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了禮，坐下聊了起來，這一聊，倒是叫林瑞有些驚詫，從詩書句點，到軍論體系，裴明若竟然是都能對應自如，許是因為鎮北侯是將軍的緣故，家裡沒有男孩兒，便對女兒也從小教導了些，倒真是不負才女之名。
不過裴明若雖然對應自如，但心思終究不在這裡，目光雖看著林瑞，其實是落在林瑞後邊裴羽華院子的方向，所以並沒能看到林瑞目光中的欣賞。
其實如果裴明若沒有做什麼小動作，只是聊聊天，想必明日京城中的大街小巷都是談論她的聲音，那些個少年公子，怕是都想一睹她的芳顏。
可是現在的裴明若，一心只想報復裴羽華，一點都沒考慮過這些個事情。
兩人些微的用了些餐點，就在林瑞要起身告辭的時候，愛蓮端著魚湯經過，腳一滑將蒸碗湯倒在了林瑞的身上，好在不燙，並沒有什麼大礙。
“愛蓮！”裴明若趕忙站起身，拿出身上的手帕擦拭著林瑞的手和衣服，“林公子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丫頭今兒也不知怎麼了，如此毛手毛腳的，可傷著了？”
“沒事，沒事。”林瑞倒不是這麼小氣的人，見人家已經認錯了便也沒有多加責罵，“不知裴府，可有地方方便與我換身衣服？這樣出去實在不像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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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呀，倒是我疏忽了，愛蓮，趕緊帶林公子去偏房更衣。”又從懷裡掏出幾兩銀子，“再著人去給林公子買身衣裳。”
這樣的一碗魚湯澆下，若是不洗洗怕是能招來許多個貓兒，林瑞也沒有多想，便隨著愛蓮走了。
裴明若看著離去的兩人，看了一眼桌上的手帕，挑起一抹笑，眼神忽明忽暗的。方才錦囊裡邊的粉末已然被全數灑在了那手帕上，方才混亂，誰都沒有注意她是隔著自己的衣袖擦的湯水。
為了以防萬一，裴明若趕忙將手帕藏入那錦囊，回了自己的院子換了一身衣裳。
愛蓮帶了林瑞到了裴羽華院子不遠的房間外，欠了欠身：“公子，這邊已經備好了熱水，請公子沐浴，奴婢去給您買件衣裳回來。”說完就徑直退下了。
推門進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倒還真的在屏風後邊看見了熱水。
林瑞終究是個男孩，在府裡不論是不是庶出，男孩始終比女孩要得寵的多，那些個女生間的勾心鬥角，那些個小手段終究是見得少了。
幾乎是毫無防備的脫了衣服就進了浴盆。
愛蓮離開了林瑞的身邊，往裴羽華的院子走去，離得越近，心裡越不安，見到裴羽華的時候，她剛剛用完午膳。
“怎麼了？有事嗎？”裴羽華毫不意外的看著面前的愛蓮，倒是有些吃驚她的猶豫。
“大，大小姐，二小姐找您有些事情，就在，在邊上的小屋等您。”愛蓮皺著眉頭低著頭斷斷續續的說出這段話，絲毫沒有覺出自己話語之間的猶豫和心虛，若是叫旁人聽去，定然是不會去赴這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