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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1:第067章 滿是血跡,子御發覺(二更)

周家祠堂外。

周予夫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春蟬,她脖頸的血還在流,有兩個婢女此番正慌張的幫她止血,隱隱還有哭泣聲。

周花語站在一旁,應是春蟬受如此重傷,守著祠堂的人皆已被驚動,無人看守便讓周花語趁機跟了出來。

愣愣站著,像是被嚇到了。

周予夫的腳仿若千斤重,艱難的挪著步子,走過去直接一巴掌扇在周花語臉上。

“啪”的一聲大響,用足了勁道。

周花語反應過來忙捂著有明顯五指印的臉,眼底滿是不可置信,帶著哭腔和憤恨,“父親,您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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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紀便如此心狠手辣!本侯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倘若今日鬧出人命,本侯定要讓你拿命來賠!”

說著便不再管她,就要去檢視春蟬的傷勢。

早在他抽周花語巴掌之際,緊隨而來的周子御便已走過去扶住周花語,點了她身上的穴道將她抱在懷裡,接過婢女遞來的手絹開始給她止血。

“大……大公子,春蟬的血不流了不流了!”其中一個婢女喜極而泣,想是被嚇得狠了,說完這番話就癱軟在地。

另一個婢女也好不到哪裡去。

滿地的血泊,不停往外流的血,春蟬蒼白的臉色,莫說是這些婢女,便是見多識廣的周子御都有些被嚇到。

適才給她止血時,他的雙手也是顫的。

周子御見過比這樣更血腥的場面,他從未有過類似被嚇到的時候。這番突然如此也不知是何緣故。

腦中只迴響著一個聲音:她不能死。

看到春蟬的血被止住,人也暈了過去,周予夫彎腰顫著手放到她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氣息,才長舒口氣,“幸好無事。”

一句嘆息,飽含太多情緒。

周子御疑惑的抬頭朝周予夫看去,他父親是怎樣的脾性他很清楚,朝堂上佔有一席之地的京博侯,處事冷靜果斷井井有條。

周子御從未見他如此亂了方寸。

父親這般反常又是為何?

因著語兒荒誕的行徑?

父親自來寵愛語兒,莫說是打,便是一句重話都未說過。可他適才竟說倘若鬧出人命,定要讓語兒拿命來賠。

那般語氣,不知情的許還會以為語兒於他而言是外人,這失血過多暈過去的小丫頭才是他的女兒一樣。

想著,周子御猛然一驚,不由搖搖頭將腦中荒謬的想法甩開。

這時君黛也腳步慌亂的匆匆趕來,看到那滿地的血跡和一身是血的春蟬,面色有些泛白,“子御,春蟬……如何?”

不知為何,看到春蟬緊閉著雙眼,面色蒼白如雪,她的心就仿若被什麼揪著一般的疼。

“母親放心,只是暈過去,沒什麼大礙,待我給她上些藥再將養一段時日便能無事。”

得到他的回答,君黛莫名緊繃的神經才稍稍鬆懈。

舉步走過去,二話不說便給了周花語一巴掌。只是這巴掌與周予夫打的意義不同。君黛是痛心的打,她精心教養的女兒竟變得如此蠻橫,隨意便要傷人,哪裡有半分長公主嫡女的風範?

“母親,您也打我?”

周花語簡直不敢相信,父親打她一巴掌,母親不安慰便罷,竟也跟著打!

從小到大,她何曾受過如此委屈?此番竟因個卑賤的婢女一再被打!

看著她這副不知悔改的模樣,君黛更是氣怒,“本宮還打不得了?這麼多年,本宮就是教你如何草菅人命的?身為京博侯府嫡長女,長公主的女兒,皇上親封的郡主,你的風度呢?教養呢?你這樣逮到個人就傷,與市井潑婦有何區別?看來還是本宮的責罰太輕了!”

“從明日起,你就去寺廟裡待著,沒有允許十年不得出寺廟一步!”

周花語滿眼的不可置信,“母親,您為一個小小奴婢竟要如此對我?我是京博侯府的嫡長女,不過傷一個奴婢,憑什麼要受如此重罰?”

“想讓我去寺廟待十年,做夢!我死也不會去!”

君黛氣得渾身發抖,“你!你!你……簡直無法無天!”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語氣沒什麼波動卻異常冷厲的話,由素來溫潤的周予夫說出。

周花語面如死灰,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她抬頭看過去,父親的眼底竟有一股殺意。

父親要殺她!

君黛也有些不敢相信丈夫會說出這般話。她縱是對語兒恨鐵不成鋼,卻斷沒有取女兒性命的意思。

周子御未管他們,因著他正將春蟬攔腰抱起時,看到一塊玉佩從她頸間滑落出來。玉佩由一根紅繩綁著掛在她脖頸上,此時已沾染少許血跡。

即便如此他也能清晰看出,這玉佩與他自小戴在身上那塊一模一樣。

一時間,仿若有什麼東西在腦中炸開。

與他相似的雙眼,不自覺的關懷,以及,父親的異常……

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釋。

雖則僅是猜測,但周子御是何許人,能得一個第一公子的稱謂,便說明他本身才學智謀皆過人,單憑這些東西便足以讓他生疑。

“母親……”

知子莫若母,君黛縱是在生氣,周子御突然不對勁的語氣卻一下被她察覺到。

“怎麼了?可是春蟬這丫頭有什麼危險?”

周子御輕吐口氣,“母親別擔心,她無大礙,只是有些事兒子想與您說,兒子那裡的醫藥齊全,這段時間這丫頭便在兒子那裡養傷,您也隨兒子一道過去吧。”

語畢周子御定定看周予夫一眼,神色複雜,“父親想來還有事,便不勞煩您了,由母親隨兒子一道過去看看便可。”

周予夫驟然看到春蟬脖頸中滑落而出的玉佩,再對上週子御含著複雜疑惑及痛苦的雙眸,瞳孔微縮。

動動唇,卻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他這般反應,讓周子御對自己的猜測又肯定了幾分。說不清是心痛還是其他,總歸很是複雜。

“御兒……”

周子御卻別開臉沒去看他,直接道了一聲:“來人!”

眨眼間便有一道黑影出現,單膝跪在周子御面前。

黑紗覆面,看不到樣貌,但從那周身隱著的煞氣,不難看出絕非善類。

黑衣人雙手向前一握,對著周子御恭敬道:“屬下見過公子!”

莫說其他人,便是周予夫和君黛都不知周子御身邊跟有這樣的人,這般當屬暗衛一類,只是好似又比暗衛多了一抹肅殺之氣。

“子御,這……”君黛想問什麼,但見周子御素來玩世不恭臉上,此番透著一股連她都看不透的深沉冷肅,不由一愣。

周予夫亦有驚詫。

周子御卻未管他們,只對黑衣人道:“將大小姐帶回房中好生看管著,除卻本公子,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

“是,公子!”

“哥哥,你要囚禁我?!”周花語不明白事情為何突然變成這樣,不明白為何自來寵她的人一個個都變得這麼狠。

“子御,你要做什麼?”

“母親莫急,兒子會給您一個解釋,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給這丫頭處理傷口,母親隨兒子一道吧。”

不再看周予夫一眼,周子御抱著春蟬舉步便往他的院落而去。

君黛看著面色有些奇怪的周予夫,壓下心底的疑惑道:“侯爺,我隨子御去看看,你若有事便先去忙。”

在周子御離開那一瞬,黑衣人便直接堵住周花語的嘴,將她抓著便消失在原處。

所有人皆已離開,包括適才為春蟬止血的兩個婢女,只餘周予夫一人站在原處,仿若受了極大的打擊一般,久久回不過神。

不知過去多久,他盯著地上的血跡苦笑著嘆了一聲:“自作孽。”

而後頹然的舉步離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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