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無光,冷風涔涔,靜默的宮廷一片沉黑。
唐祁艱難的睜開眼,伸手去夠胸前,無邊的痛楚惹得秀眉緊緊蹙著。
該死!她竟然會有朝一日死在那幫蠻子手裡!
想著,唐祁欲爬起身和那幫蠻子再決一死戰,一隻溫熱的大掌竟按在她的腰處:
“念念,醒了?”
唐祁舔了舔乾燥的唇瓣,聽見這聲低磁的男音整個人都被酥的顫了顫,這哪能怪她?平日裡見的最多的就是軍營裡的一大幫糙老爺們,哪裡聽過這等悅耳的聲音?
一時間,唐祁有些懵然,這不是淮南以北的沙場嗎?掂了掂身下的柔軟床毯,唐祁眉頭一下子直接皺成了川字。
旁邊的男人坐起身,窸窸窣窣穿衣的聲響,緊接著一簇火光亮起,是旁邊的一盞油燈。
男人風姿綽約的身影一下子入了眼簾,眉目清雋,挺鼻薄唇,更要命的是黃袍袒露若隱若現的出挑身材,極品男人!
唐祁早在看清男人面容的一剎那沒了欣賞的心思,只因這人不是別人,竟是西楚皇帝,君墨延!
“皇……皇上!”
唐祁慌慌張張做了個行禮的動作,頓時內心有千萬頭草,泥。馬賓士而過,誰能告訴她她好端端的怎麼就從喋血的沙場爬上了九五至尊的龍床?
“你很怕我?”
帝王之息靠近,君墨延眉眼一瞬間暗沉了下來,狹長的鳳眸絲絲危險之意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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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祁連忙搖頭,帝王之心最是難測,搞不好就是一個掉腦袋的罪名,遂只敢低眉不敢正視龍威,然一角明黃落在手上,只聽君墨延淡聲道:
“你是朕唯一的帝后,你不該懼朕。”
帝后?傳聞不滿及笄就早早許配給君墨延的江丞相之女江念念?
唐祁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再看到毫髮無傷的胸口處,眸光剎那驚濤駭浪一般迭起,這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芊芊玉手哪裡會是久經沙場的少年將軍的手?而且胸口哪裡還有被利劍穿膛的傷口!
唐祁蹬的一下跑下床,直接衝著黃銅鏡去了,不屬於自己的記憶輪番浮現在腦海,直到看到黃銅鏡中女子姣好的樣貌時,屁股往後一跌坐在了冷硬的地磚上。
“不……這不可能。”
君墨延冷眸輕掃:
“皇后這是作何?”
“皇上……臣,臣……”
“臣?”
君墨宸皺眉,拎起江念念抵在牆上,涼聲質問,字字珠璣:
“入宮多日,你懼我躲我,今日更是直接看到朕昏倒在了金鑾殿!朕當真這麼駭人麼?”
唐祁蹬著腳,根本夠不著地,內心深處上湧的恐懼料想是屬於原主江念念的,也是不過一個小丫頭,哪裡能夠不被君墨延給威懾到?冷冰冰的氣場暫且不提,光是一個眼神,就足以殺人。
唐祁憋紅了臉,學著說軟話道,
“皇上……皇上……臣妾難受……”
嬌軟溫糯的聲音響起,君墨宸一震,深眸滑過幾抹探究,手到底松了力道,唐祁緩了口氣,眼下原主的記憶還沒有恢復乾淨,這位帝王還是少惹的好。
故水眸盈盈,楚楚可憐道:
“皇上,臣妾今日身體抱恙,可否改日再伺候皇上?”
以前江念念見了自己除了躲和懼,哪裡會和他盤旋?君墨宸薄唇輕抿:
“那皇后便好好休息。”
“恭送皇上。”
君墨延聽到這聲,溫度又冷了幾分,這麼巴不得送他走?這三宮六院,天天拜高香求他別來的可還真的就她一位了。
“哼。”
君墨延冷哼了一聲甩袖離開。
後頭的太監連忙快步跟上,唐祁如釋重負的喘了口氣,一屁股直接癱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