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便宜啊?!”安佑文痛心疾首道,“同樣的錢我在老家都能買到上好的宣紙了!”
“那你回你老家去啊?這是京城,就這個數!”店家不屑的瞥了一眼,沒想到這個濃眉大眼的男人竟然為了幾文錢跟他在這磨嘰了半天。
安佑文的手指摸了摸自己早已乾癟的荷包,“老闆,這沒幾天就要科考了,你再拖著可就賣不掉了,不如你就便宜些賣給我吧?”
林舒淺進了點,上前一步站在了櫃檯邊上,很不屑的瞥了眼安佑文。
“切,買不起就別買啊。”
店家一瞧這位滿身貴氣的小公子,立馬扔下安佑文不理,湊到林舒淺面前諂媚道,“這位公子要點什麼?”
“嗯……”林舒淺的目光在殿內環視了一圈,又滿是挑釁的看了一眼安佑文。
“把最好的宣紙給本公子拿出來,多少錢無所謂,最重要的就是要好!”
“好嘞!”店家急忙張羅活計,“快去把咱們那批上等貨拿出來給這位公子瞧瞧!”
林舒淺站在櫃檯邊,摺扇指著安佑文,冷笑道,“怎麼?外地來的?”
安佑文點了下頭,又後退了一步。
這位小公子的扇子是白玉的,腰間的玉佩有巴掌大,就是那一身的錦緞袍子估計都抵得上他一年的飯錢了。
這位公子雖然面容白淨,眉清目秀,可這囂張跋扈瞧不起人的架勢讓安佑文很是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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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老家也沒少遇見這種人,最後無一例外都是仗勢欺人的混蛋。
這種人他惹不起,更不屑於搭理。
林舒淺看見安佑文後退,生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本公子還沒嫌棄你一身的窮酸味,你倒還躲起本公子來了?”
安佑文三番兩次被挑釁,可依舊不顯怒色。
“這位公子,你我素不相識,還是各不打擾為好。”
“各不打擾?”林舒淺一臉的譏諷,“你們這些鄉下來的窮鬼,進京就是饒了本公子的清靜。”
“公子,在下見您也是讀書人,那您自然也該知曉莫欺少年窮的道理。”
“少年?就你?”林舒淺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無比荒唐的笑話,“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孩子都得十幾歲了吧?”
“在下並無娶妻更無孩子。”
“切,是女人都嫌你太窮不肯嫁給你吧。”
安佑文無奈的又退了一步,離林舒淺更遠了一些。
此人看著也是出自於京中大戶,可開口閉口就是錢的,若是讓這樣的人當上了官,那肯定又是一個搜刮民脂民膏的吸血蟲。
安佑文不屑與這樣的人為伍,甚至覺得自己挨著這樣的人近了,身上也會染上銅臭味。
“小公子且聽在下一言,君子讀書是為了天下蒼生,切不可掉進了錢眼裡。”
說完,安佑文頭也不回的走了。
紙可以改天再買,可這屋裡渾濁的空氣已經讓他快無法呼吸了。
林舒淺作為被“教訓”了的人,此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祁明軒上前笑道,“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揍他一頓?!”
“不用!”
林舒淺急忙跟上了安佑文,她就不信這人真的能裝得這麼好。
店家抱著一摞頂級的宣紙出來,沒想到只看見了那位錦衣小公子離去的背影。
“小公子,紙,您要的紙!”店家急忙叫道,可人卻一去不復回了。
店家疲憊的嘆了一口氣,又瞥了一眼扔在角落裡那堆比草紙好不到哪裡去的紙。
早知道他剛才就不該多貪那幾文錢,把這堆破爛處理給那個窮書生算了。
結果現在好了,忙活了一天到現在還沒開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