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漠的軍馬轟轟烈烈趕到,左澄還沒來得及欣喜的回頭,風陌珩已經手執起羽箭,一箭刺透了左澄的心臟,左澄唇角帶笑,跌下了馬背:
“四爺……”
風陌珩坐在馬背上頭,眼角滑過一滴淚水,原本被左澄支配的隊伍立馬停下了廝殺,心懷膽怯的看著風陌珩,剛剛左澄的落馬,已經明顯表明了風陌珩的態度!
君墨延武功再好,身上也傷痕累累,張青和龍槿一左一右護著,除外的西楚兵早就死了去,躺在地上的屍橫遍野,風陌珩下馬一步一步的朝前頭走去,每走一步,腦海裡就掠過一個鏡頭,那就是左澄多年不離不棄跟在他身後的畫面,哪怕最後被趕出南漠,左澄就帶了一把劍,義無反顧跟上了他,笑著道:
“四爺去哪裡,我左澄就去哪裡。”
南漠的士兵讓出一條道來,風陌珩單膝下跪,托起左澄的頭,左澄嘴裡不斷吐著鮮紅的血,卻邊笑邊道:
“左澄有罪……不該利慾薰心,違背了四爺的命令,四爺殺的……好。”
說完之後,左澄就咽了氣,風陌珩伸手合上了左澄的雙眼,抬起頭,雙眸已經是血紅一片:
“在朕沒有改變主意殺了你們之前,滾出南漠!”
君墨延說了聲謝,抿著唇上馬離開。
風陌珩獨自守在左澄身邊許久,一直到天黑,有侍衛上前道:
“皇上,夜涼了,回去吧。”
風陌珩蒼白的嘴唇動了動:
“朕是不是做錯了?不止失去了唐祁,還害了左澄。”
侍衛搖搖頭,風陌珩已經站起身,腳步踉蹌的往回去的路上走去,一邊走,眼眸露出了幾分狠光,總有一天,他要和君墨延堂堂正正,正大光明的廝殺一場。
西楚,乾清宮。
江念念坐在床上,睡不著覺,突然聽見外頭急促的腳步聲,以及張青的一聲急呼皇上,最後殿門被推開,楚清河一襲青衣走了進來,江念念看到楚清河有幾分意外,上次見到還是在剛剛回到京都的時候,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楚清河看了她一眼:
“你是江卿臣的妹妹,江卿臣最護著的就是你,就算君墨延和風陌珩不求我,我也會救你,但是我動了心思,讓君墨延自殘了一劍。”
楚清河風平浪靜的說著,看著江念念臉上神情沒有起一絲一毫的變化,輕笑道:
“還以為你會責怪我,或者說些別的。”
江念念眼眸沒有情緒起伏,只是低著眉頭:
“我不怕死,只是想走的早些,你不用救我。”
楚清河聞言嗤笑了一聲:
“只聽過凡人拼了性命也想活的,倒是沒有聽過這麼想要死的。”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楚風陌把上江念念的脈,臉色微變,嘆了口氣:
“你這是心有鬱結,能不能解開全靠你自己,皇后娘娘,我會開幾副藥給你調理,治標不治本。”
“嗯。”
江念念目送楚清河離開,楚清河剛剛離開這明顯就走向了另一個方向,江念念唇角勾起了柔柔笑意,楚清河話上說的心狠,可是這個時候還是去救了風陌珩,也難怪江卿臣這般恃才傲物,也會甘心認楚清河當徒弟。
外頭燈火通明,京都的老百姓人來人往,微微感嘆,大街小巷流傳的傳言不一,也紛紛是帝后之間的事情,從始至終,還是少見會發生這種事情。
君墨延醒來的時候,渾身的劇痛,之前山門前的一跪,膝蓋都已經磕破了皮,加上渾身上下刀口累累,能夠救回來已經是十分不易,君墨延睜開眼向楚清河道了一聲謝,楚清河只道:
“皇后娘娘是心病,我想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這個問題是出在哪裡,我回去了,從今以後,就算誰在跪上個三年五載,也沒得商量!”
君墨延俊臉微微沉下,艱難的爬起身:
“怪朕自私也好,總之,這次暫時不會放你回南漠,念念一日不好,就一日是朕心中的大患。”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楚清河早就料想到了這一步,從離開山門開始,不由唇角勾起自嘲的笑容,然後邁步既來之則安之的走出了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