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在他的懷裡,左昭然虛弱的笑了笑:
“我雖然日子不多了,但我活著的時候,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我已經無怨無悔了。”
鼻子一酸,江若寒紅著眼看著她,執幼的道:
“我還沒有,你不能死,你不能——”
昭然緩緩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說:
“生死我們控制不了,這是命數,我懂的。”
她說著,眼角掉了一顆淚:
“只是我有些後悔,我活了這麼久,反反覆覆,發誓不要再過過去的日子,如今回想起來,依然只有遺憾。”
要是能開開心心的活著就好了。
要是能,被親人愛著,被愛人疼著,就好了。
舉起的手驟然落下,昭然又昏了過去。
她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而且醒來的日子,絕大多數都是痛苦的。
痛苦到,她曾經想要用一把刀解決了自己,還是讓婢女發現奪了下來。
江若寒抱著纖瘦的她,那個美麗的姑娘,如今已經被毒折磨的不成樣子了。
瘦脫了相,掛著一層濃重的黑眼圈,眼睛裡再也不見光。
屋外侍女的啜泣聲輕輕的傳來,他覺得鼻酸,卻又不能落淚。
他是皇帝。
皇帝,是不能哭的。
仰頭將眼淚忍下,輕柔的把她送回床上,擦拭了她嘴角的血,江若寒才發現,自己的手裡還攥著一個紙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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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皺巴巴,但不影響
這是左昭然唯一的希望了。
身後的人小心翼翼的擁了上來,池黎最先開口:“皇上……”
江若寒深深的看了左昭然一眼,驟然起身,寬大的衣袍在眾人眼前劃過,風風火火的往門口去:
“宣太子,朕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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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瀾萬萬沒有想到,不過是七日不見左昭然,她就能變成這個樣子。
他聽說她生病了。
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病的這麼嚴重。
看著床榻完全不見從前風光的女子,閉著眼正昏睡著。
他頭皮發麻,扭頭震驚的望著冷靜的江若寒。
說是冷靜,倒不如說死氣沉沉,精緻的龍袍都無法帶動他眼裡的光。
像是個活屍一樣。
“之前公主曾經找我問過這件事兒,我當時還特意的問了一下是不是她,她當時否認了。”
江若寒不管他的話,直截了當的說:
“朕要你帶著她去忘憂林,大霧瀰漫的時候,她吸了那裡面的霧氣,或許會好起來。”
姜瀾乍聽之下之覺得荒謬,瞪大了眼:
“怎麼可能呢?她本來就中了忘憂草的毒,怎麼可能——”
“不可能也要試一試!!”
江若寒冷厲的看向姜瀾:
“這是她唯一能夠活下來的期望,不管是真是假,朕都要看看,但是這件事情,一定要秘密進行,只要你答應,你想要什麼好處,朕都可以給你。”
姜瀾嘴角抽了抽:“那我要說要你的皇位呢?”
江若寒沒說話,眼裡的執著一點也不像作假。
姜瀾瞬間被他的這種眼神給驚到了,像是屁股上有針似的騰地一下站起來:
“你幹嘛這麼拼啊?這根本就是無用功啊,你將她送到忘憂林,快馬加鞭最快也要十日,這還是不吃飯,不睡覺的情況下。要是我真給她帶回去,說不定就會死在路上,到時候,你最後一面你都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