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湛平靜地說道：“事實已經如此，強求不得，還請皇奶奶不要再提這件事了，也算是給孫兒留個顏面。”
“哀家知道了。”太后知道這件事不能散播出去，只是，阿湛生不了孩子，這件事就如一個晴天霹靂一樣，在她耳邊炸開了，她怎麼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還請皇奶奶記得今天對孫兒說的話，若是沒別的事，孫兒就帶清濯回去了。”
“等一下，”太后叫住他，“那立太子的事情……”
“皇奶奶，你覺得以孫兒這樣無法生育的身體，能做太子嗎？還請皇奶奶勸解父皇，另擇人選。”
一出皇宮，蘇長湛的臉就陰沉了下來，“上車。”
略帶怒氣的兩個字，聽得小白小心臟漏跳了半拍，果不其然，他又生氣了。
“夫君……”
“閉嘴！”
小白果斷閉上了嘴巴。
一時間，車裡面陷入了無比尷尬的氣氛中。
小白低著頭，兩根手指繞來繞去，蘇長湛低眸盯著她。
一秒，
兩秒，
十秒，
半分。
盯——
“你就沒什麼話，想和本王解釋嗎？”
“你不是讓我閉嘴嗎？”小白表示很冤枉。
“呵，”蘇長湛鼻子出氣冷哼了一聲，“現在知道聽話了，你把本王的話當作耳邊風嗎？我說沒說過，本王不在，你不許出府。”
“她是你皇奶奶，她親自派人來接我，我總不好不給她這個面子吧！”
“她的面子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若是本王沒有及時趕到……”
“不會的！”小白蹭到他身前，挽住他的胳膊，把下巴抵在他的肩頭，巴巴望著他，“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你少說這些，小白，本王今天把話撂在這裡，你若是再做這種事，看本王怎麼罰你？”
“是，是，是，是我錯了，以後不會了。”
她認錯態度一向誠懇，卻死不悔改。
蘇長湛沉聲道：“我不是再和你開玩笑，你要是再不聽話，信不信，我讓你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
“蘇長湛，你能不能正經點？”
“小白，我沒和你開玩笑，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試試，你看看本王有沒有這個能力，讓你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
小白擰眉，這男人是怎麼做到如此正兒八經地說出這麼輕挑的話來的。
“在說這個問題之前，你要不要先給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麼和太后說你不能生孩子？你真的不能生孩子嗎？”小白很奇怪。
“怎麼，你這是在嫌棄本王嗎？”
蘇長湛一挑眉，小白趕緊搖頭道：“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就是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能是怎麼回事，就是我說的那麼回事，小白，我的身體有問題，你會嫌棄我嗎？”
“當然不會了，蘇長湛，你沒有開玩笑，你是真的有問題？還是因為前些日子的事，你的身體才出了問題？”小白擔憂地看著他。
蘇長湛淡淡笑道：“是我一直都有問題，抱歉小白，瞞了你這麼久。”
“你不用和我道歉，我不介意的，只是，真的沒有辦法治了嗎？要不要找米姐姐來看看？”
“我已經找過她了，小白，以後我們不說這件事了，你若是喜歡孩子，我們可以領養一個，好嗎？”
連米姐姐都看過了，她怎麼不知道這件事，米姐姐可是一個字都沒有和他提過，而蘇長湛的身體一直很好，米姐姐到底是什麼時候給他看的？
小白總覺得這件事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奇怪的地方，讓她琢磨不透。
可不管是因為什麼，都無所謂，不能給他生兒育女，雖然有些遺憾，但也不打緊，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就心滿意足了。
小白想著，整個人都靠在了他的懷裡，抱緊他，“夫君，我只要你，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傻女人。”
他又何嘗不是，尤其是恢復了有關荼驍的記憶，對於他而言，這世間的一切，根本沒有任何事，任何人能和她相提並論，除了她，他一切都可以不管不顧。
——
米穗兒和東淵的這一場婚禮，真是籌備了好久，每次都是被各種事情耽擱，好在，這一次是順利的。
出嫁的前一天，米穗兒住到了白府，而小白也特意從王府回來陪著她。
兩個女兒都在身邊，於薇竹高興壞了，這一晚上，三個人誰也沒有睡，她們躺在一起，說了一晚體己話，於薇竹總歸是年紀大了，到了後半夜，終於熬不住睡了過去，就生下了小白和米穗兒兩個人。
米穗兒是多麼聰明的人，早就看出小白有話要問她，等確定於薇竹睡熟了，她才開口道：“妹妹有什麼話想要問我，就直接說吧。”
小白也不和她兜圈子了，直接問道：“姐姐，蘇長湛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和太后說，他不能生育，這是真的嗎？”
米穗兒心中已經大概猜到她要問什麼了，所以當小白開口的時候，她並沒有太多吃驚。
其實那天，湛王突然上門，找她幫忙的時候，她也是吃了一驚，可聽完他說的話，她忽然覺得，湛王是真的對小白好，他寧願說他自己有問題，也不願意給小白造成任何壓力。
這樣的男人，還真是天下少有，她的傻妹妹，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米穗兒點點頭，“這是真的，不過小白，你也不用放棄希望，我會想辦法治好他的身體的。”
“想辦法？會很痛苦嗎？”
“這個不好說，必要時就要用必要的辦法，我還沒想好要怎麼做。”
“姐姐，”小白握住她的手，“姐姐，他一直都很想要個孩子，如果天意如此，我也不想太勉強，我不想看他受盡折磨，到頭來卻竹籃打水一場空，要我做什麼我都無所謂，可是我沒有辦法看著他受折磨，姐姐，盡心就好，我不強求。”
“傻妹妹啊……”
他們兩個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凡事都是為對方考慮，“小白，我相信，一切都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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