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茗嬈你還是放棄吧，如今的你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和我討價還價的餘地了，我只給你兩條路，死，或者是告訴我到底是誰，而我也會因此饒你一命，放你離開。”
小白態度決絕，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玉茗嬈陰陽怪氣地嘲諷道：“你這麼膽小，是在害怕吧，害怕輸了，對不對？”
“你不必激將我，路我已經給你了，剩下的看你自己的了。”
小白轉身離去，走得沒有絲毫猶豫，玉茗嬈的臉色變了，她感覺自己有些不認識她了，六年了，她變了好多，已經不再是六年前那個簡單單純的小白了。
她騙不到她了。
小白剛離開，就聽到了一聲輕笑聲，轉過身，就看見傅夜闌慵懶地靠在一邊，面上依舊是無懈可擊的完美笑容，他嘖嘖嘴，“你真的是變了。”
“所以呢……”
“你就沒有覺得玉茗嬈其實說的也挺對的，如果現在棲鳳國不幫著安晏國，到了最後，天瀾國依舊是不會放過她們的，還不如現在殊死一搏。”
“不覺得。”小白在這方面看得很清楚，任何君主都有一統四方的野心和報復，別說人是這樣，仙魔妖也是這樣，不然，萬萬年前的六界大戰就不會發生了，棲鳳國或許想獨善其身，可事實證明，她們是不可能獨善其身的，誰會放著煮熟的鴨子不吃。
誰能保證，棲鳳國會和天瀾國永世不起紛爭，當初玉茗嬈逼迫天瀾皇帝同意聯姻的時候，不也是用的這個藉口，聯姻，或者，敵對。
所以，這種事，沒有絕對的對與錯，有的只是，立場的問題。
而站在天瀾國的立場上，她是對的，所以，其他的，她不去考慮，也沒有必要考慮，
就連菩薩都做不到普渡眾生，她一個失去仙身的普通凡人，就不要想這種事情了。
“你真的不一樣了。”傅夜闌感慨了一句，若是萬萬年前，她也能這樣想，或者一切都會變得不同，她不會死，荼驍不會死，而他，也不會這樣一個神孤單寂寞活了萬萬年。
小白笑了笑，“那你覺得我是變好了，還是變得冷漠殘忍了。”
“變得適應生存了，你這樣很好。”
小白總覺得他這話說得怪怪的，前半句像是再說她不好，可後半句他又在誇她，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她都覺得無所謂，“傅夜闌，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傅夜闌點頭，“你說。”
“你不是失去神力了嗎？怎麼還會這樣厲害，而且，你消除我娘的記憶，用的可就是神力，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傅夜闌勾起唇，神秘地笑了笑，“不能說，不能說。”
“還裝神秘。”
“不是裝神秘，有些事情，少知道為妙。”
他一個活了萬萬年的神，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簡直是白活了，他做的這一切，不過就是為了能堂而皇之地留在凡間，至於，他如何做到的，他還是不打算告訴小白。
既然做了人，那就踏踏實實做人。
“你這麼好奇這件事，難道是後悔做人了？想恢復仙力，回到地府去？你放心，你若是後悔了，我可以幫你。”
“我才沒後悔的，我只是好奇，若是有辦法恢復仙力，我就能更好的保護蘇長湛了，也不用這樣讓他為我操心了。”
“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不管是萬萬年前，還是現在，所做所想為的只是他一個人而已。
小白皺眉，無語，“那我到底是變了，還是沒變？”
小白並沒有從玉茗嬈的嘴裡問出半天有用的東西，這一點米穗兒也料到了，反正棲鳳國的敗局已定，若是能有這樣一個人或者是一方勢力能威脅到小白，留著也是好的，她不會就這樣賣了他們，讓小白她們好過的。
“妹妹，你是怎麼決定的。”
怎麼決定的？
其實在玉茗嬈戳穿她身份的那一刻，小白心裡是慌張的，卻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始終不是白清濯，而白奕川和於薇竹對她越好，她的心裡越是愧疚的。
他們的寵愛給的是白清濯，而她只是一個偷了白清濯身份和親情的小偷。
“娘知道的我不是白清濯，還是護了我，姐姐，我想找個機會對他們坦白，當初我能成為白清濯，這其中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是不清楚的，但我唯一能肯定的是，白清濯大概已經死了，我不能偷了她的身份，她的爹孃，讓她一個人孤獨的死去，而爹孃也有知道這些的權利，他們該去祭奠她的。”
“好。”不管她做什麼決定，米穗兒都會站在她這一邊，支援她，“早知道如此，就不讓傅夜闌多此一舉了。”
小白搖搖頭，“這樣也好，眼下情況特殊，來不及解釋這些，等事情了結之後，我再緩緩地告訴他們，再向他們道歉，請罪。”
“姐姐陪你一起。”米穗兒握住了她的手。
遇刺之後沒多久，蘇影就帶著一隊兵馬趕到了，爆炸再加上如此大規模的刺殺活動，這件事在奉陵郡引起了不小的影響，雖然白奕川沒有主動將這件事通報給朝堂，但很快，煜城也得到了訊息。
太后聽到這個訊息，是遺憾的，小白懷孕這件事，蘇長湛並沒有透露出來，之前大張旗鼓的找大夫，帶名藥，也是打著米穗兒的旗號做的，蘇長湛怕的就是有心之人趁著他不在的時候會去傷害小白。
太后遺憾不已，可有人卻擔心得不行，孟婉曦一聽說這件事，無論如何也待不住了，她留了一封書信，揹著孟耿就出發了。
眼下，米穗兒懷著身孕，不方便用武，若是再遇到刺客，她們該怎麼辦，這次僥倖躲過一劫，下次呢？
可她不一樣，這些日子藉著生病的由頭，她閒來無事就剩勤練武功了，有她在，至少可以保護她們兩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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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若是米穗兒被她救下了……
光想想，就覺得爽歪歪美滋滋。
若是在能聽到她一聲謝謝，人生也就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