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姐！”鍾睿驚訝的看著虞景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虞景嫣字字珠璣的諷刺道：“鍾將軍讀的是聖賢書，做的是有德人，恩怨情仇皆能一笑而過。而我讀的卻是有仇必報，做的是加倍還之，所有招惹我的人都得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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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鍾睿倒抽涼氣，眼中盛滿失望之色，“你怎麼能這樣？汐兒算計你，只是一時衝動而已……”
軒轅徹嗤的笑出聲，“一時衝動？若按你這麼說，嫣兒算計軒轅汐也是一時衝動……而已！”
他刻意加重‘而已’兩個字，彰顯鍾睿對待此事渾不在意的態度。
鍾睿急聲強調道：“這不一樣！”
“鍾睿！”虞景嫣喚他名字，笑的陰森冷漠，“你知道我多噁心你這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嗎？無論如何，軒轅汐算計我失去清白都是事實。試問，她欠我的，我憑什麼不能討回來？”
“……”鍾睿噎住，久久無法回神。
虞景嫣竟然噁心他正義凜然的樣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虞景嫣凝視鍾睿，一字一頓地說：“我的時間一向很寶貴，分毫都不會浪費給不相干的人。”
言下之意，若不是昭陽公主算計在先，她絕不會做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
鍾睿皺起眉頭，仔細斟酌這番話的深意，發現虞景嫣的確沒有主動加害過別人。
但這種冤冤相報的態度，恕鍾睿無法認同。
哪怕追根究底，這件事情錯在昭陽公主……
思至此，鍾睿悲痛的嘆道：“罷了！你們互相算計，落得兩敗俱傷，權當是扯平了吧。這件事情，我會替你保守秘密，不讓任何人知道……”
“切！說的好像你告訴別人，就能給我們定罪似的。”軒轅徹默默翻白眼兒，對鍾睿的好意並不領情。
鍾睿欲言又止，似乎想對虞景嫣說點兒什麼。
卻見虞景嫣歪著頭，笑意盈盈的看向軒轅徹，眉眼之間盡顯甜蜜愛意。
鍾睿苦笑一聲，機械的邁著僵硬的步伐離開古玩店。
他終於明白，虞景嫣為什麼不願意跟他在一起了。
他們性格迥異，觀念相駁，從始至終都不是一路人。
虞景嫣嫉惡如仇，睚眥必報。雖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卻也算不上心地善良的好人。
這樣可好可壞的女子，恐怕只有亦正亦邪的軒轅徹能夠匹配吧？
古玩店內，軒轅徹目送鍾睿離開。
直至對方消失不見，才咂舌收回視線，“嘖嘖，鍾小將軍被打擊的不輕啊！你瞧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看起來真是分外可憐。”
虞景嫣嘴角抽搐，直白的揭穿他，“你想笑就笑，假惺惺的做給誰看？”
這個腹黑的男人，怎麼可能真心同情鍾睿？
估摸著，是她之前控訴鍾睿正義凜然的樣子噁心，被軒轅徹捕捉到了莫名其妙的笑點。
果不其然，虞景嫣話音一落地，軒轅徹就忍無可忍的爆笑出聲，“哈哈哈！知我者，嫣兒也。”
他將虞景嫣摟到懷中，旁若無人的親了一口。
一想到剛才鍾睿備受打擊的樣子，軒轅徹就覺得神清氣爽特別舒暢。
他的嫣兒，絕情起來真是翻臉不認人……
***
午後，鳳棲宮差人送來一盒金子，是鍾皇后替昭陽公主賠償的古董錢。
虞景嫣數完金子，大方的給跑腿太監塞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
“這怎麼好意思？”跑腿太監假意推脫。
虞景嫣冷漠的應道：“收著吧！這是賠償完古董剩餘的錢。”
跑腿太監聽到這話，硬生生的將謝字憋回腹中。
他以為這沉甸甸的荷包，是虞景嫣打賞給他的跑腿費！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找給鍾皇后的零頭兒……
軒轅徹站在一旁，吊兒郎當的提醒道：“馬太監，你可別把剩的錢據為己有啊！這荷包裡裝著損毀古董的清單。”
“不敢！雜家不敢！”跑腿太監急聲辯解。
軒轅徹笑的不懷好意，“哦？這世上還有馬太監不敢做的事呢？真是稀奇！”
這話意有所指，跑腿太監乾笑一聲，訕訕的躬身離開了。
虞景嫣見他步伐凌亂，狐疑的挑起眉，“什麼情況？這個大太監好像很怕你！”
“想多了！”軒轅徹沉聲感慨道：“他連父皇都不怕，怎麼會怕我這個小王爺？”
虞景嫣伸手捏他，“什麼意思？你別給我賣關子！”
軒轅徹含笑解釋道：“他叫馬德海，今年三十五歲。因為長的清秀，所以很得恩寵，已經被鍾皇后納為姘夫了。”
虞景嫣：“……”
厲害了鍾皇后！竟然讓有上沒下的太監，給墨溪帝戴了一頂綠帽子。
“這種隱秘的事情，你是如何知曉的？”虞景嫣對此提出質疑。
軒轅徹理所當然的應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皇宮裡人多眼雜，很容易被敵對的人安插棋子。
鍾皇后的風流韻事，昭陽公主的特殊癖好，還有太子殿下玩弄宮女的密事，全都逃不過軒轅徹的眼睛。
“你父皇知道自己被戴綠帽子了嗎？”虞景嫣直白的問出聲。
軒轅徹果斷搖頭，“父皇並不知情！馬德海是個太監，就算旁人告訴他這件事，父皇也不會相信。”
要知道，皇宮裡除了太監，還有太醫和大內侍衛。
可偏偏，鍾皇后選了個有上沒下的太監，當她打消深閨寂寞的姘夫。
這個做法是聰明的！即便東窗事發，也無法給她定罪。
彼時，鳳棲宮內殿，被談論的鍾皇后正在品嚐血燕窩。
大太監馬德海匆匆進門，將沉甸甸的荷包放在桌上，“皇后娘娘，這是虞景嫣找回的銀錢。”
“……”鍾皇后啞然，半晌才回過神，“什麼意思？她把那盒金子收下了？”
馬德海無奈的點頭，“是的！她說荷包裡放著被損毀的古董清單，讓皇后娘娘核算一下數額。”
“豈有此理！”鍾皇后惱怒的扔下湯匙。
她從鍾睿那裡知曉，昭陽公主損壞了虞景嫣幾件古董。
雖不知發生什麼事，但耿直弟弟讓她賠償，鍾皇后只能裝裝樣子，命令馬德海送去一盒金子。
本以為虞景嫣不敢收下，會原封不動的給她退回來。
誰曾想，那小賤人竟然收下了，真是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