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對自己這麼好的人,一個自始自終都是欺騙,另一個間接死在了自己的手裡。
感受到了微微泛涼的水,裴羽華右手微微抬起,看著掌心的一灘水,又看著手上泡的發白微微翻起的傷口。
門忽地被推開,抱琴衝進來就看見裴羽華一臉疑惑的看著她,狠狠的喘了口氣:“華兒姐怎的都不回話,奴婢在外頭喊了好一會了,嚇壞奴婢了。”上前觸了觸水溫,皺眉道:“華兒姐怎的都不知道冷呢?仔細冷水泡久了明兒該的風寒了,華兒姐快些起來。”
隨著抱琴的手起身,擦了身體,穿了衣裳,坐到床上,又見抱琴拿了自己的手:“誒呀——華兒姐,怎的把傷口泡成這個樣子——”
“無礙的。”裴羽華微微一笑,“那就這麼脆弱了,不過是小傷口。”
見裴羽華今日像是真的累了,說起話來有些弱弱的,接過侍棋端進來的薑湯,又勸道:“奴婢知道華兒姐不願意喝,可剛剛才泡了許久冷水,喝了發發汗不好生病。”
見抱琴皺了個眉頭,裴羽華笑著喝了薑湯,在抱琴與侍棋的服侍下躺下閉了眼睛。
很難得的夢見了前世,夢見了家族的沒落,夢見了趙明城,夢見了那未穿盔甲,烏髮如墨的少年對她說:“裴羽華,我回來之前你可別死了啊。”夢見自己死後,那少年滿目紅光的抱著自己屍骨的模樣。
第二日睜開眼睛,頭下的枕頭竟然已然溼了一片。抱琴由著昨日裴羽華有些不對勁,便臥在了外間,這時聽到動靜,趕忙進來,見裴羽華的眼睛有些紅:“華兒姐這是怎麼了?”
“無事,做了個夢。”裴羽華起身坐在了床沿,看著抱琴將床簾綁起,“什麼時辰了?”
“還早呢,才寅時。”
“洗漱吧。”再睡不著了的裴羽華站起身,穿戴好,洗漱完畢後,叫著抱琴去了荀氏的院子,到了後又想起來現如今孃親有孕,這麼早怕是還在休息,便也沒有驚動荀氏,只是坐在院子的石凳上。
“華兒姐,這石凳多涼呀!”抱琴在一邊壓著聲音說。
裴羽華搖了搖頭,又將披風墊在頭下,頭枕在石桌上,看的抱琴乾著急,只能又叫嬤嬤拿來炭盆擺在邊上,又叫婢女拿了厚的披風蓋在裴羽華的腿上,又把披風的連帽罩在裴羽華的頭上。
裴羽華足足坐了快一個多時辰,裴靖遠和荀氏終於起了,聽聞裴羽華在院子裡坐了這麼久,兩人不禁嚇了一跳,趕忙叫人將裴羽華請進來。
裴羽華進來的時候,裴靖遠已經套好了衣服,正從臥房走出來,裴羽華剛見著裴靖遠,就立馬衝過去抱住了裴靖遠。
裴靖遠一把抱起了裴羽華,感受到裴羽華涼涼的小手,不禁皺眉頭:“怎麼這麼涼?怎麼不知道進來坐著?在外頭待著幹什麼?”
裴羽華也沒說話,只是將自己的頭埋在裴靖遠的脖頸之間。
穿戴整齊的荀氏出來後看見這樣的裴羽華,心疼壞了,皺著眉頭沉聲問抱琴道:“可是有誰委屈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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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琴趕忙跪下,卻又不知道如何說。
“沒有。”這時候裴羽華悶悶的開口了,“只是做了個夢,夢到的東西不大好。”
“你這孩子!嚇孃親一跳!”荀氏有些嗔怪的說,放下了懸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