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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時近天明,街道上靜悄悄地,人們都還在睡夢中。

沈惠風帶著一隊騎兵,穿過七拐八拐的小巷,終於找到了被拘捕的那個小太監的家。

那是一座極大的院落,裡面空蕩蕩的,連一點燈光都不見,只有破舊的屋子靜靜佇立在黑暗中,似乎在等待那家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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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惠風手拿火把,一手按在腰間的長劍上,對身後的士兵們做了個手勢,他們立刻衝向屋子,緊接著,就聽見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讓人心驚膽戰。

很快,一間小屋裡跑出來了一位士兵,在沈惠風面前站定:“報告將軍!沒有!”

緊接著,從另外兩間屋子裡也跑出幾名士兵,他們也說沒有找到。

沈惠風的軍靴在地磚上來來回回走著,臉上的神情看不清,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不耐煩的動作。

眾人的目光都望向最後一間屋子,那是這個院子裡最大的一間屋子,裡面的“叮叮咣咣”就一直沒響過。

沈惠風來回踱了幾圈,終於忍不住看向那間屋子,等了等,還不見人出來,就往那邊走,剛走了兩步,有個人迎面跑了過來。

“報告將軍!我找到了一封未署名的信函,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東西!”小黑幾乎是停在了沈惠風眼前,不知是不是故意,他報告的聲音特別大,幾乎要將左鄰右舍全部吵醒。

沈惠風默不作聲地盯了他一會兒,將手裡的火把往他手中一塞,抽過他手中的那封信,反手就在他頭上抽了一記:“以後要喊那麼大聲,離我遠點。”

周圍的衛兵哈哈笑了起來。

就著燈光,沈惠風將那封信拆開看了看,隨著瀏覽內容的增多,他的神情也發生了變化,瞳孔緩緩收縮,鼻孔出氣的速度也變快了不少。

當然這一切只要離他很近的小黑發現了。

沈惠風看到信的末尾,臉色更是大變,幾乎要吃人,他咬了咬牙,將信原樣裝回去,聲音森寒無比:“回去繼續審那家人。”

衛兵們離開這家大門的時候,天色亮了起來,街上已經有了少數早起的攤販,沈惠風坐在馬背上,心事重重。

一路無言,回到皇宮的地牢時,天色已經大亮,他重新坐回那張破舊的長凳上,命小黑將那家人一個一個提出來審問,直到問出那封信的來源為止。

然而小黑還沒開始,地牢裡就忽然多了個人出來,紀景曜一身銀甲站在門口,向沈惠風行禮道:“將軍,華大夫正四處找您呢,他說有要事要稟告。”

沈惠風想了想,問道:“勤政殿外面可還有其他人?”

“還有一些官員,上朝時間快到了。”

“我知道了。”沈惠風捏了捏眉心,一臉疲憊。

等紀景曜離家之後,他才緩緩從那張長凳上站起身來,對小黑交待道:“這裡交由你負責了,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務必問出那封信的來源。”

“是!”小黑立刻應道。

雖然沒有皇帝,可上朝是不能耽誤的,沈惠風坐上馬車快速往芝蘭苑趕去。

匆匆換了衣服,他看見天亮才回來的蘇念已經睡著,躡手躡腳湊近,在她臉上吻了一下,這才十分滿意地離開了。

勤政殿的門口,聚集著幾十位大臣,這段時間,沈惠風每天都會召集他們處理一些緊急的事情,以確保大宣的朝政不被荒廢。

大家見他匆匆趕來,一時間議論紛紛,人群中,謝暄低垂著眼瞼,看起來心事重重,沈惠風從他面前走過的時候,刻意在他面前停了一瞬,雖然只是一瞬間,謝暄卻像有感應似的,立刻抬起了頭,兩人目光相遇,沈惠風的目光犀利至極,謝暄臉上立刻就出現了一絲不自然,正準低下頭掩飾過去,沈惠風卻忽然笑了:“丞相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

“多謝將軍關心,老夫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沈惠風笑得神秘,隨即大步走上勤政殿的臺階,在他身後,那為數不多的朝臣也跟著走進了大殿。

今日要議的事情都是大事、要事,一開始,就有人提出要給蘇意發喪,說什麼死人還是入土為安的好,大概有人悄悄動了手腳,所以有一個人提起這件事,馬上就有很多人附議,一時間人人爭著說話,一群人就像烏鴉般聒噪,吵得站在一旁的紀景曜都微微皺起了眉頭。

沈惠風一直等他們吵得差不多了,才說道:“此事需要問過三公主之後才能決定,今日不便多談,我們還是......”

“哼!皇帝駕崩了竟然還要問過公主之後才能決定要不要發喪,我大宣什麼時候需要一個女人來做決定了?皇陵又不是遠在十萬八千裡之外,就在慶昌,如何不能儘快發喪?”出聲的是個鬢白髮花的老人,他現在暫代刑部尚書一職。

但是說來說去,皇帝發喪這件事其實跟他的職位完全沒有任何關係,而他之所以敢這樣公然在朝堂上咆哮,是因為背後有人撐腰,而且很顯然,這人很有實力。

這一聲咆哮之後,整個朝堂上一片死寂,原先還在小聲議論的人,連忙閉上了嘴,而原先說話聲音比較大的那些人,則是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了,因為沈惠風的眼睛正將他們挨個地打量著,就像瓜農掂起西瓜仔細看看,再伸手敲敲,那是要宰西瓜的意思。

見眾人安靜下來了,沈惠風從龍椅旁的小木椅上站了起來,背著手在大殿裡踱了一圈,最後停在了那個兩鬢斑白的吏部尚書面前,不知那人是不是因為自己只是代理的,所以心頭沒什麼底,垂著頭,沒什麼底。

而沈惠風盯著他的眼神越發不善,半晌之後,忽然沉沉開了口:“羅金文是麼?沒記錯的話,你是代理的刑部尚書。”

“是是正是在下。”羅金文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皇宮的地牢裡面,關押著上百個人,我想知道他們犯了什麼罪,要關多久。”

“這這這個,咳咳,在下不知。”羅金文偷眼看了看站在一邊的謝相,見他微微搖了搖頭,他才敢回答。

這個小動作當然逃不過沈惠風的眼睛,他的怒火一瞬間就從腳底竄了上來,這幫人都是背地裡跟謝暄拉幫結派,他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眼下還有那麼多事情,千頭萬緒,他們竟然就急著要給蘇意發喪,然後呢?謝暄會挑一個好控制的人,擁立他吧?

只要他一日還是將軍,還是三公主的夫婿,他們就休想打什麼鬼主意!

“既然如此,我給你一日時間,把那個地牢裡該放的放了,該處置的處置了,明日我要是還看見牢裡滿是囚犯,我就把你也關進去!”

一通火發完,沈惠風並不滿意,他又走了一圈,停在了另一個跟羅金文歲數差不多大的人面前:“工部尚書是吧?明日開始,著手準備為先皇建築陵墓,地點就在慶昌的皇陵,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年底之前完不了功,我一定治你個瀆職之罪。”

緊接著,戶部尚書、禮部尚書、兵部尚書、,都倒了黴,每個人都被分配了一件比登天還難的事情,戶部尚書和兵部尚書被要求在一個月之內清查全大宣在宣朔戰爭中陣亡的士兵名單,以便朝廷進行撫卹,沈惠風的要求是不能有漏,不能有錯,而時間只有一個月,禮部尚書則被要求重新準備登基大典,他大著膽子問沈惠風,誰要登基,答曰這不幹你的事。

就這樣,六部尚書中,有五個都被從天而降的大事弄得憂心忡忡,只有吏部尚書還在瑟瑟發抖,本以為沈惠風會交代他什麼大事呢,結果他只是從他身邊走過,回到了自己地位置上,然後問了一句:“眾位大人還有什麼事要議嗎?”

堂上雅雀無聲。

“謝丞相可還有什麼要說的?”沈惠風的目光掃過謝暄那一對鋒銳無比的吊梢眉,出口問道。

“沒有了。”謝暄垂著眼,答道。

“那麼,諸位大人們便回去忙吧,吏部尚書霍大人稍稍留一下。”沈惠風似乎很滿意,語速也慢了一些,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鬆。

霍商聞言,心口一涼,頓時就覺得有大事要發生了。

然而終究只是問了他一些官員選拔任用的問題,隨後就示意他可以走了。

年過花甲的霍商離開的時候,有種劫後餘生的僥倖。

等到人都走完了,苦等沈惠風許久的華藏才從後面的屋子走了出來,他面前站定:“將軍,昨晚那幾株香裡,都含有一種植物的成分,這種植物有劇毒,一般沒什麼用,所以,幾乎可以斷定,有這種毒物的人,就是製造毒線香的人。”

聞言,沈惠風猶豫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道:“帶人將望京城裡所有的藥鋪醫館全部搜查一遍,若是見到有人兜售這種毒物,立刻將其押進宮來。”

事到如今,儘管他一點都不想讓朝堂變得腥風血雨,可是已經走上了這條路,就沒有辦法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