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抬頭看向秦容，見這丫頭鬢邊的碎髮都黏在臉頰上，眯了眯眼：“很熱？”
秦容微怔，點頭：“是。”
“過來。”帝王大掌一拍，拍了下腿。
秦容見狀皺眉，顧忌的看向顧清絕，而秦湛微微眯起眼：“過來。”
她站到秦湛的側面，帝王順手取了個叉子，扎了一塊兒西瓜給她。
秦容受寵若驚，秦湛眉眼含笑：“吃啊。”
她又看了眼顧清絕，畢竟人家才是自己的現任主子，只是顧清絕面無表情，坐在那裡，看也不看她一眼。
秦湛有些慍怒，嘴角分明還是勾著的：“看什麼呢？能不能看著朕？”
秦容就把西瓜給吃了。
沙瓤的，賊甜，冰冰涼涼的，好吃的讓她眯起了眼。
秦湛好心情的彎起唇，又給她扎了一個，秦容沒戲沒肺的照單全收。
這漫漫的寂靜當中，只有這兩個人互動得頗為歡愉。
顧清絕隱隱攥起的青筋，和她那白皙的手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攥著細細的叉子，銀質的，上面雕刻著花紋，她指尖捏著，指尖頂端是塊紅色的西瓜瓤，紅唇輕啟，咬上一口，嘴角泛起爽甜的果汁光澤。
顧清絕忍不住吞嚥了下口水。
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有見到活的她，所以在見到相似的人，總會有些複雜的情緒摻和在裡面。
索性就偏過頭不再去看了。
秦湛在一旁看得極為享受。很熟稔的給她投食，這已經是這倆人的慣有日常了。
他就見那小嘴張開，含住紅粉的西瓜瓤。
他想咬她、不、咬她口中的西瓜。
要命。
“時候不早了。”不知怎麼的，顧清絕站起身，“微臣要走了。”
“好，容容她，朕一會兒讓她回去。”秦湛自然的朝顧清絕看去：“愛卿不會生氣吧？”
顧清絕皺了皺眉頭，看了秦容一眼。
秦容有心想跟他走，也放下了叉子，上前一步，就被某人攥住了手腕。
秦湛懶懶的朝她掃來：“要抗旨？”
她皺眉，顧清絕長籲一口氣，像是沒眼看，甩袖而去，連聲告退都沒說。
秦容上前一步，攥著她手腕的手收緊：“怎麼，才跟人家一天，就忘了舊主？”
她頗惱。
“奴婢現在是大師的人，自然要跟著大師走，這一會兒跟大師在這兒，一會兒又跟皇上在這兒，奴婢回去怎麼跟大師說？”
“那朕去說？”秦湛朝她看來，笑得戲謔：“朕，幫你告假？”
“……”無賴。心裡悶悶的罵了句，秦容站到秦湛身邊不動了。
“這不喜歡跟朕站在一起？”秦湛匪夷所思的看著她：“方才不是很喜歡吃西瓜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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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西瓜是吃西瓜。”秦容睇著他：“這種事兒涉及到奴婢的忠誠度。”
“你對顧清絕還有忠誠？”秦湛聽了好笑，手撐下額：“有多少？”
“怎麼說，也有……”秦容數了數，又瞪眼睛：“幹嘛告訴你。”
秦湛挑眉。
秦容努嘴：“那你留下我幹嘛？”
“你說呢？”
他站起身，秦容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他高大的身子微微傾斜下來：“乾柴烈火，涼亭之中，孤男寡女，又小別一夜，你說朕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