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來教堂之前他又去找了一遍,所有地方翻了個底朝天,但還是和之前一樣,一無所獲。
“也許在附近吧,”舒嘉芮神色淡漠,“我只知道這麼多。”
“謝謝你。”連舟抿緊嘴角,對舒嘉芮道謝後,開車飛速朝著童幼南公寓的方向駛去。
“為什麼要告訴他?他還有什麼資格知道阿南在哪兒?!”雖然相信舒嘉芮,但司徒美還是氣的要爆炸。
連見一面,她都替童幼南覺得不值。
“今天的事情總歸還是要解決的,”舒嘉芮解釋說:“犯錯的不是阿南,每一件事、每一個決定她都做的堂堂正正,她不該成為逃避者。”
“可是阿南她……受得了嗎?”
“受不了也得受,”舒嘉芮嘆了口氣,“置之死地而後生,我不想看她繼續原諒連舟了——真的再也不想了。”
她好好的姐妹,從家世到外貌到身材到能力,樣樣都無可挑剔,為什麼要被連舟折磨、踐踏到如今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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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童幼南這麼多年,她從來都是最冷靜最有自信的那一個,哪像如今,動不動就露出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樣?
她太痛苦了,痛苦到連旁觀者都忍不住替她難過。
再後來得知童幼南今日本來要出庭時,她和小美氣的幾乎抓狂!
開庭日律師不在,置委託人於不顧,她到底在做什麼?是瘋了嗎?!在律師界辛辛苦苦打拼了這麼多年,積攢下的好名聲就全都不要了嗎?!
她是支援阿南的,支援她去追求她想要的,可這不代表,她希望她連命都丟掉。
是,她毫不懷疑,再這麼下去,童幼南早晚有一天會因為連舟而死掉!
放手吧,離開吧,她真的……真的已經不能更努力了
連舟像瘋了似的在童幼南的小區裡找了好幾圈,走過路過的人全都問了個遍,甚至還敲開了她鄰居的門。
可每個人都說今天從來沒有見到過她,無一例外。
坐在小花園中的涼亭裡,連舟死死攥著自己的西裝,在寒涼的冬夜裡穿著單薄的襯衫,滿頭大汗。
在哪裡啊?她去哪兒了?
活了二十多年,連舟從來沒有哪日像今天這麼無力過。
他不是沒有聯絡過簡奪,希望他能動用衛星幫他找人,可簡奪卻拒絕了他。
“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要自己解決,我不會幫你,柯黎也同樣不會。”
連舟頹然的垂下頭,而後咬咬牙,提步準備繼續去找。
就算今天不吃飯不睡覺,他都一定要找到那個女人!
“是你在找幼南姐姐嗎?”
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攔住了連舟準備離開的腳步。
他低下頭,看到腳邊站著一個抱著兔子玩偶的小女孩子。
要是放到以前,以他的脾氣,要麼是理也不理,要麼是把熊孩子轟到一邊去,反正不會像今天這樣,蹲下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和一個幾歲的小孩攀談。
“是我,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我知道,”小姑娘笑的嬌俏。
連舟漂亮的桃花眼忽然亮了,因為他已經數不清自己今天聽到了多少句“不知道”“不清楚”“不瞭解”
“那快告訴哥哥,幼南姐姐在哪裡?”
大抵是過於急迫,連舟下意識的抬手抓小女孩肩膀。不過幸好女孩夠皮實,並沒有被眼前陌生人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哭,反而還用自己右手的食指貼住嘴,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幼南姐姐在秘密基地,但是她不讓我說哦!”
“秘密基地?”連舟低聲重複了一遍,繼續問:“秘密基地在什麼地方?”
“我答應過幼南姐姐,不可以告訴其他人的。”小女孩把玩著兔子玩偶的耳朵,笑嘻嘻的講。
“告訴我,幼南姐姐不會怪你的。”
“不可以的,”
“只要你說,哥哥會給你買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買。”
“不行哦,姐姐說不可以告訴任何人。”
“那……那算是哥哥求你好不好?哥哥找姐姐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
“我是守信用的好孩子,不能說哦!”
連舟沒有哄孩子的經驗,眼前人油鹽不進的模樣正式宣告他的耐心破產。
微垂著頭,劉海隱約遮住了眼睛,原本放在小女孩肩膀上的手不斷用力、收緊,越來越不受控制。
“你……你抓疼我了!放開!放開!”小女孩尖叫著想掙脫,可肩膀上的手像是鐵鉗一般,壓得她動彈不得。
“媽媽……”小女孩甚至連玩偶都保不住了,半隻胳膊疼的幾乎沒有知覺。
“啊——!你在做什麼?!放開我的孩子”一個拿著粉色外套的女人像是瘋了一般大叫著跑過來。
小女孩哭的臉都青了,尖銳的叫著:“媽媽——媽媽!”
“放開我的孩子!”女人的手在抓住連舟胳膊的一瞬,意識到男人用了多大的力後,嚇得臉都白了。
“快告訴我秘密基地在哪裡!童幼南在哪裡!”連舟近乎是吼出來的,他抬起頭,桃花眼此刻猩紅一片,如同魔鬼一般。
小女孩徹底嚇壞了,不得不哭哭啼啼的說:“秘密基地在……在後面那棟樓的天臺上……”
連舟愣了一下,而後立刻鬆開手,邁著長腿飛奔出了涼亭。
在踏出涼亭的那一刻,他猶豫著回頭看了一下撲到在母親懷中,發生大哭的小女孩,心中湧起了一絲絲類似愧疚的感情。
但是找童幼南要緊,他想,等這件事情過去,就派秘書多買些玩具禮物送到小女孩家裡去,算是關於今天事情,他對她的補償吧。
想好這些後,他再也沒有猶豫,幾乎是跑著趕去了小女孩口中所說的天台——小女孩沒有騙他,彷彿有一個世紀都沒有見過的童幼南,確實在這裡。
她抱膝坐在天台冰冷的水泥地上,在寒冷的冬季,露著肩膀,穿著那件名為‘rebirth’的婚紗——
不,不是,這根本不是從婚紗店他們一起看中的那件。
連舟雖然已經記不請具體款式是什麼樣,但他還能記起婚紗上成片的水晶鑽石,如同瀑布一般,璀璨奪目。
可現在童幼南穿的那件婚紗上什麼都沒有,只剩下光禿禿的白紗,襯得她整個人像是透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