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藥草氣息充斥了整個清和殿。
昭然跨入門檻，大太監轉身就將門關的嚴嚴實實，這裡面一個多餘的下人都沒有。
偌大的殿中，除了幾盞燈照明，安靜地可怕。
好半會，床榻那邊才傳來皇帝的聲音：
“把點心送過去了？”頓了頓，皇帝又道：“聽說你皇兄跳湖了？你可知道緣由？”
她心裡咯噔一聲，黛眉緊促，十分苦惱的皺著眉頭：
“送過去是送過去了，可是女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左昭然走上前，帝王江慎臉色蒼白的靠在床邊休息，她走到床邊蹲下：
“父皇，兒臣嚇壞了。”
她的手冰涼冰涼的，攥住了皇上的手，幾乎帶著哭腔說道：“皇兄不知道突然發了什麼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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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慎沒說話，沉默的看著她的嘴，微微眯了眯眼。
床邊有兩盞燈，光線明亮，她知道江慎看的就是她嘴邊的血痕。
“你的嘴……”
帝王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你的嘴怎麼回事。”
“這個？”
昭然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痛的皺了皺眉頭：“什麼時候破的？”
她吸了一口冷氣，趕緊跟著皇帝吐槽：
“父皇您都不知道，兒臣當時給黃皇兄送東西的時候，發現他們所有人都站外面！”
江慎疑惑：“為何？”
“兒臣也不知道啊，然後兒臣就看到了太子妃在那裡用白醋洗手，那種感覺，好像是太子妃碰到了什麼傳染病一樣，嫌棄的緊。”
左昭然一邊說一邊看著皇帝的臉色。
只見江慎略微思量了一下，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兒之後立馬黑了臉：
“太子妃碰到什麼傳染病了？”
“皇兄啊。”
左昭然擔憂的說：
“當時皇兄的隨從也站在外頭，但他臉色也很不好看，兒臣覺得古怪，就問了，隨從說，太子突然身體不舒服，太子妃以為太子得了什麼傳染病，所以趕緊就出來拿白醋洗手了。”
“……堂堂太子妃，覺得自己的夫君生了病扭臉就害怕的用白醋洗手？”
帝王沉吟片刻，冷笑了一聲：“還真是個好妻子啊。”
“可不是嗎？兒臣聽了都生氣，二話不說就衝了進去，尋思著，不管皇兄發生了什麼傳染病，總不能讓皇兄自己一個人待著。”
她繪聲繪色的描述的當時的場景，眼裡的真誠彷彿接下來說的全部都是她的親身經歷：
“我進屋子，皇兄就已經躺在了地上，滿身都是汗，我過去碰他，他有些理智不清，看到是我突然發了怒，把我推到了一邊。”
昭然像是回想到了當時痛苦的樣子，“兒臣當時也蒙了，但擔心皇兄發了癔病，我以前在農村的時候看到過有人發這樣的瘋，就想拿個東西給他咬著。”
“結果我一過去，皇兄就很大力的給我推開，我扭頭就撞在櫃子上了。”
說著她痛苦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我當時只覺得疼，還慶幸自己沒有磕到腦袋，幸好只是磕破了嘴。結果皇兄就大吼一聲，像是瘋了一樣衝了出去，過一會兒就聽他們說皇兄跳湖了。”
帝王沉默的看著她，似乎是在辨別她說話的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