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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蘇念月初的時候給蘇息和蘇惑寫了信,月底的時候就收到了一筆鉅款。

聽負責押運這批金銀的人說,他們幾乎是日月不停地在趕路,就是為了能早些抵達望京,將這筆錢財交到蘇念和沈惠風的手中,好用來給蘇意籌備登基大典。

有了這筆錢,登基大典的排場就大了不少。

登基那天,蘇意換上了奢華無比的龍袍,那衣服上金色的龍全是人用金線手工繡上去的,皇冠也製作得及其精美,穿戴妥當,就有太監宮女將她扶出宮中,坐上龍攆往宮中舉行儀式的地方去。

蘇念和沈惠風也換上了新的朝服,顯得華貴雍容。

在築起的祭壇邊,蘇意行了祭天的大禮,香霧繚繞中,他大聲地背誦著長長一段禱詞。

起初沈惠風以為他生病了,恐怕分不出神來背誦,於是就提前兩天天將東西交給他,讓他務必熟悉下來,誰知到後來,他已經能熟練地背誦了,沈惠風跪在祭壇下面,心中不由得大讚蘇意有天賦,聰明不假。

正這樣想著,冷不防聲音忽然中斷了,沈惠風以為他可能忘詞了,結果等了須臾,忽然聽見有人尖叫。

他疑惑地抬頭看去,就看見了可怖又詭異的一幕,蘇意雙目、雙耳、以及鼻孔和口中都在流血。

他只猶豫了一瞬,就從地上爬起來,向蘇意衝過去。

但,已經晚了,在他距離蘇意還有兩步之遙的時候,蘇意一頭栽倒在地,然後開始抽搐,嗓子裡發出“喀喀喀”的聲音,伴隨著這古怪的聲音,蘇意吐出的血越來越多,很快就像凍僵了一般,靜靜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沈惠風衝過去,將蘇意上半身扶起,探了探他的脈搏,似乎還有一點,但是已經及其微弱了,他慌忙大喊神醫,蘇念也跟著喊華藏的名字。

好不容易,華藏擠過人群,握住蘇意的手腕診脈,半晌,他搖了搖頭:“救不回來了,可能是中了劇毒。”

“我不管!你把他給我救回來!剛才還好好的!”沈惠風發瘋般吼道,隨即叫人將周圍封鎖,不放過一個可疑的人員,同時,命令紀景曜帶人去搜查蘇意住的宮殿,將裡裡外外所有東西都要檢視一遍。

蘇意被沈惠風抱進了最近的勤政殿後面的小屋裡,神醫先為他施針,隨後將熬好的濃黑的藥汁往蘇意嘴裡灌。

但人已經不行了,毒入肺腑,再加上他年紀小,本身又身體不好,灌進口中的藥汁隨即又順著嘴角流了出來,神醫眼含熱淚地懇求道:“皇上,你喝一口啊,喝下去啊。”

蘇念在一旁也不停地掉眼淚,她拿著沾了水的手帕將蘇意臉上的血跡一點點擦掉,輕聲哄著:“蘇意,你不是最聽話的嗎?聽姐姐的話,將藥喝下去,喝下去你就能好了,你都做皇上了,不能隨便就被打倒啊。”

但只有四歲的蘇意已經氣若游絲,使盡渾身力氣才睜開眼睛,輕輕動了動嘴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蘇念見狀,將耳朵貼近他嘴邊,想要聽聽他在說什麼。

俯身聽了一會兒,蘇念直起腰喊道:“去叫將軍!快去叫將軍!”

沈惠風就在外間的大殿裡,突然出了這樣的事,他心中明白,蘇意恐怕沒那麼容易好起來了,心中十分痛惜,但又擔心他們找他不著,就呆在外間的大殿裡。

聽到裡面在叫他,他很快就走了進去,停在了蘇意的床頭。

蘇意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連呼吸都斷斷續續,但他心中始終惦記著一件事,所以不肯閉眼。

見沈惠風來了,他吃力地將自己的手翻了過來,手掌朝上,然後微微彎了彎手。

“他好像是要同你握手。”蘇念將蘇意的每個動作都看在眼中,事到如今,也只有她能看懂蘇意的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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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沈惠風在床邊坐了下來,握住了蘇意的手,那已經快要失去溫度的小手卻在他手心中微微抗拒著,儘管力道很小,沈惠風還是能感覺到。

他鬆開手,輕聲問道:“怎麼了?”

蘇意不答,凝神在他手掌中寫下第一個字。

“香......有......毒”蘇意每寫一個,沈惠風就念出聲。

等到他將三個字寫完,沈惠風擰著眉,不解其意:“香有毒?什麼香?”

“蘇意房間的香一直都是神醫檢查過的,所以不可能有毒,那麼,有毒的就是......”蘇念說著,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拔腿就往外走。

一瞬間,沈惠風也明白了!

既然不是蘇意房間中的香有毒,那就只能是剛剛祭壇上點的香有毒了。

他明白之後就立刻衝了出去,將快要跑到門口的蘇念一把扯了回來。

“放開我,我要去找那個下毒的人!”

“你聽我說,你冷靜點!”沈惠風將蘇念攔腰抱住,不準她再亂動:“你現在出去,只會打草驚蛇,不但抓不到人,還會把人嚇跑。”

蘇念聞言,終於停止了扭動,僵立了半天,帶著哭腔問道:“那我該怎麼辦?就這樣讓那個人逍遙法外嗎?”

沈慧芬在她說第二個字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握著她的肩膀,將她轉過來,果然,她滿臉淚水,將早上的淡妝弄得一團糟。

沈惠風心疼極了,連忙掏出手帕給她擦眼淚:“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蘇意,剛才語氣還不好,你不要哭,我一定跟你一起把那個人揪出來。”

蘇念不說話,將腦袋靠在他肩上,眼淚很快滲透了他身上這件絲線繡了不少祥雲圖案的玄衣,他知道她很難過,雙手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許久,她才抬起臉來,任他將自己的眼淚鼻涕全部擦乾淨:“到底怎麼樣才能找到那個下毒的人?”

“其實簡單,既然那人下了毒,肯定會想辦法把那幾炷未燒完的香拿走毀掉,而白天人多眼雜,一但查起來,他是走不掉的。”

“所以他一定會晚上偷偷摸摸將那些香拿走,不留蛛絲馬跡。”蘇念一團亂麻般的思緒終於清晰起來。

“是這樣,所以今夜,我們只要守著祭壇,就能找到搗鬼的人。”沈惠風見她不再哭了,嘆了口氣:“念念,蘇意他可能救不回來了,不管害死他的人抱著什麼想法,我們都要將他揪出來,為蘇意報仇,不管什麼人在陰謀破壞大宣的和平,我們都不能讓他有機可乘,念念,答應我,堅強起來,一定不要被惡人打敗。”

他的要求雖然有些殘忍,但也不無道理,那人既然能將壞主意打到蘇意頭上,恐怕勢力也不可小覷,所以他們決不能自亂陣腳,那樣,就等於坐以待斃。

登基大典終於變成了喪儀,為了防止民間起流言,沈惠風沒有立刻對外公佈這個訊息。

畢竟前不久才葬了靈帝和甄后,這麼快又有一位皇帝駕崩,很容易擾亂民心,到時候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給蘇意換了壽衣之後,蘇念一直靜靜跪在棺材旁邊,宮女們剪了無數的紙錢,她就一直跪在那裡燒啊燒,期間謝容來陪了她很久,蘇慈也始終在她身後,但她仍然難過得不能自已,那種沒有照顧好弟弟的遺憾可能要伴隨她一生。

“這是我家去世的第四個人,他那麼小、那麼聰明,之前一直沒什麼精神,前幾天聽說登基大典快要開始了,他興沖沖地跟我說,一定要姐夫好好輔佐他,他想當個好皇帝,他想.....當個好皇帝的。”蘇念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靠在謝容身上哭得一塌糊塗。

謝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是一個勁地輕拍著她的背:“不要難過了,皇上一定不希望你這樣難受的。”

她足足跪了一個下午,被沈惠風硬拉起來的時候,幾乎不能動彈,見狀,沈惠風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我的話你一句都沒有聽進去,這時候如果你出了什麼差錯,將來要怎麼面對百姓、面對你死去的父母?”

他是真的很生氣,將她抱回芝蘭苑,就轉身出了門。

他也不好受,本來瑣碎的事情就多得要死,現在她又這樣,他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蘇念在寢殿裡躺了兩個時辰,天色就暗了下來,她本來就睡不著,想起祭壇上那幾支香的事情,又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

半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她命侍女給她短了點吃的來,因為她的食物都是被人嘗過之後才送上來的,她一口氣吃了不少。

隨後,她端坐在鏡子前,給自己換了個利索的髮型,穿上了自己前段時間一直穿著的那身玄色鎧甲,還將沈惠風送的那管暴雨梨花針和已經很久不用的匕首找了出來,收拾妥當,天已經全黑了,她熄了燈,躍出窗外,往祭壇那邊潛去。

幾個起伏間,她就無聲無息地到達了祭壇附近的草叢中,玄色的鎧甲不反光,她將半個身子都隱藏在了草中,月華似練,她將不遠處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正凝神看著,她忽然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在緩緩接近她,輕輕地......輕輕地......

她疑惑地轉過頭,尚未看清,嘴巴就一隻大手死死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