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什麼待？你快放我下來，我要保護你，而不是要你來保護我。”
“呵，保護本王？要不是本王把你從床上及時撈起來，你已經被這四個人砍成五截了。”
小白被他噎得夠嗆，從太子生辰宴結束之後，湛王府過了好一陣安生的日子，也許久沒有人來刺殺過蘇長湛了，這也讓她漸漸失了警惕心。
沒想到，風平浪靜之後，竟來了這麼一場刺殺。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幾十名刺客同時潛入湛王府，這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只不過不同的是，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殺入蘇長湛的房間，而是去了住在他隔壁小白的房間。
這件事，就著實讓人耐人尋味了。
只不過，眼下，並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
這些刺客全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職業殺手，武功奇高，出手也是快準狠，只不過，有一點，讓蘇長湛十分的疑惑。
這些人來勢洶洶，只是他們的殺意卻不似以前那些刺客那般強烈。
這也是為什麼蘇長湛一直抱著小白對敵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武功多麼自信，料定這些人傷不了他。
行軍多年，他一直是個極端冷靜理智的人，不管面對什麼情況，他都會不參雜任何私人感情，做出最佳的判斷。
行軍打仗，最忌諱的就是自大，獨斷專行，哪怕他有十足的把握，他也絕不會輕視眼前的任何一個敵人。
當然，前提條件，這個人能稱之為敵人。
他一直且戰且看，他們招招凌厲，卻似乎並沒有要殺他的打算，尤其在小白極大得限制了他的活動的情況下，他們也只是演得很兇，並沒有真的下殺手。
他們對他出手的速度，可完全不像剛才對睡著了的小白出手的速度。
就在蘇長湛疑惑的時候，一聲急促的笛聲忽然響起，這些刺客忽然停手，迅速消退在茫茫夜色當中。
蘇長湛放下小白，提劍走出房間。
封離拿著染血的劍來到蘇長湛面前，報告道：“逃了八個，死了四個，拿下一個，我們的人只有受傷的，沒有死亡。”
“帶過來。”
“是。”
寒冷的冬夜，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的氣息，封離讓人把那四具屍體搬了過來，挨個搜身，而那個唯一的活口被兩個侍衛壓著，跪在蘇長湛的腳下。
“王爺，只搜出了這個。”
蘇長湛只瞧了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棲鳳國皇族的腰牌，他使了一個眼色，封離立刻心領神會，狠狠抽了這個刺客一巴掌，“說，是誰派你來的。”
那刺客身上有傷，臉上慘白，他一雙眼睛憤恨地等著眼前這個居高臨下的男人，“呸。”
他狠狠啐了一口。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你放心，我家王爺是不會殺了你的，”封離笑吟吟說著，“他只會把你交給我，而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死不如生。”
蘇長湛一揮手，封離就把這個刺客帶走了。
他又叫人清理了院子，他轉身正打算回去，就看見小白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屋門口，她穿著單薄的裡衣，在這料峭的寒夜裡，顯得格外得瘦小。
蘇長湛的眉頭不由得蹙起，他大步走過去，拎著小白的衣領就把她拎進了屋裡，反手關上了門。
“蘇長湛，你怎麼又拎我衣領……”
她不滿地反抗，但並沒有什麼卵用，蘇長湛把她放在床上，伸手拿起被子就把她裹了起來，“你想凍死在外面嗎？”
穿這麼少？
就算剛才情況緊急，那刺客退了之後呢，她怎麼就想不起來穿件外套，還穿成那副樣子站在門口。
她是一點男女之別都不懂嗎？
他是不是該找幾本女兒經、列女傳給她看看了？
小白被蘇長湛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小腦袋，“你幹什麼啊，我一點兒都不冷。”
“不許亂動，從今天開始，不，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寸步不離地跟著本王，絕對不可以消失在本王的視線範圍內。”
蘇長湛的態度格外得堅決，和不容拒絕。
小白眨眨眼，這話怎麼聽著有點奇怪，以前都是她巴巴要求跟在蘇長湛的身邊，現在，怎麼反過來，他竟要求她必須跟在他身邊呢？
難不成是剛才的刺殺嚇到他了？
可她認識的蘇長湛，似乎不是那麼膽小的人啊？
可不管怎麼說，能跟在蘇長湛身邊，總比被他要求離遠點要好一些吧！
小白是個見好就收的神仙，她忙點頭，“放心，我一定會寸步不離地跟著你的。”她說著，從被子裡面擠出一隻手來，拍了拍蘇長湛的肩膀，安慰道，“你別怕，今天是我睡得太死了，以後不會了，我會保護你的，你去安心睡覺吧！”
他怕了？
他蘇長湛什麼時候怕過？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擔心那些刺客捲土重來，現在，那些刺客的目的不明，可多年來養成的敏銳直覺告訴他，這次的刺殺是奔著小白來的，而不是他。
他讓她跟著她，不是為了保護他，而是為了保護她！
不過，既然她以為那些人是來殺他的，就讓她這麼以為吧！這種骯髒的事情，她還是少知道點為好。
“蘇長湛，你去睡吧，真的，我會保護你的。”
“好。”
蘇長湛應下，轉身離開，他走到門邊的時候，忽然回過頭，看著依舊坐在床上，被棉被裹成一團的小白，他眸光深深，慢慢笑了，“你還傻坐著幹什麼，還不快點過來。”
小白一愣，“什麼。”
“我們剛才不是說過了，從現在開始，你不能消失在本王的視線範圍內，還不過來。”他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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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又是一愣，“現在？現在不是要睡覺嗎？”
“所以呢？你有什麼意見嗎？再不快點過來，就永遠不要過來了。”蘇長湛推門就走了出去。
這……這什麼情況？
寸步不離，已經到了連睡覺的時候都要寸步不離了嗎？
這蘇長湛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
小白怕他生氣，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也顧不上身上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就這麼強拽著被子一蹦三晃得追了出去。
“蘇長湛，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