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你想讓我明白什麼？我母妃怎麼去世的，你不是最清楚嗎？做你最心愛的女人又如何，還不是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
“你自以為的寵愛我，可帶給我的是什麼，你不清楚嗎？”
“我從來就不屑你這個位置，你心裡的念想最好給我斷了。”
君北辰的話說得有些重，因為激動，臉色格外的難看。
明光帝錯愕的望著他，良久都沒開口。
沈清歌走到君北辰的身邊，下意識的伸手握住他的手。
想要給他鼓勵和安慰。
大抵是感受到她的用心，君北辰側眸看了她一眼。
沈清歌朝著他露出一抹笑容，“父皇，我先給你檢查看看吧。”
明光帝移開視線，眉宇間閃過一抹落寞，心痛，“君北辰，你出去。”
“你又想幹什麼？我這裡說不通，想說服清歌？我告訴你，不可能，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明光帝氣得臉色脹紅，他以為自己很瞭解這個兒子，沒想到他根本就不瞭解。
這樣放蕩不羈的性格，真的合適……
明光帝輕嘆了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朕想靜靜，出去。”
沈清歌看著父子倆倔驢一般的脾氣，也是無奈，“王爺，你先出去吧，我給父皇檢查檢查。”
“你檢查你的，為何讓本王出去，我不信他。”
“你……”明光帝氣極，一下子暈了過去。
“父皇……”
沈清歌驚慌的大喊著，著實也嚇到了君北辰，他連忙上前：“父皇，你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被你氣暈過去了，王爺，你別杵這兒了，我會照顧好父皇的，你不用擔心。”
君北辰的眉頭緊緊的蹙著，視線掃了一眼床榻，看著沈清歌動作飛快的給明光帝施針。
沒一會兒的功夫，便看見明光帝的手指動彈了下。
“清歌，本王先出去了。”說完，轉身離開。
“父皇，可以睜開眼睛了。”
明光帝聞言，眼瞼微動，然後緩緩睜開眼睛。
他的目光落向門口的方向，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
“父皇，王爺他……”
“我知道，他恨我，恨我害死她母妃，清歌，謝謝你。”
明光帝用的稱呼是你我，讓沈清歌的心狠狠地顫動了下。
這是一個父親對兒子深深的無奈，愛並痛著。
只是沈清歌不明白，明光帝為何對她說謝謝。
“父皇，王爺他只是還不能釋懷，我相信他以後會明白你的。”
明光帝望著頭頂的窗幔，嘴角露出一抹無奈而悲痛的淡笑。
“你不問我，為何感謝你嗎？”
在沈清歌兩世的記憶裡，明光帝也是一位格外冷漠無情，行色不露的人，只是一個眼神，便讓人覺得鋪天蓋地而來的都是威嚴。
這還是第一次覺得身為皇帝，身為父親，他也是充滿了無奈。
“父皇，兒媳若問你，你會回答嗎？”
明光帝望著她，露出一抹笑容。
“你不問，怎知我不會回答？”
“那我問吧，父皇，你為何說謝謝我？”
明光帝聞言，似乎想到什麼事，嘴角下意識的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朕想休息了，你在一旁伺候就可以，讓君北辰給老子滾蛋，醒來朕就告訴你答案。”說完，不給沈清歌反駁的機會，徑直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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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你……”耍我。
沈清歌到嘴邊的話驟然停滯，望著閉上眼睛裝睡的明光帝，氣得咬牙切齒。
父子倆一個德行，把她的好奇心開啟了，又不繼續說下去。
說什麼等他睡醒才告訴他。
氣死了。
沈清歌起身站起來，還不忘給明光帝蓋好被子，才離開龍吟宮。
來到偏殿，君北辰迎客上來：“他怎樣了？”
明明心底很在乎，卻要口是心非。
簡直是受虐狂啊！非得說些刺人的話。
“王爺心底這麼在乎，為何要說那些話，現在心理好受了？”
君北辰聞言，臉色驟然大變，“他到底對你說了什麼，本王告訴你，不管他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他，你只要記住，本王是你的夫君，你聽本王的的就可以，旁人的話，你一句都不要相信。”
沈清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沒有。”
“你就有。”
君北辰扭開頭，不再繼續和她辯駁。
沈清歌走到他的面前，抬眸望著他：“王爺，父皇真的沒和我說什麼，就是說了兩句話，然後說謝謝我，結果放我鴿子，說一半說要睡覺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還有些氣呼呼的模樣。
君北辰低頭看著她不高興的小臉，不可置信的問了一句：“真的？”
“難不成還有假？對了，父皇生你的氣，讓你回去，我得留在這裡伺候。”
話音落下，君北辰不幹了：“為什麼把你留下，本王和你才新婚。”
沈清歌忍不住想要笑，但是這種時候，理智告訴她，現在不是笑的時候。
她知道君北辰的意思。
不過這樣也好，她還需要時間來緩一緩他們之間的關係，雖然之前懷疑一事已經過去了，可她還沒有理清楚自己的感情。
“王爺，父皇現在生病了，作為會醫術的我，他的兒媳，自然信任我比較多吧，父皇已經開口了，難不成你不想父皇身體早些恢復？”
“畢竟，有父皇在，咱們還能多瀟灑幾年。”
君北辰如何不明白沈清歌話裡的意思，只是剛新婚便讓兩人分開，他還想著可以好好培養培養感情呢。
“那好，本王先回府了，在宮裡一定要萬事小心，這幾天你侍疾，想來會遭到旁人的揣度。”
話音落下，沈清歌的神色驀地一頓，不過很快便收斂了思緒：“我知道，王爺先回去吧。”
“嗯，我走了。”
“知道了，王爺，你是不是捨不得？”沈清歌忍不住戲謔道。
說完就後悔了，她似乎越矩了。
“本王說舍不得你可信？”君北辰說完，不等沈清歌反應過來便離開了。
沈清歌回過神，才反應過來君北辰說了一句什麼話。
她的臉不知不覺的泛起淡淡的紅暈，連忙拍打了下自己的臉頰，才回到龍吟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