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禪狐狸似的眼尾一挑,“陸錚,我不是白蓮花,也不是聖母心,論耍心機你更不是我對手!所以,這麼試探真沒勁!”
幾句話給陸錚堵得,臉都要憋紫了,他牙根癢癢,盯著她說:“既然你都明白,她說什麼是她的事,跟我的態度無關。現在,我給你一個交代!”
秦禪有點不耐煩,“你不用給我交代,咱倆不可能!”
她的果斷決絕是陸錚始料未及的,沒女人拒絕過他,至少在遇到秦禪之前沒人,不過之後,也不會有其他人。
“你就那麼信我媽的話?”陸錚反問。
秦禪笑了笑,“陸錚,你多想了,我不是信你媽的話,是我也覺得咱倆不合適!”
“哪不合適了?”他揪著問題不放。
秦禪越來越急躁,他總是輕而易舉的就讓她煩躁不已。
推開陸錚,去開身後的門,“我們哪裡都不合適。”說完,門開了,秦禪走出去,陸錚緊跟著她出了房間。
去前臺退了房後,倆人在路邊的一個早點鋪,還是露天那種,草草吃了早飯。
簡單的粥和鹹菜,陸錚本以為秦禪不習慣這裡,從調查的資料中看,秦禪初中去了國外讀書,那所學校可是出了名的貴族學校,之後的高中和大學,也是在名校就讀,她的成績優異,大學五年的課程,她兩年就學完了,之後沒留在國外,而是回到國內攻讀了國內一所警校。
倆人站在路邊等著計程車,陸錚轉眸看她,“鹹菜吃得慣?”
秦禪拿眼角瞅他,“怎麼?我看起來像吃不習慣的?”
陸錚收回眼,手伸進兜裡拿出煙,低頭點了根,風一吹,煙刮在秦禪的臉上,她從早上開始一根煙也沒抽,聞到這股熟悉的味道煙癮犯了。
他抽了口煙,黑眸望向遠處的路,你那麼優秀,誰能想到會在街邊攤吃早點。
“要是不瞭解你的人,真覺得吃不慣。”
“切!”秦禪冷嗤,“說的好像你很瞭解我。”
陸錚舌尖頂腮,剛要開口,秦禪發現視野中出現一輛計程車,急忙招手攔下,他看到她開啟副駕的門,陸錚走過去,抓著她的手腕,開啟後車門,將人塞進去。
動作太快,秦禪還沒反應過來,就聽陸錚的聲音灌進耳廓內。
“坐後面!”說完,他也坐進去,哐關了車門。
秦禪看了他眼,陸錚目視前方。
陸錚對司機說:“去濱水度假村。”
司機轉了個彎,按下計價器,朝目的地駛去……
車內三人無言,只有電臺裡播放的早班車廣播,是一檔交通類節目,應該是本地臺,兩位主持人風趣的調侃間,偶爾冒出一句方言,背景音樂是周杰倫的《傻笑》,曲風甜蜜溫暖,清晨在路上有這樣的歌曲陪伴,一天的心情怕是都會甜蜜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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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聲漸漸增大,路上的車也漸多,汽笛聲蓋過車內的音樂,陸錚突然冒出一句:“其實我比你想象中的更瞭解你。”
秦禪沒聽清,轉頭看陸錚,“你說什麼?”
“好話不說二遍。”陸錚索性閉眼靠在椅背上,秦禪見他那樣,白了眼,“不說拉倒!”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兩人一眼,搖搖頭笑了下。
經常有坐車的小情侶生氣鬧彆扭的,他見得多,也就見慣不怪了。
到濱水度假村時,陸錚讓秦禪去取車,他則在路口等她,一是怕遇到他那個說一不二的媽,其次是他覺得昨晚那座塔塌的蹊蹺,趁著秦禪取車時,去廣場那瞄了眼。
回來時,正好秦禪的車剛到,陸錚上了車,秦禪朝虞城的方向開。
出濱水村是一條蜿蜒的山路,秦禪昨晚是夜裡來的,沒注意路兩側的情況,現在大白天的一切都清晰明了,路基下是陡峭的山崖,穿行間還真有點驚險。
彼時,一輛大貨車由遠及近駛來,車速越來越快,直到瀕臨秦禪的車尾時猛然加大馬力……
引擎轟鳴,秦禪和陸錚幾乎是同時反應過來,一個狠踩油門,另一個大喊:“加速!”
盤山路崎嶇,秦禪快速打著方向盤,擰眉從後視鏡看那輛貨車。
高速運轉的車輪碾壓過路肩石,顛簸之際底盤與地面摩擦發出機械碰撞的聲音,瞬間火花四濺。
秦禪眼神銳利,陸錚拿出手機,剛要撥電話,貨車突然衝上來別了秦禪的車一下,她猛打方向盤,結果倆人全朝旁邊擁,陸錚的手機也因此掉落在腳下。
“唔……”秦禪胸口撞在方向盤上,疼得她擰眉咧嘴。
陸錚剛要低頭去撿手機,秦禪喊了聲,“抓緊了。”
她眼睛裡有火,鬆開剎車,腳下油門一踩到底,彎道加速,一個漂亮的飄移滑過轉彎處。
陸錚精神高度緊張,他抓著扶手盯著前面的路。
秦禪瞄了眼左側倒車鏡,“瑪德!找死!”
她突然爆粗口,陸錚看到她眼神瘋狂猩紅,那種近乎於人癲狂的狀態,他心裡暗道不妙。
“秦禪,冷靜!”陸錚抓她的手臂,對方反應強烈,一把甩開陸錚的手,大吼:“別特麼管我!”
陸錚愣住,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秦禪躁鬱症發作。
他看到她嘴角瘋狂的佞笑,全身因為過度的刺激而顫抖興奮,額頭上汗珠滾落,打溼了臉頰的髮絲。
車速加快,山林間迴盪著跑車的轟鳴聲,大貨車緊追不放,車速從八十邁飆升到一百三。
這車速在山路上,才意味著找死,陸錚若是瘋子他還真不怕,可他不是。
“秦禪!”陸錚大喊,秦禪帶著詭笑的眼睛只盯著前面的路,他又喊了聲:“秦禪!!”女人還是毫無回應,她似乎已經進入到一個自我的狀態,對外界的反應近乎於麻木。
陸錚沉下臉,一把握住方向盤,身子也探過去,腳去踩剎車。
秦禪被打斷,回過神,看了眼陸錚,臉色驚變,“你幹嘛!”
陸錚見她瞳色恢復,鬆開方向盤,“現在一百三十邁,你想找死嗎?”
秦禪低頭看邁速表,眉間緊了緊,她忙去踩剎車,卻發現一點反應都沒有,接連幾下,毫無制動。
而此時,後面緊追他們的大貨車也不知何時掉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