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膳後，燕沐才與裴羽華講起之前的事情。
“賜死？”裴羽華倒是有些詫異，不過想了片刻便想清楚了，大抵是爹爹不想叫裴明若呆在那邊一輩子，又無法就這樣放她出來，才想了這麼一招。
“是啊。”燕沐有些為難，當初自己說的要將這些逆犯全部終身幽禁，如今出爾反爾，以後朝中的風氣便不好管了。
裴羽華皺了皺眉頭，道：“裴明若抓到的事情，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吧。”
“不如就叫她自己選吧。”裴羽華歪頭看向燕沐，微微一笑，“她畢竟是我的妹妹，若是她選擇喝毒酒，也算是畏罪自殺，也算是給燕國一個交代，你說呢？”
燕沐閉了閉眼睛，微微點頭，又將她摟入懷中：“就這麼辦吧。”
由於為皇帝要守孝，守孝期不得演樂，所以晚上的接風宴也就較為安靜，也就是些封賞，之後便散了。
第二日燕沐帶著裴羽華到了天牢，將毒酒遞給了裴明若，並說明來意，她早就看開了這一切，自然是一杯鳩酒喝下，毫不猶豫。
燕沐嘆了口氣，朝著後邊的陰影處道：“帶她出去吧。”
裴羽華也朝著那邊看了一眼，接著便隨著燕沐一道出了天牢。
待兩人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刻，裴靖遠從那陰影處走出，帶走了裴明若的屍身，簡單的辦了葬禮，遷入了祖墳。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裴羽華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身體卻越來越差，雖說感覺不大，但是一天天瘦弱下去總還是能看出來。
太醫說是原先落下的病，本就身子不好沒能得到好好的保養就已然有孕，才導致的母體衰弱。
屋裡除了太醫也沒有其他懂醫的人，所以也就是他說什麼便是什麼。
所以最後一個月裴羽華幾乎就沒有下過塌，日日除了喝藥便是睡著，若是知道會這般的難受，燕沐寧願這個孩子一開始便流產在那一天裡。
就這樣心驚膽戰的過了一個月，總算是熬到了生產的那一日。
焦急的站在產房的外頭，燕沐皺緊著眉頭來回走動著，裴羽華已經生了快兩個時辰了，連帶著重病的裴榮都從壽康宮來到這邊，一邊安慰著燕沐，一邊焦急的看向裡頭。
當初自己生燕玥的時候雖然痛苦但也沒有這般長的時間。
好在這樣焦灼的感覺只持續了三個時辰，在一聲嬰孩的啼哭聲中，兩人齊齊的松了一口氣，奶孃抱了孩子出來說是一個男孩兒，兩人管也沒管，直接就進了屋，晾了奶孃一人在外邊愣住。
“華兒——”燕沐撲**前，輕輕的捧起她的手，“幸苦了，幸苦了，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裴羽華疲憊的笑了一下，似乎在隱忍著什麼，虛弱的道：“孩子呢，我想見見他。”
“快！”裴榮連忙招手叫外頭的奶孃進來，將孩子捧在裴羽華面前，“是個男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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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羽華抬起手輕輕的拂過他柔軟的臉龐，輕笑了一聲，頭一歪，手重重的垂在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