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念轉身去看君顏玉，君顏玉已經走回了宮中，江念念抬腳跟了上去，門卻被君顏玉搶先一步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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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清公主。”
江念念拍著門，裡頭卻傳來了落鎖的聲音，君顏玉靠在門上，淚水緩緩流下醜陋不堪的臉頰:
“勞煩皇后回去告訴江卿臣一聲，我配不上他。”
“為什麼？你不是已經答應和我哥哥結婚了嗎？”
“皇上不會放過我，皇后娘娘你還是不要和我牽連上關係比較好，徐貴人的出現不過是給了我一個警醒，她說得對，我現在這般模樣確實已經配不上江卿臣。”
“可是我兄長他非你不娶。”
“皇后娘娘，你走吧！”
裡面的聲音強壓著崩潰，江念念暗自咬牙:
“我不知道徐晨晨對你說了什麼，但是家兄對你用情至深，希望你不要辜負他。”
裡面沒有回應，江念念等了一會終是抬腳離開。
君顏玉伸手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唇角泛起一絲苦笑，看向地上被撕成兩半的鴛鴦，滑坐在了地上，眉眼一片哀楚。
她竟然還以為，還以為她還能有資格和江卿臣在一塊……
想起和江卿臣初見的模樣，江卿臣一襲白衣，佩戴玉笛看見她疏朗一笑:
“久聞樂清公主大名，可否邀曲一首？”
她那時多麼傲氣，走上前彎唇一笑:
“好。”
當時的舞姿被誇驚為天人，君顏玉拿起一面鏡子照著自己的臉，已經過了那麼久，她都無法正視自己這張臉，君顏玉拿鏡子都手收緊直接砸碎在了地上。
哐當一聲脆響。
她現在的地位以及身份，就算僥倖嫁進了江家，也不會帶去一分好處，反而後患無窮。
君墨延這些年沒有動她享受的不就是讓他看著他居於高位無能為力的模樣？
君顏玉走至桌臺前，終是咬破了指尖去寫合離書。
江念念走出樂清宮，臉上的神情都跟著黯淡了下來。
曉月跟不上江念念的腳步只好快步跟了上去，好不容易追上，看見江念念坐在石凳上看著遠方發呆。
“皇后娘娘，要不還是先回宮吧？”
“曉月你幾歲進的宮？”
“五歲。”
“五歲……”
江念念託著腮，水眸思量:
“五歲不過還是奶大的孩子，你不害怕嗎？這宮中最令人害怕的就是所有人的人心，比起南漠敵軍還要令人害怕上幾分。”
“奴婢入宮之後，一直被應遙哥哥照拂，所以比其他丫鬟過的好些。”
“應遙哥哥？”
曉月聞言耳側紅了紅:
“應遙哥哥是宮中的暗衛，雖然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但是他經常照顧奴婢。”
“你喜歡他？”
曉月連忙擺手:
“皇后娘娘，沒有，這話說不得，誰不知道入了宮之後都是皇上的人，除非等到到了出宮的年齡出宮才行。”
江念念輕恩了一聲:
“之前本宮因為巧兒的事情冷視你，你不要往心裡去。”
“奴婢不會。”
“回宮吧。”
“喏。”
曉月立馬跟上。
回了鳳棲殿，江念念食慾不佳，午膳就吃了一點就不動了。
曉月看向未動多少的銀盤，暗歎了一聲拿了下去，不知為何，她總覺著自從巧兒姑姑走了，皇后娘娘便變得有些不同了。
雖然皇后娘娘在皇上面前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但是皇后娘娘總是會看著遠處發上一會兒的小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