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舒嘉喬簡直想衝上去打人了！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對母女竟然可以不要臉到這個地步！
別說樊成禮叔叔的死與舒家沒有直接關係，就算是有，這些年他們在這母女二人身上花的錢，也足以彌補了！
更別說她們對嘉芮做的那些喪心病狂的事情！
樊成禮叔叔是個好人，可惜他的妻子和女兒都是貪得無厭之徒！
他和爸爸還沒有找她們算賬呢，她們哪兒來的資格說‘一筆勾銷’？！
而且還敢用這種事情，威脅父親救什麼勞什子安奈集團！
他還想說什麼，卻被身後的妹妹攔住了。
“嘉芮……”
舒嘉喬氣急了，他一定要把這對母女趕出去，就算她們沒臉沒臉皮的鬧，就算把警察弄來，就算明天關於舒家的報紙滿天飛，他也不管了！
他不想讓這種蛀蟲在家裡多呆一秒，噁心妹妹！
可舒嘉芮卻搖了搖頭，示意他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做。
就讓她們求啊，讓她們卑微啊，讓她們跪在地上掙扎啊！
舒嘉喬不懂妹妹是怎麼想的，但他還是按照舒嘉芮的意思選擇了靜默。
見舒俊德沒有開口，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柳書芹覺得有戲，便一改剛才強硬的態度，換上楚楚可憐的聲音，看起來好不悽慘。
“俊德，我知道雅雅以前有些地方做的不對，但那個時候孩子還小，心智不成熟，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她吧！不瞞你說，我們現在官司纏身，還欠了一些債，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是絕對不會帶著雅雅來求你的，一夜夫妻百日恩，而且我已經答應這件事情過去之後，就不會來煩你了，難道你就忍心看你老戰友的妻女露宿街頭嗎嗚嗚嗚……”
舒嘉芮在旁邊勾了勾唇角，神色淡漠。
瞧瞧，這就是柳書芹聲東擊西的本事。
先是將過去的一切都推脫給樊莊雅，然後又打出‘老戰友妻女’的旗號，軟硬兼施，處處戳中要害。
邏輯清晰的連她都想要鼓鼓掌了。
“我以為經歷了種種事情之後，你會改，但沒先到你竟然還是老樣子。”舒俊德長嘆一口氣，惋惜不已。
“你……你什麼意思？”柳書芹愣了愣，以她對舒俊德瞭解，就算是心中不滿，他現在也不應該是這個反應啊。
一瞬間，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不認識眼前的男人。
“這就是你剛才不讓我衝上去的原因？”舒嘉喬在一旁抽著眼角對妹妹說：“你早就料到父親不會心軟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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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嘉芮垂下眼簾，點點頭，沒有否認。
睜一隻眼閉只眼，並不代表沒有眼睛。
也許從前是被矇在鼓裡的，但她不相信哥哥將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訴父親後，他依舊什麼也看不清。
“早就不該心軟的，”舒嘉喬難過的說，“這一天來的太晚，也讓你等的太久了……”
舒嘉芮莞爾一笑，主動抱抱哥哥，“但總歸還是等到了，不是嗎？”
“恩！”舒嘉喬眼底似有淚光閃過，發誓般的保證道：“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將我們一家分開！”
他們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不大，根本傳不到柳書芹和樊莊雅的耳朵裡。
太過長久的寂靜讓這對母女感到心慌不已，於是樊莊雅眨眨眼睛，撲到舒俊德身前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父親……您真的不要我和媽媽了嗎？”樊莊雅眼睛裡都是紅血絲，淚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她的聲音悲情中又帶了絲絲撒嬌的味道，尺度拿捏的極其精準，能令人心軟卻又不感到厭惡。
“為什麼永遠都不知道悔改呢？”舒俊德捏緊拳頭，強忍著心中的怒氣，抖著手指對地上的母女二人說道：“這些年你們對嘉芮做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難道要我重新複述出來嗎？你們還有什麼臉面來求我？！”
柳書芹的心中‘咯噔’一下，最壞的情況還是出現了。
她看著舒俊德眉宇中難以掩藏的厭惡，便明白今日無論她們怎麼懇求，打什麼感情牌，都不會得到舒家人的一絲憐憫了。
艱難的吞了吞口水，柳書芹從地上爬起來，大腦中嗡嗡作響，如果不是有樊莊雅扶著，她幾乎站立不住。
看著她們是朝門口的方向走，舒嘉喬趕緊拉著妹妹站到一邊，把玄關的位置讓出來，好方便她們趕緊離開。
但柳書芹並沒有走，而是站在舒嘉芮的面前，停了下來。
舒嘉喬將妹妹扯到身後，用戒備的眼神看著眼前的母女二人，不知道她們又要耍什麼花樣。
不過這一次，柳書芹什麼也沒說，而是‘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舒嘉芮身前。
“過去的事情，是我和雅雅做的不對，我們向你道歉。”
一旁的樊莊雅瞠目結舌，眼底盡是駭然。
她從來都沒想到，竟然能跪著說出這種話，而且還是對舒嘉芮——她們這一生最大的敵人！
於是也顧不得自己在什麼地方，目前的處境如何，她瘋了似的去拉扯柳書芹的胳膊，想要讓她站起來。
“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樊莊雅吼道：“你難道忘記讓我們淪落至此的罪魁和禍首是誰了嗎？如果沒有舒嘉芮，你現在還是舒太太，我還是舒家的千金，在是南林集團優雅的設計總監……啊——”
‘啪——’柳書芹猩紅著眼睛，絲毫沒有憐惜的對著樊莊雅就是一巴掌。
又氣又恨，她是沒有控制力道的，頃刻間，樊莊雅本就受傷了的臉上便多了一道深陷的掌痕。
樊莊雅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她知道母親脾氣不好，但這麼多年來她從沒有對她下過如此重的手。
而且還是在舒嘉芮面前！
“跪下！”柳書芹牙齒咬的死死的，“向嘉芮道歉！”
“我不！”樊莊雅眼中噙著淚水，她是絕對、絕對不會向一個毀了她生活的人道歉的！
‘啪——’
又是一巴掌扇在臉上，聽著這清脆的聲音，舒嘉芮在旁邊站著都覺得疼。
樊莊雅還要說些什麼，但這一次柳書芹根本沒有給她機會，左右手輪流開工，十幾個巴掌打下去，直到樊莊雅肯跪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