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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天氣越發熱了,明晃晃的日頭照得人皮膚火辣辣地疼,一絲雲彩都沒有,連樹葉都被曬得蔫了。

朔人刺青師脫了上衣,站在太陽下面繼續著他的工作,面前的椅子上坐著被束縛了手腳的蘇悠,她從一開始就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只是一直緊咬著下唇,倔強地瞪著不遠處的那道門。

蘇念從她坐到這個位置上之後,就一直坐在屋內,遠遠地看著這一切。

因為距離有些遠,蘇悠看不清蘇念的神情,但她能想象出來,她此刻應該是很得意的,就像從前在宮中每次相遇一樣,她坐著自己的步攆,由七八個宮女太監跟著,高高在上,春風得意。

因為,她不肯發出任何聲音,不願意讓她覺得自己戰勝了她蘇悠。

汗水慢慢從額頭滴下,她後背的衣裳也漸漸被汗水浸溼,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渾身都溼透了,就像感剛剛從水中撈出來似的。

蘇念遠遠看著這一幕,心裡只剩下冷漠。

這一切都是蘇悠自找的,假如她不那麼強硬,或許她還能換一種方式,可是她那樣不在乎她的尊嚴、她的地位,那就不能怪她蘇念不近人情了。

隨著圖案形狀的完成,朔人刺青師開始進行最後一步——上色。

疼痛終於不那麼劇烈了,但蘇悠已經被曬得快要暈過去,她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想要一直忍到結束。

就在這時,蘇念從屋裡緩緩走了過來,步態悠閒,神情淡然。

她手裡拿著一個茶杯,走到了蘇悠面前,將那個茶杯遞到了她嘴邊:“喝點水,這麼熱的天,熱壞了可怎麼好?”

“呸!收起你的假惺惺吧,你巴不得我熱死才好吧?”蘇悠一點也不肯領情。那充滿憤恨的眼神,就像冬天的冰凌,尖銳、堅硬、冒著寒氣。

蘇念沒說話,將那只杯子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居高臨下地看了蘇悠半天,嘴角牽起一絲微笑,什麼都沒說就慢慢走回了屋裡,仍舊是坐在那張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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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今日,她仍然不清楚自己做得對不對,畢竟黑太陽是一個人一輩子的恥辱,她就這麼輕率地做了決定,毀掉了兩個人往後的生活。

可是她又覺得自己沒錯,為什麼別人傷害了她,她卻要一味忍讓呢?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正想得出神,沈惠風的腳步聲忽然傳了過來。

她想著遠處看去,就看見他牽著匹白馬正緩緩走進院裡,兩人的目光正好相遇。

她站起身,還沒迎出去,他就阻止了她:“你就在那裡等著我。”

沈惠風將手中的韁繩遞給了下人,自己則緩緩向蘇念走過來,路過蘇悠身邊的時候,也只是淡淡看了刺青師傅一眼,然後就直接走到了蘇念面前。

蘇悠起出還盼望他能看自己一眼,可是到後來,見他頭也不回地走向蘇念,就知道他是不會看自己的,一時間所有的委屈全部爆發了出來,她忽然就流下了眼淚。

沈惠風走進屋子之後就去了蘇念的房間卸盔甲,蘇念也自然而然地走到裡面去幫忙。

“那些事叫下人們去做就好了,你不用坐在門口看著,外面那麼熱,身體要緊。”沈惠風一邊解著盔甲上的帶子,一邊說道。

“沒事,我就是想看看。”蘇念伸手幫沈惠風將卸下來的盔甲拿到了一邊,隨口說道。

“念念,我總覺得。你放了她們一條生路,將來會後悔,她們也多半會恩將仇報。”

“肯定會是那樣,我已經做好準備了。”蘇念太清楚那對母女的秉性了,那睚眥必報的性格是及其危險的。

沈惠風轉身見她一臉嚴肅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你看你,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放心吧,不管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你想做什麼,只管去做就好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這才一起走到外面。

蘇悠的刺青已經完成了,朔人師傅正在收拾他那些工具,蘇念走上前,將一錠金子交到他手中,用朔語對他說道:“你做得很好,這是你的酬勞,希望你出去之後,不要對人說起這件事。”

那朔人接過金子,有些惶恐:“這太多了,我不能收你這麼多錢。”

“拿去吧,你今天辛苦了。”沈惠風見那人不肯收下,也出聲勸了一句。

“謝謝將軍、將軍夫人,你們會有好報的。”刺青師父操著生澀的漢語說道。

“將軍夫人”四個字頓時就把蘇念逗笑了,沈惠風臉上也出現了淺淺的笑意。

等到那位刺青師離開,蘇念才重新看向蘇悠:“明天太陽升起之前,帶上你母親離開大朔,從今往後,我要是再遇到你,會親手殺了你。”

“你還是現在就殺了我吧,反正我這樣,也沒法見人了。”蘇悠說得很慢,因為暴曬了快兩個時辰,出了一身汗,她嘴角都有些裂開了,說話都不敢張開太大幅度。

蘇念低頭看了她一會兒,冷笑道:“你要是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了?蘇悠,你兩次差點害死我,我豈能讓你那麼輕鬆?”蘇念漆黑的瞳仁裡射出一道冷光:“從今天開始,我會派人跟著你,你記住,你的一切行動我都能知曉,你啊喲是敢擅自自殺,我就讓那個跟著你的人殺掉喬魅兒,你不是最愛她嗎?你死了,她也只能去死。”

蘇念說完,不再看蘇悠,扭頭就走。

背後癱坐著的蘇悠在一瞬間的震驚之後,臉上就只剩下了濃濃的厭惡和惡毒,那種恨不能將蘇念生吞活剝的刻骨的怨氣。

下一秒,她的手忽然就慢慢覆上了小桌上那只茶杯。

一揮手,就扔了出去。

“念念小心!”沈惠風聽到聲音,只來得及撲上前將蘇念牢牢抱住。

只聽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蘇念連忙回頭去看。

沈惠風的雙眼已經充滿了隱忍的痛苦,那只瓷杯砸在了他頭上,他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流出來,他不敢去摸,害怕真的是血,會嚇壞蘇念。

“你怎麼樣?”蘇念覺察出他神情中的異樣,緊張地問道。

“沒事,我沒事。念念你快去幫我把那件灰色的短衫找出來,我快熱死了。”沈惠風看著蘇念的眼睛,認真道。

“灰色的?短衫?”蘇念聞言,快步往裡面走去,但是沒走兩步,她就回過了頭,看向仍然站在那裡的沈惠風:“你真的沒事嗎?”

“我沒事,只是砸中了脊背。”沈惠風牽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有些僵硬的笑。

蘇念這才放了心,快步往屋裡走去。

幾乎就在同時,沈惠風抽出袖中絲帕,想要將地上的血跡擦乾淨。

可是低頭去看的時候,才發現那血跡已經有有些幹了。

好在茶水濺在不遠處,沈惠風用手中的絲帕沾了茶水,將地磚上的血跡慢慢擦掉了。

“你這是何必呢?她總要看見的。”蘇悠窩在椅子上,氣若游絲道。

沈惠風理都沒理她,手腳麻利的擦掉了周圍的血跡,然後頂著傷口往神醫那裡快步走去。

“沈惠風,你為什麼對我這麼絕情?蘇念有什麼好?你也看到了,她惡毒起來,簡直像是從地獄裡出來的。”蘇悠背對著沈惠風,臉上寫滿了忐忑和不解。

她也就是出身差了那麼一點,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她自認為自己比蘇念美,比蘇念溫柔,憑什麼他沈惠風就對蘇念死心塌地的?

“她是不好,她好多時候言不由衷,為自己想得太少,為別人想得太多,有時候還愛生氣,偶爾還喜歡冷戰。”沈惠風站在太陽底下,覺得腦袋裡“嗡嗡”直響,眼前也在冒星星,“可我就是喜歡這樣的她,至於你,起初我覺得你是個好女孩,後來我明白了,我那時候是瞎了眼。”

沈惠風說完,扭頭就走,毫不猶豫。

那是蘇悠答應幫他給蘇念傳遞字條的時候,他覺得這個小姑娘雖然做錯了事情,可是善良單純,真的挺可愛,再加上他沒有姊妹,就打算今後多多照應她一些。

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他覺得,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把毒蛇看成了草繩。

他快步走到了神醫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神醫正在跟俠醫研究藥方,很快就起身開了門,看見他,笑道:“終於有時間來坐坐......”

話未說完,神醫就覺得他臉色不對,慌忙將他扶進屋裡:“可是受了傷?”

“頭上被砸了一下,有點暈。”沈惠風坐下,習慣性地將自己的症狀告訴了神醫。

兩位大夫連忙湊近去看,俠醫看了一眼,就翻箱倒櫃找出了神醫珍藏許久的藥——小黑和謝容都用過的那種,一旦塗上,人會痛到生不如死。

神醫看了俠醫一眼,點點頭:“也只有用這種藥了,你忍一忍。”

“沒事,快上藥包紮吧,我不想念念看到傷口。”沈惠風邊說著,邊握緊了雙拳。

俠醫和神醫一個上藥,一個包紮,四隻手只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將傷口包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