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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重生——離別

白芷躺在床上嘆息,裝暈挺無聊的,不如睡一覺吧。於是全身放鬆,權當睡個午覺。

午覺醒來,白芷第一個看到的竟然是白芍。

“妹妹?”白芷驚訝地問。

白芍坐在床邊,仔仔細細地看著她,“你今兒投湖是什麼意思?”

“哦,妹妹誤會了,我今兒不是投湖,而是下水撈東西,沒想腳底一滑,險些成了悲劇,還好被及時救上來,現在已經沒事了,謝謝妹妹關心。”

顯然,白芍一點兒也不關心她的健康,而是她的目的。

白芍聽白芷這般說了,知問不出所以然來,便自覺離開,“既然姐姐已無大礙,妹妹也就放心了,你好生歇著。”

“妹妹走好,不送。”白芷微笑而對。

待白芍離開,白芷心嘆,白芍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子,雖對她有疑心,但她會用自己的行動讓她改觀的。她真的與慕屠蘇劃清界限,半個銅板關係也沒有。

白芍前腳離開清荷後腳進屋,給白芷端來一碗湯水。白芷接過湯水,看著上面漂浮的人參片,不禁愣了愣。固然白家在蘇城算是大戶人家,但這人參片在偏僻的蘇城算是鳳毛麟角之物,白家即便是有,白芷相信白淵也捨不得給她吃。

清荷見白芷對著青瓷碗發愣,撇撇嘴,“是世子讓廚房做的。一碗人參湯就想把我們打發了,算什麼事兒啊!”顯然,清荷對世子拒婚之事,極為不滿,因此也一併討厭世子了。

白芷得知是世子命人做的,那便更不宜喝了。

她把青瓷遞還給清荷,“誰端給你,端還給人家,便說我喝人參湯出疹子,道個歉。”

清荷也不推脫,好似十分支援白芷這般做,接過青瓷碗便離去。白芷本想起身梳洗一下,門口便傳來清荷地大呼小叫,“哎呀,對不起……啊,世子。”

慕屠蘇來了?白芷愣了愣,對於他的到來,顯然還沒有準備。

她聽到門口傳來慕屠蘇低沉的聲音,“無妨,你先下去吧。”隨即傳來腳步聲。

白芷立即縮回到床上,見慕屠蘇已然在自己的視野裡,才裝模作樣地艱難爬起來,“世子……”她以為世子肯定會制止她做“艱難的動作”,未曾料到,他就靜靜地站在床邊,默默地看著她完成這一系列動作。

白芷心裡暗罵,惹毛了的人是不是都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白芷順利完成動作,坐了起來,但不打算起床,她嚮慕屠蘇解釋,“白芷衣衫不整,恐怕無法起身了。”

慕屠蘇問:“今兒下水,做什麼?”

“哦,東西落在水裡,下水去取。”

“是麼?”慕屠蘇兀自笑了笑,坐在床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方才白大人來找過我。”

白芷渾身一凜。

“他讓我再考慮考慮,說是白家大小姐沒我不行,三番四次想不開自尋短見,白大人愛女心切,可謂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我,讓我好生為難。”

白芷死死抿著嘴,半晌用沙啞地聲音說道:“我爹心有宏圖,一直想精忠報國,奈何落在這窮山闢嶺之地,無用武之地。”

這話已然說的甚是明白,白淵之所以不放過慕屠蘇,不是為女著想,而是為自己仕途考慮。她所作所為,都是被逼無奈之舉。在白淵看來,做了恭親王的連襟,京官便有希望。

總的意思是告誡慕屠蘇,不要想多了。

“如此啊……”慕屠蘇眼底一閃而過的失望。

“白芷想再求世子一件事。”

“你有什麼籌碼能保證,我有求必應?”慕屠蘇嘴角噙著諷刺的笑意。

白芷無話可說。她毫無籌碼。

慕屠蘇起身正欲離開。

白芷急了,喊著乾啞的嗓子,“世子,我爹一向清高,不求嗟來之食,世子無需同情我爹,給他京官,我爹能憑一己之力達他所願。”

慕屠蘇未回頭,只道:“白姑娘想多了,我不是大善人,不會隨意幫助別人,尤其是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別人。”

說罷,頭也不回地離去。

白芷瞭解慕屠蘇,他既然這般說了,他就不會做。一切都十分順利,希望能平平安安度過這道坎。

彷彿上天聽到白芷的祈禱,原本計劃在蘇城住個半年的恭親王妃收到恭親王得病的訊息,二話不說,立馬收拾行李要回京。

白家上下,皆來踐行。

白府大門口,橫有一馬車。

恭親王妃禮貌地對白淵道:“這些日子,多虧白大人照料,實在麻煩了。”

“王妃客氣了。”白淵躬身。

恭親王妃把目光自然轉到白芷身上,嘆了口氣,欲言又止,直徑上了馬車。在一旁的慕屠蘇在上馬之前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白芷,眼中幽深又迷離,白芷看不出他心裡所想。

本以為他會不動聲色離去,未料他最後說了一句話,“我不怪你。”

“……”這話什麼意思?

白府上下皆錯愕,圍觀的群眾開始議論紛紛。

白芷臉色煞白,眼睜睜地看著慕屠蘇帶著叵測地笑意上馬車。那刻,白芷多想陪著上馬車,把慕屠蘇大卸八塊。臨走之前多說廢話也可,為何單單留一句懸念至極的話。

不怪她什麼?不怪她不要他?不怪她求他拒婚?這些都是她一人揣測,其他人所知的是:世子提親,又突然自行退婚,不知緣故。

如今一句不怪她,責任全推卸到她身上了。那些意淫的群眾會想到什麼程度,白芷不禁心裡抹了一把汗。

慕屠蘇離開後,白芷當即被白淵請到大廳。大廳裡站著憂心忡忡的柳氏,露出甚是可惜的二孃,不理解的白芍,還有快哭的清荷,以及白府幾個有地位的家丁嬤嬤。

白芷心想,完了。齊體想歪了。

清荷跪在地上,不停的抽泣。白淵一掌拍在桌板上,清荷嚇得渾身一凜,停止抽泣。白淵大怒,“說,小姐的姦夫是誰?”

白芷聽到,胸口鈍痛,果然不出她所料。

“清荷不知,清荷什麼也不知。小姐都是和秋蟬姐姐出去的,很少帶清荷。”清荷縮著身子,渾身發抖,顯然是嚇壞了。

白芷在心裡哀嚎,幹嘛要這麼說,這麼說讓別人怎麼遐想?雖然這是比珍珠還真的大實話。

白淵犀利地把目光移到白芷身上,“從實招來。”

白芷昂著頭,“清者自清。”

“那世子為何突然拒婚?又為何說不怪你?”

白芷早就想到白淵會如此問,早就想好了對策。她抖抖衣袖裡的手帕,暗自掐著自己的大腿,疼出眼淚來,便拿著手帕去抹,哽咽地說道:“世子邀我去湖中泛舟,我本開心應承了。未料,偶遇小紅花。”

“小紅花?麗春院的頭牌?”一名小廝激動地不顧場合的說道。後覺白淵在瞪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自覺地閉嘴。

白芷繼續道:“小紅花姿色過人,世子眼冒桃花,竟不顧我,直奔她而去。小紅花知他是世子,故意隱藏她是青樓女子,故做嬌羞,兩人一拍即合,卿卿我我,我怒火中燒,忍無可忍,直接扇了她一個耳光,把她推到湖裡,世子本想拉住她,未料一併落入水中。世子不懂水性,險些淹死。”

眾譁然。白淵蹙眉,“繼續。”

“幸得路人相救,兩人倖免於難。世子覺我粗魯,性格潑辣,又愛無理取鬧,直言要拒婚。我氣不過,頂撞了他幾句,說了些難聽的話。大庭廣眾之下,讓世子丟盡顏面。”白芷露出後悔的樣子,“我多麼後悔,應該到大婚以後才露本性才是,真是萬不該啊。”

眾人皆為白芷可惜。怎麼就這麼本性流露呢?

白淵無話可說,自個女兒是什麼性子,他早已習慣了。可人家京城來的,之乎者也,好知書達理,白芷這樣的性子肯定扛不住,退婚理所當然。

原來,世子所說的“不怪你”是不怪她不懂尊卑,無理於他,讓她失了顏面。

白淵唉聲嘆息,語氣也沒有方才那麼衝了,“罷了罷了,有緣無分,看來我這輩子是沒戲了。”

二孃溫柔安穩,“老爺,事在人為,靠不了關係,自個努力,皇恩浩蕩,是會看到的。”

瞧瞧,二孃的嘴就是伶俐,柳氏則是手持佛珠,嘴裡碎碎念著,不知是念金剛經還是易筋經!

“散了吧。”白淵蹣跚離去。

白芷再那一刻,感覺到白淵老了。作為女兒,應該為爹錦上添花,而不是阻礙他。可一想到前世,白淵升遷做了京官,只帶二孃和小弟去京城,留下娘和她還有白芍留守老宅,娘鬱郁而歡,身子越來越弱,最後被瘟疫奪了性命,心裡就不是滋味。

她不願意此事發生,所以,她不得不對不起爹。

回到房間,白芷生著悶氣。她不知慕屠蘇留下最後一句話有何用意?是報復她,還是戲弄她?清荷見白芷怒氣衝衝的樣子,站的遠遠的,不敢靠近,怕遷怒於她。

白芷掃了她一眼,嗔怪,“以後做啞巴便可,做老實人,吃虧。”

清荷低頭稱是,然後又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吧。”

清荷猶豫了一會兒,從袖裡掏出一封信,遞給白芷,“這是世子命我他走後,給小姐的。”

白芷掃了眼信封,蒼勁有力的“白芷”二字。他認識他的字,是他的筆跡。

她拆信,看了會兒,捂住胸口,兩眼一翻,差點暈倒。還好清荷及時扶住,“小姐,怎麼了?”

白芷顫抖地握著信。

信上雲:屠蘇不知白小姐歡喜何人,曾問白府上下,都不知,屠蘇便想,白小姐喜歡之人,一定不被白大人接受,屠蘇便想,若是白芷無人問津,只有他的話,時間長久,白大人必定接受。你不用謝,算是告別之禮。

他故意說不怪你,是想告誡在場的所有人,她給他戴綠帽子了,所以才退婚。就像他爹一樣,首先想到的就是有姦夫。

慕屠蘇的意思就是讓她無人問津,成了老姑娘,然後她所謂的心上人一枝獨秀衝出來要她,白淵肯定歡天喜地地把她嫁了,管這支獨秀是缺胳膊斷腿,腦殘白痴兒!

這法子固然好。可她的心上人……戲法也變不出來。

這真是畫蛇添足,盡添亂。

自此,白芷在蘇城的被冠名水性楊花不貞之女,原先門庭若市的提親紅人,一下子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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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晃便是兩年。

白淵捶胸頓足,想倒貼白芷,皆無男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