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是趙太妃不想說，是她還沒來得及說，慕容平的封口令就下了。
憋了幾十年，這回可終於找到了機會。
“姚美人出事那天我傍晚剛好路過，正好瞧見惠太妃鬼鬼祟祟的進去，身邊一個宮人都沒帶。”
“我偷偷跟過去正好聽見她們兩個吵架，還摔了東西……我害怕就走了，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就聽到姚美人出事的訊息了。”
說完趙太妃自己還有點後怕，萬一當時她被發現了，說不定惠太妃也要連她一塊殺人滅口。
林舒淺的背後躥上了一股涼意，她猜到姚美人可能是被人害了，可卻沒猜到兇手可能是惠太妃。
還好今天晚上遇上了趙太妃，不然明天她冒冒失失的去問惠太妃，說不定還會惹出麻煩來。
“趙太妃，這件事可千萬不能亂說，以後也絕不能再提了。”
“臣妾知道，臣妾都憋了四十多年了，這不是跟您投緣嘛！”
趙太妃拖著凳子往前挪了兩下，壓低了聲音。
“太后娘娘，臣妾再跟您交個底……惠太妃也未必是幕後真兇，說不定是受先皇后的指使……”
林舒淺背後的寒意更濃了。
“不是都是先皇后最是寬厚仁慈，怎麼會殺人？”
趙太妃嘆了口氣，“先皇后確實沒得說的，可俗話說的好，為母則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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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先皇后剛查出有孕，沒多久姚美人又懷上了……那個時候大家都說看先皇后肚子的形狀應該是位公主，姚美人之前生了長公主，這回說不定能得個皇子。”
趙太妃嘆了口氣，“這庶長子向來都是個麻煩，說不定先皇后就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才痛下殺手的。”
林舒淺抱著胳膊搓了半天，才把雞皮疙瘩給搓下去。
“這種沒根據的猜測還是不要說了，先皇后頗有賢名，是不會幹出這種事的。”
趙太妃也知道自己說的太多，尤其是關於先皇后的猜測，確實不合適。
趙太妃面露愧疚之色，“臣妾就隨口這麼一說，您就當個別朝的故事聽吧。”
林舒淺點了點頭，對著門外吩咐道，“你們打著燈扶趙太妃回去休息，路上小心著點。”
屋外的兩個小宮女立刻推門進來，兩人一左一右攙起了趙太妃。
林舒淺微笑道，“太妃回去好好休養，要是不舒服就找個大夫看看。”
趙太妃強忍著腰痛，對著林舒淺施了一禮。
送走趙太妃，林舒淺想著姚美人的事，卻是一夜無眠。
本來這件事是一團迷霧，現在霧氣散開，發現是一團真假難辨的亂麻。
而現在，她連頭緒都還沒找到。
……
林舒淺睡了沒多久，就被靈犀給叫醒了。
“太后娘娘，惠太妃求見。”
林舒淺有些迷茫的睜開眼睛，只見窗外的天空還沒有亮透。
“怎麼這麼早……”林舒淺不滿意的嘟囔了起來，她晚上本來睡的就不好，這會兒正犯困呢。
靈犀也是被叫醒的，可這會兒惠太妃正站在門口，總不能讓她老人家就這麼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