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暗淡,夜空之下,是一片營帳,燈火通明。
鹿梟雄跟他的隊伍快走出建功郡了,今夜在此安營紮寨。
“吩咐下去,今夜注意警戒,另外,要加派人手看管囚犯,不得有誤。”鹿梟雄走出大帳,對門口的衛兵說道。
命令很快傳了下去,整個營地的守衛滴水不露。
蘇慈坐在床邊洗腳,那白嫩的小腳可愛又精巧,鹿梟雄囑咐完事情,掀簾而入,一下就再也挪不開眼。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將簾子放下,防止別人看見。
“大王要歇息了嗎?”蘇慈見他走過來,問道。
“不忙,我很快要去查哨,等會才睡。”鹿梟雄在蘇慈身坐下,但距離掌握得極好,中間隔了一臂寬,不會令她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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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查哨,是不是要將震個營地都檢視一遍?”蘇慈將腳擦乾,穿上鞋子,順手端起腳盆準備把水倒了。
鹿梟雄連忙站起來將盆接過來,遞給了一旁的士兵。
”是啊,會四處看看,怎麼?”鹿梟雄在盆裡洗了洗手,問道。
“那......大王能不能帶我一起去?”蘇慈猶豫著問道。
她已經許多天都沒見過父皇和母後了,現在只想見見他們,哪怕只是一眼也很好。
“這......這恐怕不行。”鹿梟雄頓了頓道:“你是女孩子,不適合在軍營裡四處走動。”
蘇慈想了想,沒再懇求,爬**睡下了。
鹿梟雄見她似乎有些不高興,一時間心裡有些難受:其實倒也不是不能去,只是他如果帶她去查哨,被旁人看見了,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特別是鹿梓坤他們,倘若知道他身邊帶著一位大宣的公主,必然會找機會干擾。
他不想失去她,只想讓她一直這麼陪著自己。
冒著夜風將營地的崗哨察看了一遍,鹿梟雄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中。
蘇慈已經睡熟了,閉著眼,臉朝裡。
他們兩個人都是各自蓋著被子的,可是鹿梟雄不知怎麼,一躺下,感受到自己杯子裡的寒氣之後,就忽然忍不住想要鑽進蘇慈的被子裡。
他瞪著眼睛盯著蘇慈的背影看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忽然這麼做會把她嚇壞。
可是這麼近的距離,他還要在躺在涼涼的被子裡,實在很憂傷。
他想著,她睡著那麼久了,被子裡應該是熱乎乎的,躺進去一定會很舒服。
他糾結了一會兒,覺得如果自己今晚不睡她的被窩裡,今晚肯定是睡不著了。
他輕輕掀起蘇慈的被子,慢慢挪了過去,怕她會被驚醒,他儘量理她遠一些,只將自己一隻手輕輕搭在她的腰間。
蘇慈的被子裡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暖和,卻有一種好聞的香氣,他輕嗅著那種味道,很快閉上了眼睛。
睡前他想,一定要早點醒來,要不然她肯定會害怕。
同樣的夜裡,謝容騎著馬遊蕩了一圈之後,決定回望京城找家旅館住下,身上銀子不少,可以好好住兩天,順便想想該做點什麼。
本以為這種時候,城門上已經沒有守衛了,誰知竟然被守衛關在了城門外。
“喂!我是丞相府的謝容,要進城,快點把門開啟!”她鬱悶地衝著守門的衛兵喊道。
結果那人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看了一會兒,覺得那人是睡著了。
可是今晚不進城的話,就沒有休息的地方了,這樣想著,她下了馬,走到了城門下的那棵老槐樹下面。
那樹已經有幾百年歷史了,枝葉茂盛,像一把傘似的。
夏天有許多要進城的人,排隊煩了,就坐在下面睡覺或者聊天。
她提起一口氣,施展輕功,瞬間就躍上了樹梢,在樹枝上幾番縱躍,她很快就到了最高的那棵樹枝上。
那根樹枝幾乎跟城牆一樣高,她在樹枝上停留了一會兒,咬緊牙關,使出全身的力氣一躍......
很好,差了一點點就爬上城牆了,還好,她抓住了城牆邊緣,手腳並用,才爬了進去。
躡手躡腳地湊到了守衛面前看了看,發現那家夥真的是睡著了,齁聲比城頭的鼓還要響亮。
謝容無語地搖了搖頭,順著臺階下了城樓,直奔城裡投宿去了。
而城外,那棵古槐下面,青衫執扇的男子慢慢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一雙寒潭般深不見底的眼睛盯著謝容離去的地方看了很久。
“主人,那女子可有什麼問題?”他身後一位穿著紫袍的中年人問道,那人天庭飽滿,面色紅潤,正是許久不見的宜輝左丞相。
那青衫公子,正是宜輝公子慕容儀。
“謝家小姐,倒是挺有趣的。”慕容儀將扇子在手上拍了兩下,淡淡道。
“那,要不要......”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
慕容儀的心思太過深沉,他猜不準,所以在他面前,盡量少說話為妙。
“不需要,我們這次出來是看熱鬧,順便找找念念的,至於什麼謝家小姐,與我何幹?”慕容儀說完,轉身就向著樹下那匹馬走去。
繞著馬轉了一圈,他讚歎道:“真是匹好馬,只是,這樣的馬丟在城外,要是被人偷了可怎麼辦呢?”
左丞相看著慕容儀眼裡一絲危險的笑意,立刻覺得心頭一涼。
一般,他說這種話的時候,都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果然,他很快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瓶,用小拇指甲摳了一點藥膏,塗抹在了馬的肚子上。
那馬性情溫順,被人摸了一下,也沒什麼反應。
那化髓丸製成的藥膏見效極快,慕容儀在一旁站了一會兒,馬兒就開始焦躁不安,時不時發出一聲長嘶,還一直扭動脖子,很快,它眼睛裡就流出了黑色的液體。
化髓丸,先化皮後化骨最後化盡骨和血,凡是中了這種毒的,一個都跑不了,除非能拿到解藥。
第二天一早起來,謝容就奔出城找自己馬。
可是找了兩遍,竟然沒找到,一向聽話的馬兒就這麼不見了。
她鬱悶地坐到了槐樹下,卻看見地上有一攤黑色的液體。
“這是什麼?”她湊近了看了看,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