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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火焰中的死亡機體

“轟!轟!轟!”

爆炸依然在繼續。

火焰雲彷彿灼燒不盡,前一朵剛剛消散,後一朵便緊跟著出現。

一枚又一枚的導彈,似乎真就不要錢一樣,瘋了似的從四周各處的導彈發射筒中激射而來,向著那片不斷爆起火焰雲的區域,進行著一輪接著一輪的三百六十度地毯式轟炸。

這裡的導彈規模,都快趕上不遠處,主力部隊對那艘藍星戰艦轟炸的規模了。

沒有人能在這樣的導彈攻勢下存活。

即便是那臺綠色的新型機。

聽說那臺新型機的裝甲很堅硬,對實彈基本免疫,而且一般的光束攻擊,那套裝甲也能勉強扛住。

但不好意思的是,這裡,火星宇宙軍用的是導彈。

而且還是火星聯邦最先進的集束炸彈——NRX67蜂刺式集束炸彈。

剛剛才登上前線戰場不久的NRX67蜂刺式集束炸彈是火星聯邦科學院的一大全新科研成果,不但威力巨大,而且攜帶方便,可搭載於戰艦導彈炮臺或重火力型的MG機體上,以大幅提升戰艦或重火力型MG機體的大面積毀傷能力。

常見的集束炸彈,是指在與一般炸彈同樣大小的彈體中,裝入數個到數百個的小型炸彈,每顆小型炸彈的體積都不會太大,透過發射器向目標位置投放之後,可在發射過程中分解,透過散佈小型炸彈到廣闊區域的方式,對目標造成區域性的殺傷力。

其中,小型炸彈又被稱為子炸彈,而子炸彈裝入的彈體,則被稱為母彈體,所以,集束炸彈還被人稱為子母彈。

幾百年前,子母彈曾一度被世界和平組織呼籲禁用,然而,卻從未有國家放棄過對子母彈的研究。

究其原因,就是子母彈那不可忽視的殺傷範圍,尤其是對部隊集結地一類的叢集目標,或是機場跑道一類的大面積目標,都具有較強的毀傷能力。

集束炸彈在投彈後,會根據定距引信所控制的工作時間,可在投彈過程中,預定的高度位置散開或丟擲子彈,當子彈撞擊目標時擊發引爆,形成一定的散佈面積,殺傷敵方有生力量和破壞各種技術兵器。

使用子母彈箱和集束彈架,可以使子彈運輸更合理,大大提高了己方部隊的轟炸效率。

在當初的世界大戰中,第一臺MG機體曾碾壓一切的戰場武器,然而,集束炸彈的存在,卻對那臺勢不可擋的MG機體造成了十分沉重的打擊,暫時阻斷了那臺MG機體的前進步伐,為戰場上被碾壓的一方,提供了足夠多的喘息時間。

雖然戰爭到了最後,還是以首先擁有MG機體的大西洋聯合的獲勝作為結局,可歐亞聯邦和第三世界國度可以成功從藍星戰場逃離,集束炸彈功不可沒。

也正是因此,在研產最新型MG機體和戰艦的同時,對集束炸彈的研究,三大勢力也從未有過一刻的懈怠。

而在集束炸彈的研究專案進展狀況上,三大勢力中,一直以先進科學技術領銜三大勢力的藍星聯邦卻並非進展最快的,反倒是在科技方面並不怎麼亮眼的金星聯邦,對集束炸彈的研究頗有造詣。

火星聯邦因為與金星聯邦關係密切的原因,所以雙方之間的科研團隊也是多有接觸,金星聯邦方面也十分大氣,對火星聯邦方面也是開放了他們的集束炸彈技術,進而促進了火星聯邦在集束炸彈方面的研究進展。

當然了,至於金星聯邦開放的集束炸彈技術是否是他們研究剩下的,那就沒人知道了。

只不過,就算這些集束炸彈技術真的是金星聯邦剩下的,那也足夠火星聯邦的軍事科研團隊受用了。

在金星聯邦的幫助下,近些年,火星聯邦的集束炸彈技術也是突飛猛進,眼看著就要超過藍星聯邦了。

而此時此刻,這枚被應用在此次埋伏行動中的NRX67蜂刺式集束炸彈,就是火星聯邦軍事科研團隊的最新科研成果。

在彈體結構、發射程式和引爆條件等方面,NRX67蜂刺式集束炸彈和普通集束炸彈基本一致,雙方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子炸彈的選擇和數量上,略有不同。

普通集束炸彈的子炸彈選擇,大都是將各種炸彈,例如小型殺傷彈、破甲炸彈、燃燒炸彈等放在一起,混雜使用,炸彈的數量少則幾顆,多則數百顆。

而NRX67蜂刺式集束炸彈則不同。

NRX67蜂刺式集束炸彈的子炸彈,選擇的是能對MG機體的裝甲造成有效傷害的貧鈾炸彈,威力巨大,可在爆炸時瞬間產生高達九百度的高溫化學反應,不但對MG機體的裝甲,貧鈾炸彈因為具有微量的輻射性,所以對人體,貧鈾炸彈也會造成一定的不良影響。

數百年前的戰爭中,貧鈾炸彈便已經被世人製造出來,並應用到了當時的戰場上去了。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人們,還在對貧鈾炸彈的危害程度抱有異議,異議的原因,主要是因為當時對貧鈾炸彈的研究程序緩慢,以當時的技術看,某些人認為,體外貧鈾並不會對人體造成太大的影響,只有吸入體內,才會對人體造成較大的損害。

然而,當時的那些爭議,都在後世的今天,被火星聯邦的科學家們完美解決了。

他們對於鈾的研究突飛猛進,對於貧鈾炸彈的研究和使用,也進入到了一個全新的階段。

目前,NRX67蜂刺式集束炸彈所使用的貧鈾炸彈,就是這個全新階段的代表。

過往的貧鈾炸彈或許不會在沒有進入人體的情況下,對人體造成太大的傷害。

然而NRX67蜂刺式集束炸彈中的貧鈾炸彈,則絕對可以在不進入人體的前提下,對人體及周圍環境,造成最大的傷害。

也就是說,只要裝有貧鈾炸彈的NRX67蜂刺式集束炸彈在敵方MG機體周圍爆炸,也不需要太多,只要一枚,就可以在那臺目標MG機體的周圍創造出一片足夠廣闊的輻射地帶,然後,但凡貧鈾炸彈對機體裝甲的損毀程度到達了一定的程度之後,哪怕這臺目標MG機體對駕駛艙的保護十分緊密,可輻射還是會影響到駕駛艙中的駕駛機師,對駕駛機師的身體,造成無法抑制的巨大傷害。

這樣一來,就可以從根源上解決掉一名敵方MG機體的駕駛機師。

MG機體損毀,駕駛機師只要沒死,就還可以繼續操作下一臺MG機體。

可一旦駕駛機師出事,那麼,再多的MG機體無人駕駛,也不過是一堆放在倉庫裡挨灰的破銅爛鐵罷了。

一枚貧鈾炸彈,便足以讓一個生不如死。

更何況,NRX67蜂刺式集束炸彈的彈體內,足足撞了將近千枚貧鈾炸彈。

而這次的埋伏行動,從火星聯邦科學院調來的NRX67蜂刺式集束炸彈,足足有一百枚。

這已經相當於是目前為止,火星聯邦所可以動用的NRX67蜂刺式集束炸彈的總數量中,將近一半的數量了。

儘管這次勞勃·卡茨在跟火星聯邦科學院申請排程這一百枚NRX67蜂刺式集束炸彈時,已經做下了最多隻會動用四十枚,餘下六十枚NRX67蜂刺

式集束炸彈,一定會在行動之後歸還給火星聯邦科學院的。

但是眼下,光是在死亡機體這邊,埋伏死亡機體的火星宇宙軍部隊便已經連續使用了將近二十枚NRX67蜂刺式集束炸彈。

剩餘的二十枚NRX67蜂刺式集束炸彈,雖然還未曾被勞勃·卡茨用於對付那艘藍星戰艦,可誰都清楚,那些威力巨大的NRX67蜂刺式集束炸彈,會被勞勃·卡茨用作戰鬥最後的殺手鐧,以防各種不測。

而現在,因為勞勃·卡茨的目標是想要生擒那艘藍星戰艦,所以主力部隊才只是動用一些普通的導彈射擊那艘藍星戰艦。

火力壓制了藍星戰艦的同時,還能保證藍星戰艦不會被導彈火力直接撕碎。

至於這臺綠色的死亡機體,勞勃·卡茨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將其完整的繳獲。

在勞勃·卡茨看來,只要生擒了那艘藍星戰艦,那幾臺藍星聯邦的新型機有沒有,就已經不是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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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艘藍星戰艦上,是一定會有那幾臺新型機的相關製造資料的,有了那些資料,這幾臺新型機是否完整,也就無足輕重了。

幾臺新型機的駕駛機師實力不俗,這一點火星宇宙軍的眾人都十分清楚。

而在此次的行動安排中,針對幾臺新型機的作戰方案,勞勃·卡茨也有不同的安排。

像那臺白色的瘟疫機體,勞勃·卡茨便安排了康斯坦丁家族的第四護衛機隊前去處理,雙方之間還是按照上次商量好的,勞勃·卡茨方面提供補給,第四護衛機隊方面負責具體的行動實施,等到第四護衛機隊成功捕獲那臺白色的瘟疫機體後,雙方將戰利品五五分成,只不過這一次,勞勃·卡茨是拿機體,而第四護衛機隊方面則是拿走機體的資料。

而除了白色的瘟疫機體外,按照勞勃·卡茨原定的計劃,綠色的死亡機體本該是由臨時從康斯坦丁家族抽調來的,配發給窮奇使用的第二護衛機隊去對付的,但因為窮奇十分固執,只想要對付那臺藍色的天啟機體,所以,綠色的死亡機體,只能交由兩大宙域的導彈部隊負責,從主戰場上劃撥出去一部分MG機體,配合導彈部隊,對綠色的死亡機體進行火力和數量上的壓制。

對付一位駕駛實力不俗的機師,要麼就以實力同等或更強的機師去對付,要麼,就以絕對的數量和火力去壓制。

這是每一位戰士的共識。

蟻多咬死象,就是這麼個道理。

誰都知道那臺死亡機體的駕駛機師實力不俗,可因為此次的埋伏行動中,不論是第四宙域方面還是第五宙域方面,都沒有調派實力達到偽王牌機師的機師,只有從康斯坦丁家族來的窮奇和饕餮,符合這個要求。

然而,饕餮要帶領他的第四護衛機隊對付那臺白色的瘟疫機體,而窮奇又宣告自己只想跟那臺藍色的天啟機體對戰,對和其他機體的對戰不感興趣,所以,勞勃·卡茨只能使用人海戰術,在機體數量和火力上壓制那臺綠色的死亡機體。

事實證明,這一辦法成效不錯。

巨大的火焰雲在死亡機體所在的區域釋放著它的憤怒。

又一枚NRX67蜂刺式集束炸彈從集束彈架中激射而出,並在即將沒入火焰雲的瞬間,彈體散開,藏在其內的近千枚貧鈾炸彈四散而出,一頭扎進那團耀眼的火焰雲中,彷彿往火堆中添柴一般,激起一股更大的火浪。

而在這團巨大的火焰雲中,綠色的死亡機體竟然仍在苦苦支撐著。

只不過,儘管死亡機體尚未被炸成一團廢鐵,可此時機體的狀態,卻依舊不容樂觀。

機體的裝甲因為受到周圍高溫的影響,已經出現了些許的金屬熔化現象。

那把死亡機體獨有的光束狙擊槍,早在裝甲出現熔化跡象之前,便已經融為了一灘鐵水。

後背的噴射推進器已經開始冒火,劇烈的濃煙從噴射口中翻滾而出。

機體的頭部出現了裂紋,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道裂紋還在逐漸擴大延伸著,眼看著就要延伸到機體的胸部了。

死亡機體四肢上的四面盾牌,因為採用了特殊的材質製造,耐熱度和堅硬度甚至遠超機身裝甲。

在以前的戰鬥中,死亡機體很少有用到這四面方形盾牌,甚至可以說是從沒用過。

但是現在,為了保護駕駛艙不被爆炸衝擊到,林狩暘也只好控制著死亡機體,讓機體整個縮成一團,將這四面盾牌移動到了機體駕駛艙所在的位置。

而在死亡機體的駕駛艙中,受到周圍高溫的影響,此時已經汗流浹背的林狩暘,正在不斷嘗試著,操控機體逃離這片被敵方導彈覆蓋的區域。

林狩暘不斷地大口喘著粗氣,他感覺到駕駛艙的氧氣正在快速流失,機師服自帶的微型氧氣瓶也即將氧氣耗盡。

一層白霧在他頭盔的塑膠風擋上浮現又散去。

林狩暘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了。

他突然覺得好累,好想睡覺。

額頭的每一滴汗水,都彷彿是一塊兒重達千斤的鐵餅,壓得眼皮越來越沉。

林狩暘硬撐著,他不敢讓自己就這麼睡去,因為他還不想死。

他仍在努力,兩隻手緊緊握住已經變得滾燙的兩側操作杆,完全無視了上面熾熱的高溫,兩臂不斷用力,試圖控制著機體,慢慢朝敵方火力薄弱的區域移去。

死亡機體的動力裝置仍舊完好無缺,所以林狩暘的操作,死亡機體還是會做出反饋。

只不過,因為機體多處受損,很多地方,即便外表沒有出現太大的損傷,內部的骨架和電纜,也因為受到高溫的影響,出現了斷裂之類的問題。

死亡機體的雙手已經無法對林狩暘的操作做出反饋了。

所幸兩隻機械腿受到的影響不像兩隻機械手那樣嚴重,所以死亡機體還能繼續移動。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有導彈在死亡機體的腿部附近爆炸,劇烈的衝擊,還是對兩隻機械腿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影響。

兩隻機械腿的反應越來越慢,死亡機體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林狩暘仍舊在嘗試。

他已經發現了敵方火力的薄弱位置,而且他此時距離那個位置,也不算太遠。

他用盡全身力氣,就好像在推動一塊兒巨石上坡一樣,十分費力。

忽然,他發現自己好像感覺不到雙腳的存在了。

他愣了愣,接著,努力的向下用力。

“呵呵。”

慘笑一聲,林狩暘放棄了這樣無關緊要的動作,他繼續控制著兩側的操作杆,看著那越來越近的目標區域,林狩暘緊咬牙關。

眼皮越來越沉重了,他必須透過咬緊牙關的方式,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只要到了那裡,就還會有機會活下去。

駕駛艙的艙內溫度急劇升高,兩側的

操作杆也同樣變得滾燙無比。

儘管有機師服自帶的手套,可林狩暘的手,還是在這樣的高溫之下,被燙出了一大塊兒焦紅。

然而,此時此刻,林狩暘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他的眼裡,只有那片敵方火力薄弱的區域。

林狩暘的努力是有成效的。

在他的努力下,此時的死亡機體,距離那片敵方火力薄弱的區域,也不過最後三千米的距離。

三千米,對於人類而言很遠,可是對於機體而言,三千米卻很近。

平日裡,在後背噴射推進器的輔助下,死亡機體可以在半分鐘不到的時間內飛過三千米的距離。

而現在,後背噴射推進器損毀,死亡機體只能用它那反應越來越遲緩的雙腿,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雙方之間的距離在不斷拉近。

三千米,兩千米,一千米……

九百米,八百米,七百米……

當死亡機體距離那片敵方火力薄弱的區域只剩下最後一百米時,林狩暘卻忽然發現,他現在除了眼睛和大腦,其他的身體器官,已經沒有知覺了。

兩隻手無力地癱軟在兩側的操作杆上,十根手指呈現出不規則的扭曲。

死亡機體邁出去的那條機械腿,停在了半空之中。

受到周圍爆炸的影響,兩條機械腿,也終於失去了對駕駛艙的最後反饋。

明明只有一步之遙了……

林狩暘悽然地笑了笑。

“咳咳。”

身體猛地咳嗽一聲,有什麼東西濺到頭盔的塑膠風擋上了。

林狩暘努力挪動他目前唯一還能挪動的身體器官,朝下望去。

鮮紅的液體趴在頭盔的塑膠風擋上,好似在嘲笑著他此時的無能。

“咳咳。”

又一下咳嗽。

這一次,林狩暘甚至不需要去專門看,他也能從肌膚的感知上,猜到那滾燙的液體是什麼。

他不斷咳著血,好像一個犯病已久的肺結核患者。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咳血。

他也不想知道。

林狩暘已經失去了最後思考的能力。

他的視線開始出現一陣接著一陣的恍惚。

眼前的爆炸似乎突然消失。

光芒在眼前乍現,林狩暘似乎看到了一些曾被他深藏在腦海中的畫面。

那一年,他十歲,在一個偏遠的荒涼車站,他被那對年輕的夫婦拋下,然後又被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光頭男帶走。

那一年,他十一歲,他幸運的從那個恐怖的儀器中活了過來,很快,就被幾個身穿藍色軍服的士兵帶去了那個地方。

那一年,他十二歲,他殺了他人生中殺的第一個人,他殺人的動作很難看,不像那個被叫做11的男孩,明明那麼小,但是殺人的動作很乾脆,也很漂亮。

那一年,他十三歲,他坐上了他人生中的第一臺MG機體,並在第一次的MG機體對戰中,攪碎了對面那臺MG機體的駕駛艙,猩紅的血液泊泊流出。

那一年,他十四歲,訓練營裡來了一位教導戰艦作戰的教官,他很高興,他很喜歡這門課,因為那個教官是唯一一個沒有說他笨的教官。

那一年,他十五歲,訓練營爆發了騷亂,很多人跑了,他沒跑,別人說他這是膽小,但他知道,那些跑的人總歸是要回來的。

後來,事實確實如他所猜想的那樣,很多人回來了,只不過,不同的是,回來的人不見了身體,只剩下一顆寫滿驚恐的腦袋。

再後來,他二十歲了。

他不知道第幾次地坐上了他那臺用了近七年的MG機體。

那臺MG機體破破爛爛的,效能差的要命,抬抬手都能在駕駛艙聽見骨架上傳來的嘎吱聲。

然而,就是用那臺破破爛爛的MG機體,他殺了那些試圖殺他的人,並用他們的命,為自己換來了去往外面世界的機會。

那年,他第一次站到了訓練營外面的土地上。

那是他第一次覺得,天空竟然那樣的藍。

他知道自己一定會被送往哪裡的,訓練營的教官都是騙子,他從不相信他們說得話。

接著,他就被人矇住了眼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身上卻突然多了一個“林狩暘”的名字。

他不喜歡這個名字,林狩暘?狩暘?

狩獵陽光?

不,他喜歡那些溫暖的陽光。

然而並沒有人搭理他。

再然後,他便被人送到了LHAN-X2戰艦上。

在那裡,他看到了謝爾蓋艦長。

謝爾蓋艦長似乎真的如他們所說的那樣,擁有一股奇怪的親和力,讓自己在見到他的第一眼,便不自覺地生出一股親切感。

謝爾蓋艦長對他很好,就好像當初那位教導他戰艦作戰的教官一樣,謝爾蓋艦長很信任他,這讓他感到非常滿足。

他不願意接觸另外四個和自己一樣的傢伙,因為他在他們身上,看到了和訓練營教官一樣的影子。

尤其是那個代號名為秦鋒的男孩兒,他好像能在秦鋒的身上看到所有訓練營教官的影子。

但是謝爾蓋艦長想讓自己和他們打好關係,尤其是和那個秦鋒。

為了謝爾蓋艦長,他可以付出一切。

這便是他回報那些對他好的人的方式。

很簡單。

他捏著鼻子,努力讓自己融入那四個人中,但是那四個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圖,他沒能成功融入進去。

他對自己很失望,他看著謝爾蓋艦長,就好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但是謝爾蓋艦長並沒有責怪他,反而像一個淳樸的父親一般,耐心地安慰了他。

謝爾蓋艦長說,如果有機會可以回去,謝爾蓋艦長想將這艘戰艦交給他,因為謝爾蓋艦長相信他有這個能力。

他很感動。

他很想回去。

哪怕不為了這艘船,只為了能讓這位信任自己的謝爾蓋艦長活下去。

眼前的光芒緩緩消散,腦海中的記憶戛然而止。

宛若惡鬼般的火焰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林狩暘笑了笑。

“艦長,對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