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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 遠慮近憂

就在封玄辰離開之後,秦筱筱返身回到屋子內,她感覺到心神不寧,乾脆支走身邊伺候的人獨自沉思起來。

先將秦府中的事情細細思量一遍,秦筱筱感覺很滿意,應該沒什麼遺漏了,那為何還會心神不寧。

秦筱筱不由想到封玄辰,想到他就難免想起他的家人,當然也不可避免想到了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皇伯父。

猛地站起身來,秦筱筱知道自己遺漏了什麼,從時間上推算,上輩子也就是大約在這個時候,封錦琮開始下手了。

雙腳朝前跨了幾步,秦筱筱又停下了腳步,不行,這事急不來,再說也只是憑自己上輩子的記憶就斷定還為時過早。

秦筱筱退回來坐了下來,她深吸口氣令自己的思緒更為清晰,嘴角微微勾起,她告訴自己慢慢來。

再說封玄辰所乘坐的馬車跑得飛快,當他在宣德公公帶領下來御書房門口的時候,聽到裡面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

看著兩扇緊閉的大門,封玄辰詢問的目光轉向站在門邊的飛影。

飛影知道封玄辰的意思,他伸出一個手指頭示意只有封逸昭獨自在裡頭。

封玄辰點點頭走上前去輕輕扣門:“皇伯父,是我,玄辰,我可以進去嗎?”

“進來吧。”封逸昭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聽到皇上肯讓封玄辰進去,宣德公公和飛影齊齊松了口氣。

發現他們倆滿懷期待望著自己,封玄辰不禁覺得好笑,他緩緩推開了御書房的兩扇大門。

“哎呀,摔碎東西了。”封玄辰腳尖一踮直接朝著封逸昭飛過去。

封逸昭怔住了,眨眼間封玄辰已經來到他的身邊滿臉關切:“皇伯父,有沒有傷到哪裡啊?”

本來像封玄辰這樣的行徑是大不敬,不過封逸昭此刻卻覺得心中暖暖的。

“朕沒事,只是摔了筆筒。”封逸昭回答說。

“那就好。”封玄辰伸手攙扶著封逸昭坐下一回頭,“宣德公公,快讓人收拾一下,趕緊給我皇伯父上杯茶壓壓驚。”

聽到封玄辰的吩咐,見皇上沒有做聲,宣德公公急忙讓小太監收拾碎片,他趕緊親自沖茶。

當宣德公公奉上茶碗的時候,封玄辰親手接過來。

封玄辰趁機給宣德公公使眼色,他會意地帶著小太監們退出去,順便掩上兩扇門。

轉過身封玄辰將茶碗遞到封逸昭的手上:“皇伯父,有些燙,您慢點喝。”

接過封玄辰遞過來的茶碗,封逸昭放在書案上揭開茶碗蓋晾著並沒有立即喝。

封逸昭望著封玄辰悠悠地說:“還在生皇伯父的氣?”

“玄辰不敢。”封玄辰的神情與往日一般無二。

輕笑一聲封逸昭說道:“是不敢,不是不生氣。”

回了封逸昭個你應該知道的眼神隨即封玄辰笑問道:“敢問皇伯父又為什麼生氣啊?”

長長嘆息一聲封逸昭端起茶碗慢慢喝著茶,封玄辰也不急,他乾脆趴在書案上隔著就這麼盯著皇上。

放下茶碗,見封玄辰這模樣封逸昭忍不住笑了:“也就只有你才有這膽子在朕跟前這般自在。”

“這不看場合嘛。現在你不就是我的皇伯父,是疼愛我的長輩啊。”封玄辰理所當然地說。

封逸昭露出抹苦笑:“可是在朕的皇兒心中,朕卻不是父親、不是長輩,而且皇上。”

說到這裡封逸昭若有所思停住了,封玄辰也不急乾脆擠到他的身側坐了下來靜靜等待著他繼續往下說。

“玄辰啊,他們都想著這寶座呢。”封逸昭轉向身側的封玄辰。

“這寶座啊。”封玄辰低頭看看滿臉嫌棄,“坐著不如臥榻舒服。”

封逸昭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外頭一直注意著御書房內動靜的宣德公公和飛影相視一笑,幸好還有個封世子能開解皇上。

封玄辰其實半句開解的話都沒說,甚至也沒有問,因為這些年來的相處他比任何人都懂得封逸昭,該說的時候他自然會說。

“玄辰啊,錦珏、錦環還有錦琮的手都伸到軍中去了,這事是你攔下來的?”封逸昭緩緩問道。

聽到皇上問起這事,封玄辰從封逸昭的寶座上站起來,走下了臺階之後他才恭恭敬敬回答說:“其實還有錦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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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微皺了一下,三皇子錦瑣是皇后所出,向來就是個軟弱不爭的性子,看來是皇后也坐不住了。

“個個都這麼迫不及待嗎?”封逸昭語氣中有濃濃的傷感。

封玄辰朝前走:“皇伯父,玄辰攔下秦宏稟奏的書信一方面是不想您生氣,另一方面則是不想秦府與幾名皇子正式翻臉。”

“你倒是實誠。”封逸昭點點頭,“秦府與他們翻臉不好嗎?”

“秦府幾代人向來都不站隊,擁護的是皇上。”封玄辰滿臉正色,“皇子之中必定有繼位者,若是此刻就翻臉了,難保將來不被記恨,不利於江山社稷。”

封逸昭聽完之後露出微笑:“你想得周到,秦宏那傻小子比起秦傲鋒差遠了。”

“或許他還需要時間歷練吧。”封玄辰只能這麼說,他能幫秦宏的也就這麼多了。

搖搖頭封逸昭說:“經過歷練秦宏會是員猛將,可是卻不能達到有勇有謀的境界,秦府後繼無人啊。”

“有這麼嚴重嗎?”封玄辰心裡頭雪亮表面上卻裝出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彷彿他對於朝政一無所解似的。

封逸昭落在封玄辰身上的目光幽暗了一下隨即他又說道:“至於朝中政務,眼下全靠方崇。他年紀也不小了,方家老二方行朕看著倒是個可造之材。不過那日與方崇聊起,他心中似乎還有更好的人選。”

聽封逸昭說起方崇,封玄辰心中有些不安,他與這位方閣老沒什麼交集,可是上次偶然相遇卻發現他盯著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彷彿其中蘊藏著什麼陰謀似的。

“皇伯父別跟我說這些關乎江山社稷的大事,我聽著頭暈。”封玄辰自動自發找張椅子坐下。

封逸昭站起身來慢慢踱步到封玄辰跟前:“玄辰,你什麼時候才願意正正經經承擔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