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銀寶鄭重道,“老太爺的病症,奴婢本判斷為外感風邪,應是中風的症狀。但恰巧和芽芽說了症狀,她卻是有不同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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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見見芽芽嗎?”
“快請。”
銀寶應了,很快就帶了芽芽進屋。
“娘娘,”芽芽略有遲疑,“今日芽芽聽銀寶提起沈老太爺之事,倒是覺得舅夫人的做法有點像對沈老太爺在施行一種蠱術。”
“蠱術?”
福元圓扶著肚子坐直了身,目光炯炯看向芽芽,“芽芽,你仔細說說。”
芽芽點點頭,口齒伶俐道:“娘娘,據芽芽所知,有一種蠱術的施行辦法便是先麻痺受術者的雙腿,然後用蛇皮配以藥方接觸受術者的皮膚,將蠱蟲從受術者皮膚匯入受術者體內。”
“待蠱蟲匯入成功後,只要激得受術者情緒劇烈波動,受術者便會昏迷中蠱。”
“中蠱的症狀是四肢麻痺,面容抽搐,無法言語。”
福元圓眉頭打成了結:“銀寶,芽芽所說的症狀和外感風邪中風的症狀極為類似,又如何能夠判斷究竟是中蠱還是中風?”
芽芽忙道:“娘娘,這個好判斷。只需讓人在受術者腳掌心扎一針,若流出來的血是帶灰青色,那定就是芽芽所說的蠱術。”
福元圓面容一凜:“銀寶,儘快安排下去讓揚州那邊的人試一試。”
銀寶應聲領命。
隨後福元圓又問芽芽:“芽芽,這種蠱術對受術者是怎麼控制的?可會損害受術者的身體?”
“這種蠱術叫做噬心蠱,”芽芽講解道,“蠱蟲沿著受術者腿部的經脈爬行到腦部後,會對受術者的腦子進行蠶食鯨吞。若是蠱蟲到了腦子,受術者就會聽從施術者的每一個指令,形同傀儡。”
福元圓瞳孔猛縮,咬牙問道:“蠱蟲多久會從腿部進入到腦子?”
芽芽沉吟片刻:“這個芽芽不是特別清楚,記得聖女提過這種蠱蟲非常細小,行動緩慢,估計得要十天半月的時間,或者更長。”
福元圓閉了閉眼:“芽芽,如果是這種蠱,你有把握將蠱蟲引出嗎?”
芽芽咬了咬嘴唇,歉然道:“娘娘,芽芽並不曉得如何引出蠱蟲,在白水族,恐怕只有長老們和聖女有這個本事。”
福元圓籲了口氣,頷首道:“無妨,謝謝你了,芽芽。”
她想了想又問,“若是本宮希望你能隨行一道去揚州城,你可願意?”
芽芽忙點頭:“能為娘娘效勞,芽芽自是樂意。”福元圓微笑感謝,吩咐銀寶帶著芽芽先行下去。
然後讓翡翠送信去戶部衙門,請秦澤儘快回府一趟。
秦澤匆匆趕了回來,聽了福元圓壓抑著哽咽的聲音講述外曾祖父之事後,立即便道:“滿滿莫急,我這就去安排好,明日一早我帶人親自去揚州城。”
沈老太爺的病在他們看來絕對不是偶然,而今急速惡化更是讓夫妻倆心中警鈴直響。
秦澤明白福元圓的擔憂和疑慮,為保媳婦安心,他前去揚州檢視責不旁貸。
而福元圓卻搖了頭:“阿澤,這件事情我們需得好好部署。”
“剛才我已經讓銀寶傳信回揚州城確認外曾祖父是否是中蠱,想來今天便會又訊息傳回。”
她們用飛鴿傳信,一來一回小半日可達。
“若真的是中蠱,”福元圓道,“恐怕要請聖女阿蘇去揚州城相助。”
秦澤沉思:“我們從烏韶城回來時,白水族大長老曾贈予我們一道令牌,可以讓人持令牌趕往烏韶城求助。”
福元圓點頭:“沒錯,我便是這般想的。”
“只不過,若真的是中了蠱,我們的時間很緊迫,”福元圓又道,“阿澤,我們現在就讓人先行出發往烏韶城去,待確定了是否是中蠱再給他傳信,這樣是否能行?”
“可以。”
秦澤同意,“若不是中蠱,送信之人中途迴轉便是。”
如果真的是中蠱,他們就能搶先半日的時間。
“我這就下去安排。”
待秦澤吩咐人立即出行後,又回到了裡屋。
“滿滿,事不宜遲,我這就回衙門告假,儘快動身。”
福元圓拉住秦澤:“阿澤,我也要去揚州城。”
秦澤頓住,凝視福元圓道:“滿滿,我知道你擔心外曾祖父,但是你現在懷胎六月,怎能舟車勞頓的趕去揚州城?你且放心,我定會給你一個完好無缺的外曾祖父。你在京城安心養胎,一切有我。”
福元圓搖搖頭,回握住秦澤的手道:“阿澤,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必須要去一趟。”
“有件事情一直未曾和你提起,實則是若非芽芽提及外曾祖父可能是中蠱,”福元圓苦笑一聲,“我都要將這件事給忘了。”
福元圓拉著秦澤坐下,看向他道:“我九歲那年,外曾祖父曾帶我去西域遊走半年。”
“有一日一個西域女子找上門來,對外曾祖父道她對外曾祖父已然死心,曾經在外曾祖父身上下的蠱蟲,她會替外曾祖父解除。”
“我當時年紀尚幼,只聽懂那女子似乎在她自己和外曾祖父身上用了子母蠱。當時為了解除子母蠱之間的聯絡,那女子施術時借用了我的血做藥引。”
“她給外曾祖父解蠱後當場自殺了,臨死前說外曾祖父身上的蠱蟲對他不會有害,如果有朝一日要引出蠱蟲,需得用我的血做藥引。”
“這次若是外曾祖父真的中了蠱,”福元圓對西域蠱術瞭解不深,“還不知道會不會和他體內原有的蠱蟲起衝突。為保萬一,我得去趟揚州城。”
秦澤的眉頭擰得死緊,他知道福元圓不是無的放矢的人。
若是外曾祖父需要解蠱,體內同時存在兩種不同的蠱蟲會出現的狀況他們皆不得而知。
而按著芽芽的說法,時日緊迫,福元圓同行去揚州城是最安全無虞的做法。
但,他不想妻子涉險。
而今他在朝堂中,本就有不少人盯著伺機而動,此行若要帶上福元圓,更是兇險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