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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第 099 章

要奪回……

要奪回!

曾今失去的一切,血、肉,還有一樣——

※ ※ ※

紀國光是感覺雛森桃的靈壓變得起伏不定才趕緊趕回主戰場的。

之後他就遠遠就見雛森桃還躺在原本的位置。在她的身邊,幾位清醒著的傷員都在一同緊張的看著空中的局勢——

黑崎一護已經從虛圈趕到了,似乎已經發起過一次突襲,只可惜沒有成功。

此時藍染身邊站著的只剩下了市丸銀一人——在此前的戰鬥中,虛圈幾乎損失了所有的破面加上一個東仙要。也就是說此時站在站在屍魂界對立面的就僅僅只剩下藍染加醫欏6型枰約捌潑嫖奕碩選

只可惜剩下的哪個都不是塊好啃的骨頭。

只見藍染好似閒庭遊步,用著最漫不經心的語氣和話語挑撥著面前屍魂界一眾隊長以及假面軍團的神經和忍耐力。

十番隊隊長日番谷冬獅郎到底是年輕,他是最先沉不住氣發動了d解攻擊藍染的人。

紀國光在不遠處看得眉頭緊鎖,目光緊緊盯著天空中那個快要認不出來的曾經的學生,越看越覺得眼花頭暈、視線模糊——卻只是看不清藍染一個人而已,其他人在他視網膜上的呈像依舊清清楚楚。

奇怪的想象。

紀國光忍不住低頭伸手捏捏自己兩眼間鼻樑上的眼部穴位,心想怎麼回事?太疲勞導致眼花了麼?

[是鏡花水月。]

此時心水的聲音突然自他的心底響起,紀國光聽清內容後一驚:是真的?你能察覺那是鏡花水月?你的能力?那究竟哪部分是真,哪部分是假!

對此心水刀回答他的卻是——

[只要汝學會d解便可看見了。]

聽了這話紀國光簡直要瘋——這種戰鬥緊要關頭哪有時間去領悟什麼d解啊!!就不能通融一下嗎!!!

就在紀國光的心之境裡,心水寬大的狩衣在風中鼓動翻飛。他正負手看著滿世界因為主人在戰鬥而變得無比陰沉的天空和猩紅色的花海。

安靜地聽完外面紀國光的話後便準備抬步——

“你是要去幫他嗎?”

心水的動作一停。

他的身後,一個隱身於花海的浪潮中,除了白髮赤瞳外容貌看不分明的男人,用一種諷刺的口吻對那把斬魄刀說:“你就是太遷就縱容那家夥了。”

聽了這句話心水只是輕輕搖搖頭並未作任何回答——

早在他選擇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註定對那個人唯命是從了啊。

花叢裡的傢伙彷彿其實不用心水說也能猜到他現在正想些什麼,只是嗤笑一聲就未再多說什麼。

花海里颳起大風,捲起了無數花瓣。那個白髮身影順勢就隱進了花海深處,轉眼就失去了蹤影。

心之境外的世界——

紀國光當然不可能知道就在剛剛,自己的斬魄刀在他的心之境內和一個不知底細的傢伙進行過一次短暫而“友好”的交談。

他只是發現他剛跟自己的斬魄刀交流了沒兩句對方就完全沒了下文。惹得他忍不住低頭看著手裡緊握的斬魄刀,緊張地一遍又一遍問:心水?心水?你怎麼了!回話啊心水!

[吾在。]

直到心水的聲音再次響起紀國光才松了口氣:雖然他也奇怪心水刀短暫的消失是去幹什麼了,但是眼下情形根本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於是忙接著剛剛的問題問心水有辦法能讓他看穿鏡花水月的假象嗎?

[吾可將d解的力量提前借少許於汝,汝便記好那種狀態然後自行領悟d解的力量吧!]

紀國光倒真沒想到心水刀這般好說話。幾乎在心水的話音剛落紀國光就先感到眉間一陣刺痛,然後兩眼有一種剛滴了眼藥水的那種清涼感。

再次抬眼看向天空時,紀國光看到的卻是——

二番隊隊長碎蜂正在與藍染說話,然後用極快的瞬步製造出數量眾多的□□成功吸引了藍染的注意力;緊接著自下而上封鎖住藍染行動的堅冰是日番谷隊長趁機使用冰的能力凍住了他握刀的右手臂和半邊身子。

而此時的碎蜂的真身已經成功來到了藍染身邊:“二擊……絕殺!!!”

“‘二擊絕殺’嗎……很有趣的招式。”

藍染的聲音在碎蜂的耳側淡淡地響起:“不過死神的戰鬥就是靈壓的對決。以你這招的力量……就讓我用靈壓完全壓制住它給你看看吧——

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突然“噗——”的一聲。

這是長刀入體的聲音。

“什……麼?”藍染不可思議的側頭。

只見浮現在堅冰上的影子裡一個黑色的影子從裡面“浮”了起來——

京樂春水!

“是你太天真了,藍染。”京樂春水從冰上一躍而出停於空中,“‘影子’會出現在‘冰’上呢。”

這正是日番谷冬獅郎配合京樂春水斬魄刀的能力發起的配合進攻。

藍染皺著眉:“京樂……你……”

“該結束了!藍染!”不遠處的日番谷揮刀迫不及待就要向藍染攻來!

藍染不管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用力掙脫冰柱的束縛正要舉刀迎擊——視線餘光卻瞄到遠處正在轉動逆撫的平子真子——他終於意識到不妙——如果逆撫的能力一直在發動中的話,那麼日番谷的攻擊就不應該是他看到的正前方,而應該是在他背後!

但是當藍染意識到這點時已經晚了,只見日番谷的刀已近在咫尺,只差分毫——

咔擦!呲啦——

兩把斬魄刀碰撞後,刀刃用力摩擦劃拉發出讓人耳疼牙酸的聲音。

“四季蘋!!!!!”日番谷向眼前膽敢攔下他攻擊的男人發出憤怒的吼聲。

旁邊的碎蜂和京樂也發出不可思議的聲音——眼看著都已經快成功了,快接近結束的時候也能殺出一個意外的程咬金?!

連京樂都忍不住問:“四季你怎麼……”

日番谷直接暴力打斷京樂春水未問完的話,手下握著的斬魄刀越來越用力,他大聲質問著——“難道你也是站在藍染那一方的嗎!!!回答我四季蘋!!!”

完全陷入憤怒的負面情緒控制中的人,力氣大得不可思議!這種情況下根本來不及解釋的紀國光只能完全放棄周身“堅”的防禦,將全部的力量運於雙臂,用力將日番谷架開後轉身,拼著背後門戶大開被日番谷砍了一刀也要將困住“藍染”的堅冰砍碎,然後抱著“藍染”奮力跳開!

已經出離憤怒的日番谷整個人跟瘋魔了似的追在紀國光身後窮追不捨。

京樂春水雖然吃驚於眼前的轉折,可卻覺得哪裡好像不對,他想喊住日番谷隊長:“我們先等等,聽四季怎麼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這個人一開始也跟藍染一樣背叛了屍魂界!卻一直隱藏目的潛伏在屍魂界就等著機會給我們致命一擊呢!”日番谷用嘲諷的語氣大喊著,“只可惜啊,看到自己的愛徒受到致命一擊終於憋不住功虧一簣了吧!!”

身後日番谷追得實在太緊迫,紀國光已經受了傷手裡還抱著個人根本沒法全速前進,再加上力量消耗過多,此時他只能時不時扔一些沒什麼用的低階鬼道稍稍阻攔一下身後的追兵。

他好像聽見遠處的黑崎一護在喊什麼,只是無論是他還是日番谷此時都聽不分明。

[那麼現在做好準備使用d解了嗎?]

“那還用說!以後像這種時候就不要問我這種廢話了啊——d解!!!!”

眾人聽到紀國光忽然莫名其妙的喊話後皆是一愣,在聽到對方喊出“d解”一詞時都忍不住握緊手中的刀緊張的戒備起來。

然而並沒有想象中什麼聲勢浩大的攻擊,只是在場所有人都忽然覺得眼前一涼——碎蜂和京樂站得近,均發現彼此額頭的正中多了一條細細的紅線。與此同時日番谷也驟然停止了攻擊。

紀國光終於有了片刻喘息的機會:他懷裡單臂抱著個人;另一只手臂自然下垂,手裡握著斬魄刀正在極力抑制細微的顫抖——他第一次使用斬魄刀的d解,還不習慣這樣的負荷;再加上他為了將斬魄刀的能力範圍覆蓋至整個戰圈讓所有屍魂界的人以及假面們能看清“真實”,他絕大部分靈力都被斬魄刀到抽走了——並且為了維持住d解,這個抽取的過程還在源源不斷。

“隊、隊長……”懷裡一個細微虛弱的聲音傳來。

紀國光喘粗著氣:“啊,抱歉,我來晚了。”

直到這個時候,站在紀國光對面的日番谷才不敢置信地開口:“雛……雛森……桃?!”

紀國光重喘了口氣直起身,終於還是沒忍住對著日番谷說教起來:“所以我說啊,年輕人就不能心平氣和一點嗎?”他舉著斬魄刀用刀身在盯著他懷裡的雛森整個人都完全呆愣住的日番谷肩上輕輕一拍,“現在冷靜點兒了沒?”

日番谷只覺得在那把斬魄刀拍到自己肩頭時,就好像有細雪同時紛紛揚揚地飄落灑在了他心頭,讓他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

日番谷想從紀國光手裡接過雛森,他用稍許躊躇地口吻向紀國光致歉道謝:“真的對不起!剛剛要不是有你的話,我就要、就要對雛森刀劍相向了……”如果真的發生那種事,他簡直不能想象自己會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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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國光是累得真的快抱不動了,就把雛森交給了日番谷。

不遠處的眾人將一切皆看在眼裡。

京樂春水不住的感慨:“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早知道四季的d解是這種能力,就應該讓老爺子好好操練他才是。”

“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樣……”

就在這時,原本應該躺著雛森桃的地方。一個男人毫不猶豫地揮刀將站在他身邊還沒反應過來的副隊長們通通斬倒在地——

“你的斬魄刀的能力正好完全剋制我的斬魄刀呢。啊,不,應該說,你的斬魄刀是所有制幻系斬魄刀的剋星才對。”

藍染走到一片空地上,抬頭仰望遠遠站在天邊的人:“在推測出這一結論的時候我早就應該除掉你了……不對,早在一百年前我就已經親手殺掉你了,我自己親眼看著構成你的靈子潰散消失在空氣裡——”

護廷十三番隊的人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原本只當紀國光這個人消失了一百年是去暗中調查什麼事了,卻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出故事。

藍染在繼續說道:“但是顯然你還有些不為人知的能力,比如可以死而復生?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你是個不可思議之人……知道你重生活過來之後我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再殺掉你嗎?因為我只是想近距離看看你的究竟有何種能耐……”

“但是,現在。這一切都無所謂了。”藍染一步一步像踩著無形的階梯一樣踏入空中,“我一樣可以永生不死!我即將跨過神與非神者之間的界限成為真正的——神!”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有人問道。

“還不明白嗎?我的意思是——”

藍染話還未說完,整個假的空座町的天空忽然間就陰沉了下來。整個天空一下子被灰黑色的濃雲所覆蓋,沉沉的想快要壓下來一樣。高空中開始颳起罡風,天氣變得極度惡劣,彷彿頃刻間就像要下場瓢潑大雨。

京樂春水的髮帶都被這烈風吹走了,此時他還有心情玩笑了一句,聲音破碎斷斷續續的從風中傳過來:“日番谷隊長,是你不打聲招呼就發動了d解絕招嗎?”

日番谷抱緊了雛森桃,大吼一聲回過去:“怎麼可能!”

就在這時,天空中緊密的烏雲裡突然落下一道細細光束——乍一眼看見眾人還以為天要放晴——然後根本不給眾人考慮的時間,無數光束帶著炙熱的溫度接連從天而降,那場景簡直就像是一場蔚為壯麗的光雨一般。

可這美麗的景觀背後卻暗藏殺機——每一束細光都是由靈力密度極高的能量組成,任何人不小心被碰到的話,自身靈子瞬間就會崩潰直接蒸發掉。

紀國光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舉手對著天空:“縛道之八十一,斷空!”

頃刻間一面巨大的呈厚玻璃狀的透明牆體就作為掩體遮在了眾人的頭頂,為眾人擋去了那致命的光雨。

可好景不長,沒用多久,就有光雨滲透打穿了那層防護牆,繼續落了下來。

不過索性大家都已回過神來,開始紛紛詠唱斷空的詠唱文並儘量聚集到一起,然後將各自釋放出來的縛道斷空一層疊一層累加到一起。

眾人皆置身於一片比流星雨還要壯觀的奇景之中,如果不是這光雨所帶有的極具毀滅性的攻擊力的話,有人陪在一起看這般麗景大概會是一件十分浪漫的事情。

光雨照亮了烏雲籠罩下的整片天地,被照亮的天空時不時能看到有什麼未知的龐大的東西在湧動,那狹長的身體正在濃雲裡時隱時現地翻滾著。

總算在所有人的斷空都消耗掉之前,那道光雨終於全部落幕。

與此同時所有人這才看清了隱在濃雲後那長長的怪物究竟是什麼——

那是一條只剩下骸骨的龍,與普通的龍不同的是它背部還有一對巨大無比的翅膀。

它像是已經死去了很久,再厚的屏障也不能抵擋住從它身上撲面而來的森森死氣。

但即便只剩下骸骨,它也依舊是高貴的、應該為人所敬仰的……神龍。任何人在它的面前都應該為自身的渺小而產生一種由衷的謙卑。

旁人還在為眼前所看到的而感到震撼,紀國光卻感到心急:他知道這骨龍就是剛剛的破面,這個破面出現在這裡,那就意味著和他對戰的莫桀——

紀國光眼尖得看到那個骨龍的嘴邊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於是他幾乎可以用“奮不顧身”這個詞語來形容的姿勢飛奔了過去。在對方落地前他穩穩地接住了掉下來的那人——

“小桀!!!”

接住莫桀後紀國光簡直可以說慌得不能自已,他顫抖地摸向莫桀的脈搏——還有脈動!還有脈動!

簡直大喘一口氣,腿一軟蹣跚了一下竟差點摔下去!他趕緊抱緊莫桀,以他最快的速度瞬步到與黑崎一護一同從虛圈趕到的卯之花烈隊長身邊——

“卯之花隊長!”

不用紀國光把話說全,卯之花烈就抬手制止了他:“請把莫隊長放到這裡來。”

紀國光聽話得照做,他在一邊緊張地問:“小……莫隊長他會沒事的吧!”

卯之花烈快速檢查遍莫桀的全身後發現雖然受傷嚴重,但全部都是並非不可治癒的傷。於是她自己本人也跟著稍稍松了口氣,然後就立刻安慰紀國光道:“請四季隊長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來救治莫隊長的。”

有了四番隊隊長的保證,紀國光這才放緩了心情,轉頭看回去,只見此時的骨龍已經收回了歸刃的狀態,重新變成破面的樣子,手中握著一把發著光的“長棍”,正在與剩下的幾位隊長纏鬥;而此時的藍染也終於與護廷十三番隊的總隊長對峙上了。

卯之花烈見紀國光身上也是傷痕累累,只是原地站了一小會兒,他腳下的地面上已經彙集流淌了一大灘血在那裡了。

“讓我為你治療吧?四季隊長?”

紀國光聞言後忙轉身衝他擺擺手:“不,我就不用了。治療術的話我自己來就可以,請卯之花隊長先以其他傷員為重……莫隊長就拜託您了!”

話說完紀國光給自己簡單止了血,將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通通用靈力塞住,保證暫時不會再次崩裂流血,才急急忙忙地又重新投入了戰場。

紀國光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干涉總隊長與藍染一對一的對決。而是選擇加入其他眾隊長與破面無的戰鬥中去。

紀國光剛到,京樂春水就湊過來:“莫怎麼樣了?”

“應該會沒事的,我已經把他交給卯之花隊長了。”知道對方還在擔心誰,紀國光不用對方問就主動“交代”道,“浮竹隊長也已經得到治療,我剛剛看了,他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只是人還沒醒。”

有了紀國光這句話,京樂春水立刻松了口氣。連紀國光都能明顯感覺到他繃緊的神經放鬆了一下。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東西之後,京樂立馬換了個話題:“這個破面究竟是什麼人?很厲害的樣子?問他是不是十刃也不回答。”

紀國光想了想以往的對戰,有些猶豫地說:“他好像不會說話?”

配合著那破面仰頭嘶吼的bgm,京樂抽了抽嘴角:“啊,我也看出來了。”

日番谷也已經將雛森送到了暫時安全的地方,此時也一同加入戰局,他來到紀國光身邊不放心地問:“你沒事吧?”說起來紀國光身上最大的傷口似乎就是他砍下的背後那道,日番谷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傷口不深沒關係,你看,我都已經不流血了。”紀國光說,“專心對戰吧。”

“嗯!”日番谷應了一聲後轉身,丟下一句極輕的“謝謝”二字便投入到戰鬥中去了。

而紀國光雖然嘴上說著讓日番谷專心對決,其實他自己卻站在戰圈的最外圍,只是間或釋放一兩個鬼道,還十有八九錯過了最佳攻擊時機。

如果有局外人在的話,肯定會拍桌子罵他這貨戰鬥划水。然而此時已經十分信任紀國光的各隊長,根本都不用他解釋就自動理解為他一定有什麼計劃,此時正在等待或者說正在創造機會。

但事實上——

他確實在划水。

剛剛從遠處看時並不清楚,此時靠近後紀國光一眼就認出那破面手中握著的武器應該是屬於誰——紀國光簡直不敢相信!他雖表面看似冷靜正常,其實內心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也許是這破面撿到了他的武器呢?紀國光這樣弱弱的想著,雖然他自己也清楚出現這種可能性的機率有多低。

其實他早就隱隱有一種想法了:人死後要麼會被死神魂葬送往屍魂界,要麼就是成為縛地靈不久之後就會變成虛——紀國光在屍魂界找了那麼久,好幾百年都過去了,沒道理連一點資訊都沒有——那個人並不是什麼普通凡人,他不信連他都能考進真央靈術院,他卻不能?如果屍魂界怎樣都沒有他的訊息的話,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

他變成了虛。

這一刻紀國光只覺得渾身發冷,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如果他真的變成虛了怎麼辦?如果眼前這個破面真的就是他了怎麼辦?所有的虛都是失去心的,他們也不會記得自己生前的一切,只有無盡吞噬的欲/望,渴望以此來填滿心中的空缺——他簡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變成虛那樣的穆慈。

然而該來的還是要來。

破面無頭上戴著的骷髏頭面具早在跟莫桀對戰的時候就已經被莫桀打破龜裂開來了,此時在眾人的合擊之下,黑崎一護一個月牙天衝狠狠砍了過去——雖然被無避開了絕大部分,卻仍有部分攻擊擦著他頭過去了——他的面具也終於因此而不堪重負,在那一擊之下被砍了個粉碎。

然後他就看見了。

那張朝思暮想無比熟悉,卻又因為許久未見而變得恍惚有些陌生的臉。

“穆……穆慈!”

紀國光看到那個人因為他的呼喊而轉身,那一刻他甚至覺得他還記得他的。當那個人眨眼出現在他面前時,他臉上驚喜的笑容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完全綻放開——

他好像聽見有人在喊他老師;

他好像看到不遠處的大家變得驚詫的表情;

他好像感覺胸口突然一涼……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被無限拉長——

他看見他長長的髮絲因為他低頭的動作而輕輕緩緩地拂過他的臉頰;

他看見他表情淡漠可瞳孔中深深淺淺映著的卻都是他的影子;

他看見他用他修長而微涼的五指撫/摸上他的胸口——然後穿過——就這麼輕描淡寫地取走了他的心臟。

當那人抽出他的手時,無數血珠飛舞在空中映襯著對方慘白的臉——紀國光覺得自己大概是沒救了,因為那一瞬間他竟然覺得這一幕很美很美。

他想笑,卻無法呼吸;

他有話想說,然而不斷湧出的鮮血卻更快一步堵住了他的喉嚨。

還想再叫一次他的名字,還想再聽他喚一次自己的名字。

他動了動嘴唇剛做出“mu”這個口型,第二個字還未念出就被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

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依然還是無比眷戀地看著那個正握著他還在跳動的心臟的人。

耳畔是烈烈的風聲,視線裡的那個人卻越來越模糊了。

好像有溫暖的水珠滴在他的臉上——是下雨了嗎?他這樣想。

他的世界變成了灰色,然後在一片水光中,破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