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女孩一直睡著蓋著厚厚的袍子,羅弋壓根就沒有留意,袍子下的她竟然這幅模樣。
此時被這個景象震驚:到底是誰幹的,竟然這麼喪心病狂……
羅弋看著她可憐的模樣,“你怎麼……弄成了這樣?”
女孩臉上帶著愁容,輕聲道:“我也不知道,之前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成了這樣,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於是便繼續睡覺,一直就到了今天……”
羅弋聽她這麼說,忍不住心想,心可夠大的!
他問:“你睡了多久?”
女孩搖搖頭,“我自己都記不清了。”
她楚楚可憐的看著羅弋,“你能幫我解開嗎?”
羅弋看著她弱弱的樣子有點遲疑。
“只怕……我沒有這個能力。”
“怎麼會呢?你既然能到這裡來,就說明我們兩個有緣分。”女孩說。
羅弋又看了看這個房間的擺設,問她,“這裡到底是哪裡?”
“這裡就是我居住的地方。”
“可這是我的夢。”羅弋說。
女孩兒輕聲說道,“是啊……只有入夢了才能到這裡來。”
“那你到底是神仙還是妖怪?”羅弋問她。
聽到這個問題,女孩突然愣了一愣,低著頭似乎也在思索。
“我也不知道……”
似乎下一秒眼淚就會掉下來。
她又看看自己身上厚厚的繃帶,道:“如果連你都不救我的話,不知道還要這樣被困到什麼時候……”
她語氣帶著無助,羅弋從來沒有在女孩面前狠心過,看著她這個模樣的確有幾分不忍。
然而,這個在夢境裡才出現的女子,必定不是普通人,變成這樣肯定是有原因的!
羅弋問道。
“不可能毫無緣由的就成了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女孩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她說:“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這好好的生活,從來沒有得罪過誰。”
說完她又扭頭看著羅弋:“你可以幫我麼?”
羅弋雖然心中遲疑,糾結片刻後還是走上前去
“那我試一試吧。”
他看了看女孩身上那層厚厚的繃帶一樣的東西,如今她整個人被纏得只露出一個腦袋,想必這麼長時間以來是十分痛苦的。
“那失禮了。”
羅弋找到了一個細細的頭,開始一點一點往下揭,剛揭開一點便發現纏著的這個東西薄如蟬翼。
女孩身上足足被纏了有一尺多厚,按照蟬翼這個薄厚至少也得成千上萬層!
羅弋瞬間就在心裡捏了一把汗,想要解開估計要十天半個月……
他一邊心中感慨,一邊一圈圈把蟬翼一樣的東西往下拆。
“拆掉,你就自由了嗎?”他問。
此時,羅弋還無法確定這個東西上究竟有沒有法力束縛。
女孩點點頭。
羅弋一圈一圈地拆,旁邊地板上都是撕下來的薄薄繃帶,但是女孩身上的繭似乎沒有減少。
他感覺幾十分鍾過去了,看了看也只是拆掉她脖子上的一點點。
羅弋心想,究竟是什麼人用了這麼惡毒的方法。
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女孩見他嘆氣,也覺的愧疚,“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沒事,我只是覺得困住你的那個人做這些太殘忍了。”
女孩兒聲音又輕了幾分。
“幸好你來了,要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辦。”
羅弋胳膊一圈一圈的拆,此時已經微微感到麻木。
“是不是挺費勁?”她問。
羅弋說:“還好,我就把它想象成拆快遞就行了。”
“什麼是快遞?”
女孩睜著大眼睛仰頭問他。
羅弋答:“就是一個大盒子用膠帶封著,想拿到裡面的東西就得把盒子拆開。”
“那豈不是跟我一樣?”女孩臉上竟然露出了些許純真。
“是啊。”羅弋笑笑。
他低頭看到了女孩長長的睫毛,她的長相並不是時下流行的錐子臉,烏黑的眼眸使整個人看起來清純。
說話間總是透著一股人畜無害的無辜感。
女孩說:“如果我能恢復自由,你就是我的恩人了。”
羅弋道:“恩人說不上,你以後小心點就是了。”
女孩搖搖頭,“不,你肯這麼幫我,我會一輩子感激你。”
她又抬起頭:“敢問恩人叫什麼名字?”
羅弋答,“我叫羅弋。”
女孩露出笑容:“你的名字真好聽。”
“你呢?”
“我叫骨生。”
羅弋手中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你叫什麼??”
女孩甜甜的說:“我叫骨生。”
羅弋低頭看著她,想起建國曾經給他講的那個故事。
“骨生……”
女孩看出了他的臉色有些異樣。
“怎麼了?”
她問的時候語氣有些怯懦,似乎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
羅弋回過神來,搖搖頭說:“……沒事。”
心中卻是一下子變得五味成雜,他將揭繃帶的手放了下來。
女孩兒擔憂的問:“你不救我了麼?”
“不是。”
羅弋說:“我只是覺得有點累,想休息一會兒。
女孩睜著大大的眼睛,“恩公辛苦了……”
羅弋扭頭看了看遠處桌子上的那些畫像,問她:“那些畫像都是誰?”
女孩說:“那都是我的朋友啊……”
“他們都是人嗎?”
“是啊!”
“那你的朋友現在在哪裡?”
聽到這個問題,女孩的神色瞬間有些黯然,低垂著眼眸道:“他們都走了……”
眼中泛著盈盈的光,似乎要流出眼淚,見她突然變得悲傷,羅弋也不好意思再追問。
“所以……這裡如今只剩你一個人了。”
“是啊,我在這裡生活了很久。”
她抬起頭看向羅弋,發現羅弋整個人有些走神。
“你在想什麼?”她問。
羅弋搖搖頭。
女孩小心翼翼,“是不是後悔幫我?”
“不是。”
羅弋站起身,說:“我明天再幫你拆吧,今天的胳膊有點難受。”
女孩看了看他的胳膊,歉意地說:“恩公辛苦了……”
第二天,當羅弋睜開眼醒來,發覺自己整個手腕疼的厲害。
回想起夢中的對話,低頭看看手腕上的玉串,腦中有些亂。
看樣子……那女孩就是這個玉了吧。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玉的真身竟然是那樣一個女孩,而且她果真就是建國故事裡說的那個,透著詭異的,骨生。
想起建國講的那個邪性的故事,羅弋已經開始有了幾分猶豫。
自己是不是不該答應幫她?
既然被封,肯定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大機率不是好事。
下班之後,他去愛米臣大廈再次找了金小姐。
金小姐看他再次拜訪,就知道他定是又遇到了解不開的疑問。
“你又想問我什麼?”她開門見山地問他。
羅弋有點慚愧,看樣子金小姐已經深深的意識到,他只有在有疑問的時候才會來找她。
“我想問關於那塊玉曾經的事。”羅弋說。
金小姐看著他,很明顯她對這個問題有幾分牴觸,關於那玉的很多事情不願意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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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這個做什麼?”
“就覺得奇怪。”
“有什麼奇怪?”
“我想知道它是因為什麼原因被封的?”羅弋說。
正坐在辦公桌前的金小姐突然抬起頭問他:
“你做夢了?”
羅弋一驚。
金小姐又問道:“看到她了?”
羅弋有些慌,雖然覺的承認有點不好意思,但心中清楚自己根本瞞不過她,只得點點頭。
“被封的這麼厲害,你居然還能被她帶到夢中。”金小姐似笑非笑。
“我是無意中見到她的。”羅弋說。
金小姐輕輕嘆氣,“也是,都這麼長時間了,她身上的東西法力已經失效大半。”
“我是來確認一下她當初為什麼被封?”羅弋說。
金小姐笑笑:“看樣子你並沒有頭腦發熱,還知道來問我。”
羅弋有些慚愧,“原本想幫她,只是心裡總不踏實……擔心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