偶爾休息選擇出門遊玩也能碰到這種事件,紀國光難免感覺有點心塞塞。
不過說起來好像自從來到日本之後發生在身邊奇奇怪怪的事就沒停過,難道是……
被什麼不好的東西纏上了?!
聯想起在東京鐵塔上看到的那怨鬼橫飛、群魔亂舞的場景……紀國光在心裡打了個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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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慈似有所感的側頭看了紀國光一眼:“怎麼了?”
“……不,沒什麼。”
紀國光看著穆慈,想起對方還是個半調子修真者來,印象中好像還很厲害的樣子,如果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他的話,就算他自己沒察覺到穆慈也應該能發現的。
某人正在感慨著自己有點想太多,緊接著路旁就傳來一個聲音——
“這位小哥,我看你印堂發黑,最近必有血光之災啊!”
一個彎腰駝背,穿著一身灰不溜秋的道袍、頭上歪戴著道冠的邋遢老頭神神叨叨地說著話,見紀國光和穆慈二人竟然都回頭看自己,立刻兩眼發光跟餓了三天的老鼠見到香油一樣快步走到兩人身邊:“兩位小哥只要買下我的紫冰銀結印符,定能消災解難……”
紀國光愣是被對方的造型和那句“血光之災”給雷到了。不過在東京的大馬路邊上居然能碰到一個牛鼻子老道也是稀奇,於是就存著玩笑的心情指著身邊的穆慈問那老道士:“你說的‘血光之災’是指我還是他?”
這老道士真名叫什麼幾乎沒人知道了,對外只說他道號空虛子。這老道士為什麼好好的國內不待要跑到國外去?說來也是苦。
這不是聽江湖上傳聞外面出了些什麼大事不方便由國家出面,需要用到他們這些“政治無黨派人士”。本來麼,國家有需要他們就上,自當是萬死不辭的。壞就壞在出發前一天晚上這老道士不小心喝高了,第二天原本是要和團隊一到走的,結果等他匆匆忙忙趕到機場時,那幫小年輕居然也不等他就自己先走了!這別的門派都派了人,他可不能落下不去。只能重新買了機票自己飛過來。等人到了日本,這才想起來自己人生地不熟的,連句“你好”的日語都不會講,簡直是要玩完的節奏。特別是當剛出了機場就不小心丟了行李之後……發現連手機都不在身上的自己真的可以打上“game over”的字樣了。
況且這日本太難混了!想操著老本行幫人算命卜卦賺個小錢都不行——語言不通說什麼都是扯淡!
空虛子搓搓手,掌心掉了一堆小泥丸子:一開始他走在街邊時還有人指著他大喊什麼“考斯彭來”,扯著要跟他合照;後來沒錢沒地住,吃都吃不上更不要說洗澡了,沒幾天後人就落魄的連丐幫都不如了。
這好不容易在路邊碰上兩個能聽懂自己的話還不把他當神經病(…)肯停下來的人,此刻的空虛子激動的簡直鼻涕都要飛出來了。
說起來什麼“血光之災”的也不過是個託詞,常理來說這種兇險的面相也不是大街上說碰到就能碰到的。空虛子這麼說無非是想騙對方買幾個符走,不過既然聽紀國光那麼問了,就難免抬頭多看了兩眼。誰知這一看就看出毛病來了——
“怪了怪了,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面相……”
紀國光原先不過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那邋遢老頭還真捋著山羊鬍子對著他的臉較上真了,於是就問:“哦?怎麼個奇怪法?”
“明明是天命富貴,卻命裡無父無母;有三世桃花佳姻緣,卻是世代斷子絕孫相!”老道士搖頭晃腦地說著,亂糟糟的劉海兒下面,一雙小眼睛卻露著精光。
這話要是說給其他任何一個人聽,沒準都會覺得這瘋道士信口開河、胡說八道,騙錢騙得真是一點兒都不專業。然而對明白事實和歷史真相的紀國光而言,這短短兩句話帶給他的觸動不可謂不大。此刻牙關緊咬,若不是穆慈握住他驟然捏緊的拳頭,還不知道他該衝動的做出什麼事來。不過饒是如此,紀國光仍然忍不住故作冷靜並不相信地笑了一下。
空虛子一看到紀國光臉上“輕蔑”的笑容,頓時就炸開了毛:“你那是什麼眼神!你可以罵我這人猥瑣!邋遢!但是你不能質疑我的專業素質!想我堂堂純陽子仙人呂洞賓座下第108代傳人……”
“師父,你上午不是還說是第98代傳人嗎?”
“小孩兒閉嘴!”邋遢老道士抬手就在從自己身後探出腦袋的小正太腦門上敲了一下,“跟你說過多少次!在師父騙錢的時候不要隨便拆臺!”
紀國光&穆慈:“……”
突然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老道士:“…………”
“咳咳!那個…………看在我是個今年99的老頭下面還有嗷嗷待哺的小重孫不小心獨自流落異國街頭與小重孫相依為命孤苦無依餓了三天的份上!你們行行好能不把我們送去警察局嗎!”老道士揪著紀國光上衣的下襬,仰著頭努力把自己一雙小眼睛瞪成吉娃娃一樣。
被雷到靈魂出竅的紀國光:“…………”
師父你能有點出息不?
小正太用自己的眼神傳遞完這樣的資訊,懶得再戳穿老道士滿嘴跑火車式的瞎掰,自己整理整理衣服,抬手向紀國光和穆慈作揖:
“我是華山純陽觀弟子關朗,這位是我師父空虛子。我們原本是跟隨隊伍來參加比賽的,只是不慎與隊伍走散,又大意丟了行李,身上錢財也都快用光了,實在不是有意要騙兩位,希望兩位不要責怪我師父。”
眼前這個小男孩兒雖然臉上有點灰,整體給人感覺卻是整潔的:同樣一件灰袍穿在他身上就整整齊齊,頭上扎著一個小髮髻,看上去至多不過七八歲的樣子,伶俐又可愛。
紀國光忍不住把小男孩兒拉過來給他擦掉臉上的髒東西,心疼地問:“已經三天沒吃過飯了?”
“呃……師父的說法有點誇張。”
結果小正太剛這麼解釋完,自己的肚子就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叫起來——
小正太紅透了臉:“……”
蹲在小男孩兒面前的紀國光將對方肚子叫的聲音給聽了個一清二楚,他失笑地揉揉小正太因為害羞低下的腦袋:“走吧,我請你們吃飯。”說著順勢牽起小正太的手站起來。
小男生關朗卻不肯動,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最後抬頭用溼漉漉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師父。
老道士枯瘦的手臂一揮:“愣著幹啥,還不跟恩人說‘謝謝’?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所以你以後要好好報答人家懂了不?”
“是,師父。”回答完師父的關朗立刻再次向紀國光穆慈作揖,“謝謝恩人搭救,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小男孩兒懂事的讓人心疼,紀國光再次牽起關朗的手:“不用提什麼恩人不恩人的,直接叫哥哥就好。”
小正太順從的點點頭:“大哥哥!”
好乖!
今天收穫第n個“大哥哥”稱號的紀國光忍不住再次伸手揉揉對方的小腦袋。
老道士跟在後面看著這幅友愛的畫面也很是欣慰地捋捋自己的山羊鬍——“哎、那個,我們去吃那什麼旋轉壽司怎麼樣?”
最後因為擔心這一老一小穿著打扮引人側目而至於影響飲食,紀國光沒帶著他們在大廳裡吃旋轉壽司,而是領著幾個人去包間點了懷石料理。
飯桌上老道士一邊嘮叨著這日本料理忒小氣每個盤子裡的菜分量太少吃起來一點沒有老家水晶肘子過癮,一邊舉著筷子以風捲殘雲之勢將桌上的飯菜一掃而空……
吃飽喝足老道士特別沒形象的躺在榻榻米上剔牙:“哎呀,我就說兩位面相尊顯貴不可言啊~”
紀國光(=_=):……剛剛說好的血光之災呢?
小道士關朗也跟著側目:師父你還要臉不?
介於老道士看上去特別不靠譜的樣子,一直等到小道士關朗吃完,紀國光才替他用紙巾擦著嘴角問話:“你說你們來參加比賽?有隊友或者主辦方的聯系電話嗎?”
小正太關朗說:“不知道主辦方的號碼和隊友的號碼,不過我知道我朋友的,據說我朋友也會跟著來的,我可以打電話給她。”
紀國光想想也行,只要能幫他們聯絡到認識的人就好。
紀國光根據小正太關朗背誦的號碼撥通手機後等待接聽,然後電話被接起了——
紀國光:“喂,您好。”
對方:“……”
等了半天沒有反映。
紀國光繼續:“喂?喂?您好?請問有在聽嗎?”
對方:“…………”
紀國光:“……?”
結果就聽到對方“嘟”的一聲掛了電話。
咦咦咦咦咦咦?為什麼!
最後紀國光只能把電話給了小正太,讓他自己打電話撥過去。
看著小正太與電話那頭無障礙的溝通,以及偶爾聽到電話裡幾聲萌噠噠的蘿莉音……紀國光森森覺得難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有那麼嚴肅結果嚇著電話那頭的小蘿莉了?話說年紀輕輕你就已經有女朋友了,你這麼叼你師父知道嗎!
掛了電話關朗把手機還給紀國光並道了謝——“我朋友說他們正巧就在附近,馬上就可以過來接我們。”
紀國光想想也好,乾脆送佛送到西,一塊兒陪這一老一小等有人來接他們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