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他回答得斬釘截鐵,小白的心碎成了渣渣,本以為蘇長湛和那個女人沒了關係,她就有了希望,萬萬沒想到,她這一點點希望也隨著漫天風雪消散沒了。
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絕望。
蘇長湛不喜歡那個白家小姐,她總不能強壓著他去喜歡她,更別說,那個白清濯是個隨時可能要死的病秧子。
而且蘇長湛也說過,生命和他愛的女人,他會選擇他愛的女人。
他已經做了選擇,她也早已決定好了,絕不會再因為她自己的原因,而去阻止蘇長湛。
蘇長湛的人生,該由他自己決定。
而她的人生,也該由她自己負責。
小白下意識地摟緊了蘇長湛的脖子,這樣下去,不知道哪一天,蘇長湛的紅線就徹底亂了,到時候,也就是宣判她死期的時候。
既然反正都是要死了,她決定,如徐為清所說的那樣,痛痛快快地活一把。
她可不希望,站在誅仙臺上回顧她自己一生的時候,庸庸碌碌,只有無休無止的掃地,“蘇長湛,我想去看你說的大漠孤煙,江雨漫天……”
“好,帶你去。”
“還想吃好多好多的人間美食。”
“好,帶你吃。”
“也想做好多好多有意思的事情。”
“我陪你。”
“蘇長湛,你人真好。”
這麼好的你,我怎麼忍心為了一己私心,而阻止你去尋找你真正的幸福?
雖然,你小氣,還喜歡聽人拍馬屁,偶爾還陰晴不定的,可,是人就會有缺點,比起其他的那些凡人來說,蘇長湛,你真的很好,非常的好。
小白就這麼安靜地趴在他的背上,其實,這一趟凡間走得也不算虧,遠比她在地府過的精彩快樂得多,夠本了。
小白的心態調整得很快,她現在要做一個活過的仙,而不是活著的仙。
——
一場大雪,足足下了一天一夜,小白醒來的時候,毫無意外,她又睡在了蘇長湛的床上,只是與往日不同,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如果只有她一個人的話……
是不是可以把“任他處置”這件事打個折?
小白忐忑地下床,穿好衣服,一推開門,她就愣住了,白茫茫的院子中央,立著兩個人雪人,一個高一些,一個矮一點。
高的那個表情有些冷酷,矮得那個則有點呆呆的,不過,兩個雪人堆在一起,還挺可愛的。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真真實實的雪人呢!
她好奇地跑過去,這才發現,雪人圓滾滾的肚子上還寫了字,高的那個寫了個湛字,矮得那個寫了個白字。
這字型雖然不像紙上面寫得那麼瀟灑,可學了一個多月蘇長湛字型的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蘇長湛寫的字。
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是說這個呆呆的雪人,是她嗎?
她那有那麼呆!
她明明很聰明的好嗎?
而且,這眼睛應該再大一些,嘴巴也該小一些,她的鼻子哪有這麼癟。
小白改著改著,就改得面目全非,不忍直視了。
看著自己那張被她改得越來越醜的臉,再看看旁邊那個和蘇長湛一樣冷肅的雪人,小白忽然生出了一絲惡趣味。
既然要醜,那就一起醜好了。
小白對蘇長湛的雪人下手更是毫不留情,三下五除二,它的腦袋就滴溜溜滾到了地上……
這……
小白傻眼了,這雪人也不結實了吧?
蘇長湛要是看見,她把它的腦袋弄掉了,以他一貫小肚雞腸的性格,大概會把“任他處置”這件事加倍吧?
小白一個激靈,趕緊去撿雪人腦袋,那腦袋在地上滾了一圈,越發大了,再等小白把腦袋安回雪人身上。
原本好好的兩個雪人,一個成了沒有臉的巨大頭,一個徹底面目全非,不能看了。
不過,總比沒有腦袋的雪人強吧,她自我安慰著,忽然,身後有動靜傳來。
她下意識地轉身,伸手一把接住,然後,糊了一臉的雪!
她把臉上的雪拍掉,這才發現,封離正帶著王府裡的侍衛們在不遠處打雪仗,真是嚇了她一跳,她還以為刺客又來了。
他們打得開心,小白也玩的開心,她從地上團了一個雪球,二話不說就加入了戰局。
他們玩得盡興,根本沒有留意到有誰加入了,打得那叫一個忘我。
蘇長湛醒的早,出門看著這厚厚的雪,不知不覺就堆了兩個雪人出來,兩個雪人並肩而立,像極了昨天他和小白在雪地裡並肩而行。
他對自己的作品格外滿意,高興之餘,他特意去了一趟廚房,吩咐他們做了一些暖身的湯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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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來的時候,小白已經起了,不只是起了,還和他的侍衛們玩在了一起。
她頭上身上都是雪,笑得比這雪後的晴陽還要燦爛明媚,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上前,只是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笑,看著她鬧。
他也不知不覺地勾起嘴角,直到一顆不長眼的雪球飛到了他的面前,他伸手去接,結果一個用力捏碎了雪球,糊了一臉的雪。
頓時,王府安靜了。
侍衛們分分鐘跑了個沒影。
小白正玩得盡興,可一眨眼的功夫,人都跑沒了,她一手舉著一個雪球,錯愕地站在原地,直到看到遠處的蘇長湛,她咧開嘴,顛顛跑過去,“蘇長湛,我們一起打雪仗吧!”
蘇長湛瞧著她這一身的雪,伸出手,溫柔地將她髮間眉梢的雪撣掉,然後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手心暖了暖,“先吃早膳。”
“好,吃完早膳,我們一起打雪仗吧。”
蘇長湛拉著她回了院子,毫無疑問,一眼就看見了他早上起來用心堆好的雪人,他只是走了這麼一小會而已,這雪人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他看向小白。
小白視線看向別處,一副心虛的樣子。
蘇長湛搖了搖頭,“看來你很喜歡創造,從今天開始,我們不練字了,改學畫畫。”
“畫畫?畫什麼?”
“畫本王,”蘇長湛指了指那大頭雪人,“顯然你對本王的相貌誤解很深,急需糾正,什麼時候畫好了,什麼時候才可以打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