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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3:第079章 夜半三更,互生殺心(二更)

在房頂上的黑衣人不是旁人,正是顧月卿。

近日來,因著禾風華的舉動,禾術的儲君公主就是天啟傾城公主的傳言已快傳遍禾術。

顧月卿並未制止,不僅如此,她還安排了人幫著一塊兒傳。只是她安排的人傳出傳言時,多是往好的方向引導。

實則,便是禾風華不將她是顧月卿的訊息傳出,在黎王府出手時,她便已不打算繼續隱瞞身份。禾風華這番出手幫她證實,倒是免去了她不少麻煩。

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

倒是這般傳言越傳越甚,有不少人已快坐不住。近日禾胥上早朝,朝堂上總有人旁敲側擊詢問傳言是否屬實,每次禾胥都是含糊帶過。

詢問皇帝不成,他們就有人登門拜訪千流雲,甚至有些大臣直接讓自家夫人入宮陪阮芸喝茶,試探的問了問。

然不管是千流雲還是阮芸,都是與禾胥一樣的反應。

含糊帶過。

因事前顧月卿便與他們囑咐過,此事他們不必多管,她自有打算。

她所謂的打算,其實說來也不複雜。

一是等傳言傳遍,臣民都不再那麼熱衷之後再來證實,才更易叫他們接受;二是在解決此事之前,她要先將最大的對手也就是夏旭解決了。

夏旭的武功和身份是個變數。

諸如他們這樣武功到一定境界的人,以一當千都有可能。

這一點顧月卿十分清楚。

倘若她出全力,可一人連續對戰幾個千人而不傷性命。若對戰的是尋常兵士而非高手,縱是對幾千人,她可做到不僅不傷性命,甚至不受半點傷,頂多就是內力使得多了以致力竭。

她是如此,在武功上與她不相上下甚至略勝她一籌的夏旭自也是,更況夏旭還掌握邪蠱之術。

她不能大意。

是以這幾日她都在著人查夏旭的下落,待查到後便決定先來一探再伺機出手。

若只應對夏旭一人,她不會如此謹慎,但夏旭身邊還有一個安荷。

且不說安荷會不會武功,武功又如何。就說安荷此人,能隱忍這麼多年待在太廟那種青燈古佛的地方,還養出禾風華這樣有野心的女兒,可見也不是個簡單的。

在大計面前,謀略往往比武功更重要。

一個有智謀的人,懂得知人善用。那麼,安荷身邊便不缺人手,或許沒有諸如夏旭這樣的絕頂高手護衛,但尋常的高手定是不少。

顧月卿這才選擇先來一探究竟。

哪承想竟如此巧,她前腳剛到,夏錦瑟後腳便來了。不僅夏錦瑟,似乎來的人還不少。

就如此時屋中出現的黑衣人,他面上黑紗扯下,正是禾均。

禾均這一聲“母妃”,讓安荷很快認出他的身份。

看著他,安荷眉頭深皺,“你來此作何?”

“母妃已回雲河之巔卻遲遲不回府,兒子得知母妃落腳處,便想偷偷來看母妃一眼,沒想到這麼快便被發現。”

禾均仿若沒看到安荷的不悅一般,繼續道:“上次見母妃還是十年前兒子去太廟探望時,這些年兒子每每去太廟,母妃都閉門不見,兒子對母妃甚是想念。”

“母妃勿要多想,兒子此來並非催促您回府,只是想看您一眼,什麼時候您想回府了再著人去知會兒子一聲便是,兒子會即刻備好車馬將母妃接回去。”

看他一眼,安荷神色淡漠,“嗯,你有這份心本妃甚是欣慰。既已看到,便回吧。”

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禾均的雙拳緊握,掃向坐在安荷身側的夏旭,“母妃,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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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兒,本妃不喜拐彎抹角的說話,你有什麼話便直接說,既能查到本妃在此,難道還查不到其他的?又何必明知故問?”

禾均眸中快速閃過一道厲光。

他著人追查妹妹時,查到妹妹與這座宅子的主人有牽扯,再細緻查探,才發現母妃也在這座宅子裡。

然這座宅子的主人既不是母妃也不是妹妹,而是一個年紀比母妃長幾歲的男人。

他原是不相信久居太廟的母妃會與旁的男人有私,便打算夜半來此一探究竟。以為這座院子守衛森嚴不易闖,恰遇到夏錦瑟闖進來,便趁夏錦瑟與侍衛對峙時偷偷潛進來藏好。

方才在屋外聽到他們談話,他心情十分復雜。

這是他敬重的母妃,分明該是最熟悉的人,卻又如此的陌生。

她不知母妃這般有野心,不知母妃嫁給父王原是有所圖,不知母妃在太廟修行不過是掩人耳目,不知母妃竟與別的男人有私,更不知這個男人竟就是藥王山的老藥王夏旭!

而這些他不知道的事,其實都可不計較,他只盼著能見母妃一面。

十七年不回黎王府便罷,他每每去太廟探望時,在院中站了幾天幾夜,母妃也不願出來見他。

這十七年來,他也就十年前見過母妃一面而已。

那還是因著他去太廟恰撞上妹妹不知怎地受了傷,母妃指揮著大夫忙前忙後,他在旁邊有幸得見母妃一面。

他激動的上前喚她,她卻只冷淡的看他一眼,便親自拿帕子給妹妹擦拭傷口,親手給妹妹包紮。

那時他十分羨慕,卻只能在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那是妹妹,母妃對她多些疼愛也是正常的。

可那是他自五歲到十二歲第一次見到母妃啊……

一句話都沒說上。

他對妹妹其實不只是羨慕,還有些嫉妒。

憑什麼一母同胞,母妃對他和對妹妹的態度差別如此大呢?

他想問,又不敢問,生怕知道答案後承受不來。

母妃不喜他,許有很大的緣由是她心中沒有父王。

他是父王的兒子,不管長得與父王是否相像,母妃都會因著父王而不喜他,更況還總有人說他與父王年輕時很是相像。

至於妹妹,雖也是父王的孩子,其實要更像母妃些。

母妃對她偏愛也是能理解的。

可這麼多年沒見,母妃見著他不僅沒有一句關心的話,竟是迫不及待要趕他走。

他這些年努力奪權為了什麼?

既是為著滿足自己的野心,也是為讓母妃和妹妹不再受人輕視。但不管是妹妹還是母妃,似乎都不需要他的自作多情。

這些事雖然有些寒他的心,但他都可不計較。只是母妃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他詢問這個男人身份時以那般維護的語氣與他說話。

他確實是明知故問,但他身為人子,母妃還掛著黎王妃的名頭,難道他不該問嗎?若此事傳開,父王豈非要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他不願看到父王死了這麼多年都不得安寧。

“母妃,您便如此在意這個男人?在意到兒子不過問一句,您都不樂意?兒子並非要干預母妃的事,父王逝去多年,有個人能伴在您身側,兒子也為您高興,但該名正言順。您如此無所顧忌的與人同處一室還以夫妻之禮相待,將黎王府的聲譽置於何地?”

安荷眼睛一眯,“所以,你這是在質問本妃?”

夏旭倒是未說話,兩人在一起,付出真心的那個對名分總是比較在意。

“兒子不敢,只希望母妃有些分寸,莫要讓父王九泉之下還要被人戳脊梁骨。”

“哥哥夜半三更來此,難道就是來質問母妃的?母妃的事母妃自有思量,不用哥哥插手!這世間能配得上母妃的男子,唯有師父一人。”

話音落,屋中又多一道人影。

是著一身羅裙的禾風華。

她是一路從黎王府跟著禾均來的。

“母妃、師父。”禾風華分別給兩人見禮。

“風華怎麼來了?”面對禾風華,安荷的語氣比之方才對禾均不知好了多少倍。

見此,禾均一雙眸子不由沉下去。

“最配得上母妃的男子?妹妹說這樣的話,將父王置於何地!”

禾風華端著眸子看他,有些不悅,“父王?哥哥是不是忘了,本郡主打小就沒見過父王,他長得什麼模樣本郡主都不清楚。與他比起來,教本郡主一身本事的師父於本郡主來說才是親人,哥哥覺得本郡主會向著誰?”

禾均沒想到她竟如此絕情,諷刺道:“你可真是父王的好女兒!黎王府的好郡主!”

禾風華挑眉,不置可否。

只是她看著這般上門惹母妃煩心的禾均,突然道:“本郡主早該聽師父的話直接把你給解決了。”

“什麼?”禾均以為他聽錯了。

“既不能為本郡主所用,還極有可能會壞事,本郡主留著你做什麼?”說完便見她拔出別在腰間的兩把短劍。

禾均方確定他沒聽錯。

他的親妹妹,要殺他!

禾風華出手沒留情,禾均哪敢大意,拔劍就迎上去,餘光瞥見坐在主位上的安荷淡漠的看著這一幕,絲毫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禾均心涼一片。

而站在門口的夏錦瑟看到他們窩裡反,心嘆禾均與她還有些同病相憐的同時,很是樂見其成。

巴不得他們兩敗俱傷!

她不好過,就誰也別想好過!

幾番打鬥,屋中的桌椅擺設被毀去大半,禾均身上也受了不少不輕不重的傷。

論武功,禾均又豈會是禾風華的對手。

渾厚的內力伴隨著短劍揮出,禾均直接撞在身後的柱子上跌落在地,禾風華一個閃身,短劍便直逼他的喉嚨。

“好了!”

就在禾均以為他要這麼死了的時候,安荷抿一口茶突然開口。

禾風華的動作戛然止住,短劍離禾均的喉嚨不過寸餘。

唇角血跡,身上有不少傷痕,夜行衣被劃破許多道口子。

只要是人,就算不怕死,在面對死亡時也沒有幾個能真正做到坦然以對。

禾均額角都是冷汗。

撐著站起來,譏誚的笑了,“妹妹,想不到有一天,本王竟險些死在你手裡。”

又看向神色如常淡漠的安荷,“母妃,便是再怎麼沒有情分,本王也是您的親生兒子,沒想到您竟如此狠心,連親生兒子都要殺。可笑方才本王在外聽到你們的談話還覺得夏大小姐可悲。這番看來,本王與她也不過半斤八兩。”

“都是被至親之人所不容。”

“不對,本王似要比她好些,雖說您不管本王的死活,但動手殺本王的人到底不是您,您還阻止了妹妹殺本王。這麼說來,在您心中應也有本王這個兒子。”話是這樣說,語氣卻全是諷刺。

顯然他自己也不相信這番在安荷心裡有他這個兒子的話。

“方才本妃攔下風華並非為救你,而是眼下不宜內鬥。”說話間,安荷看向手邊擺放茶盞的案桌上多出的灰塵。

那是從頭頂上掉落下來的。

安荷沒有武功,智謀卻是一流。

幾人尚未反應過來她此話何意,就聽她道:“今夜這院子還真熱鬧,來的客人一個接一個。既然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

不小心弄出塵土掉落暴露蹤跡這種失誤,顧月卿自不會犯。

她早便知道,今夜這座宅子來的人不少。

“黎王妃好眼力。”

最先從房梁上躍下的人一襲白衣,正是千流雲。

是的,一襲白衣。

便是顧月卿來此都要裝扮一番,千流雲竟直接不遮不掩就來了。可見並不擔心旁人認出他,或者說,他有把握就算這些人認出他來,也不能奈他何。

千流雲並非如此張揚的性子,這般出現定有一定把握,顧月卿正疑惑他的把握是什麼之際,又有幾道人影從房梁上躍下。

“抱歉啊,本莊主適才腳滑了一下,才讓你們的行蹤都敗露。”樊箏是真的在道歉,還拍了拍裙上的灰塵。

除了樊箏,還有三人。

不是楚桀陽陳天權葉瑜又是誰?

看到這幾人,顧月卿有種扶額的衝動。

她以為最多來一兩人,沒承想竟都來了。當人家的宅院是什麼地方,居然就這樣不做任何遮掩的出現在這裡。

且還是一群人一起出現。

千流雲是怎麼想的,竟讓他們都摻和進來……

事實上顧月卿誤會千流雲了。

探到夏旭的蹤跡後,為免他再對顧月卿不利,千流雲決定先來將人解決。但他清楚僅憑自己一人絕不是夏旭對手,便去尋楚桀陽幫忙。

楚桀陽是他的至交,他既開口,楚桀陽自不會拒絕。哪承想他與楚桀陽的談話被樊箏聽了去,在他們離開後樊箏便偷偷跟上來。

偏生陳天權與千流雲的想法一致,也想將對顧月卿有威脅的夏旭先解決。但他一人心有餘而力不足,便叫上葉瑜先來探探夏旭的底。

於是幾人就這麼撞上了。

剛撞見那會兒還各自震驚了一下,險些暴露蹤跡。

沒想到竟叫他們看到這樣一場大戲。

先是夏錦瑟,後是禾均,然後禾風華又冒出來。

“幾位好能耐,竟連本座都未發現幾位深夜到訪!”夏旭面色凌厲,可見已非常不悅。

其實也能理解,像夏旭這種自尊心如此強的人。他與一個女人沒名沒分的在一起多年卻仍心甘情願之事,被他親生女兒知曉,他便已覺得顏面丟盡,再冒出禾均和禾風華,他臉色更是難看,尤其是聽到禾均那番話後。

偏偏這時還冒出這麼多人。

他的顏面往哪裡擱!

他所謂的秘密都被這些人聽了去,這已經不是夏錦瑟一人威脅他的事,而是只要他還在意自己的名聲,在場這些人都可威脅於他!

這於夏旭來說是件絕不能容忍的事,所以現下他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些人絕不能活著離開!

樊箏笑著接話,“老藥王謬讚,好能耐不敢當,悄無聲息潛入一座宅院的本事我們還是有的。就是聽了那麼多不該聽的話,老藥王此番怕是正想著要怎麼弄死我們吧?左右我們此來也是為取您的性命,這屋子不夠寬敞拳腳施展不開,不若去院子裡打?”

又似調侃般道:“哦,本莊主稱您老藥王是沒錯的吧?想不到藥王山的老藥王竟也是留連溫柔鄉的痴情種。”

夏旭面色鐵青,“既要找死,本座便成全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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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這些人蹦躂太久了,決定先滅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