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季憶之前的猜測是對的，波基島上確實有卡穆的人，聽起來應該還不少。
難怪黑鷹會說卡穆消失的詭異，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密室失蹤，只是單純的被卡穆在波基島的內應給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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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她皺了皺眉，忽然側過臉看著賀錚，“哥，你是不是忘記了點什麼事？”
“嗯？”
賀錚低低的詢問帶著淺淺的鼻音，他夾了只蝦，將蝦尾剝開後放在了季憶的碗碟裡，側過臉問她：“什麼事？”
“我。”
季憶心情有些複雜的用手指了指自己。
她不是沒想過要跟賀錚坦白關係，好幾次她都想說的，但她總覺得賀錚其實是知道的，但是她沒有想過，兩個人會這麼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裡聊卡穆。
她以為賀錚至少會晾她幾天。
看著她微皺的臉，賀錚忽然笑了一下，“你的身份？我之前就猜到了，所以你的身份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嗎？
季憶一瞬間啞然。
他的回答是那麼的理所讓然，又讓她意外，還讓她不安的心忽然就平緩了下來。
她鼓了鼓腮幫，有些懊惱：“波基島之前炸過你們的據點，元瑟不是也受傷了嗎？”
“我知道。”
賀錚又給她剝了只蝦，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又不是你下的令，所以沒什麼好介意的，那時候你也不知道我是霍爾特的當家，利益爭鬥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沒說因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在卡穆炮轟了波基島後，他派白川去波基島和談，還帶著滿滿的誠意。
雖然還沒談就被拒絕，結果不甚美好。
“卡穆炮轟波基島的時候還傷了你，這要算起來，我得給你賠罪。”
賀錚說完，就看到小姑娘的臉微變，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你那時候就知道我受了傷？”季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賀錚輕咳了一聲，一貫清雋懶漫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細微的不自然，“嗯。”
默默的吃飯的白彥聽著兩人的對話，忽然覺得氣氛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他微微抬頭，就見他家老大的臉上居然有點尷尬。
冷漠的臉上浮起了一抹擔憂，老闆娘這是要跟老大算總賬了嗎？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聽見老闆娘冷聲問道：“所以那時候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完蛋了。
這是他唯一的反應。
賀錚笑了一下，看著小姑娘那張冷淡又明顯帶著惱火的表情，斟酌了一下：“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為了補償你，所以給你自己來了一槍吧？”
這語氣，明顯就是在說，我沒這麼白痴。
白彥聞言，又默默的低下了頭。
哎。
雖然不是，但也差不多好嗎？
季憶皺眉：“是誰傷了你？居然還有人能傷得了你？”
“我又不是神，受點傷不是很正常嗎？”賀錚失笑，知道小姑娘不會再追著問了，於是乎散漫道：“我雖然是霍爾特當家，但霍爾特家族內部鬥爭很嚴重。”
所以，是內鬥受的傷？
季憶知道他不太想說，她也就沒有再問，這個問題就這麼揭了過去。
她捏著筷子，將賀錚給她剝的蝦塞進嘴裡，過了會兒才對他道：“你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有。”
賀錚忽然放下筷子，他側著身子看著他家小姑娘，墨眸深邃：“我聽說，波基島的大長老要給你招婿？”
季憶：“？？？”
白彥：“？？？”
季憶顯然是沒想到賀錚會問這個。
招婿這個還是她從黑鷹那聽來的，大師父以前都沒有跟她說過這件事情，更何況，她還不是波基島的王。
見她不說話，賀錚往後一靠，語氣涼涼：“看來是真的了。”
季憶頭疼。
“沒有的事。”她解釋道：“大長老想讓我接任波基島的王位，既然要做波基島的王，自然不會讓我外嫁，所以才會有招婿這個想法。”
賀錚聞言，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所以你一直不肯接任，是因為你想外嫁？”
“？”
這是重點嗎？
季憶的臉驀地一紅，“不是，我沒想過要結婚。”
話音剛落，賀三哥剛剛回暖的臉色一瞬又沉了下來。
沒想過結婚，所以也沒想過要跟他結婚。
“白彥你出去。”
他忽然開口，嗓音有些冷。
白彥立馬站起身來，快步往外走去，將門關上，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的時間。
季憶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說的不對，聽到賀錚那低冷帶著微怒的聲音，她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的去扯他的衣袖。
“我是意思是，我才剛成年，以前沒想過結婚。”她咬了咬唇角。
賀錚低眸，一雙漆黑的眸子裡看不出什麼情緒來，視線落在她緊咬的唇角時，他眉頭一擰，“鬆開。”
聲音有些啞。
季憶下意識的就攥緊手指，將他的衣袖扯的更緊，“我不。”
賀錚伸手捏住她的下頜，又氣又惱：“我讓你鬆開牙齒，咬自己的嘴巴不疼嗎？”
嗯？
不是在生她的氣？
季憶有一瞬間的懵，下意識的就鬆開牙齒。
粉色的唇已經被她咬的泛白，下一秒，他略帶涼意的手指就撫在她的唇上，在她剛剛咬過的地方輕輕摩挲了兩下，有一種引人顫慄的酥-感。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
“現在呢？”他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他的手還捏著她的下頜，低頭在她的唇上懲罰似的重重的吮了一下，而後鬆開，“現在也還不想結婚嗎？”
“想！”
季憶立刻答道。
兩人的臉貼的極盡，賀錚低著頭，她仰著頭，正好看進他的眼裡。
墨眸深深，裡面流淌著季憶看不懂的複雜的情緒，剋制又濃郁，疏離又壓抑，好像在進行著劇烈的掙扎。
聽到她幾乎是沒有任何思考的回答，賀錚忽然就笑了。
他鬆開手，改為撫上她的後頸，鼻尖抵著鼻尖，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嗓音沙啞：“想跟誰結婚？”
氣息交融，他的呼吸有些微微的重，帶著一股清冽的香氣。
“嗯？”
他的手在她的後頸摩挲了一下，逼問她：“是不知道想跟誰結婚，還是不想跟我說？”
語氣蠱-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