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挑擔的小販吆喝叫賣,來來往往的路人絡繹不絕,江蘭跪在青石板上,臉上還有著血汙,有人認出她是誰的忍不住駐足:
“這不是江丞相府大小姐江蘭嗎!”
“是啊,她怎麼會跪在外面?現在天氣可怪冷的,一般人受不住啊。”
“噓,指不定是得罪了她的那位妹妹,誰不知道江家二女兒江念念可是我們的皇后啊。”
“是嗎?”
“你不知道?昨日皇上可是親自陪皇后回丞相府省親,氣勢洪大的,丞相府所有人都在門口迎接!”
“哦哦。”
議論紛紛的聲音如同鋒芒在背,江蘭垂著頭,手指緊緊的抓著地磚甚至出了鮮血,她母親是外房,見不得光的小三,生下她的時候,江城為了面子不讓她露面,讓別人知道她是江家的大小姐。
好不容易一步一步和母親一道進了江府,享受到了高人一等的滋味,卻發現還有一個人同她一樣都是江城之女,與她不同的卻是江念念從小含著金湯勺長大,而她在江念念那般的年紀還被人追著打罵嘲諷她是沒人要的野種。
如果不是江念念和君墨延的婚約,現在的皇后應該是她才對!是她才對!進了丞相府之後,她努力勤奮,琴棋書畫哪個不是勝江念念一籌?!
想到方才涼亭的一幕幕,江蘭就感覺心臟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嘶嘶的叫囂著,扭曲猙獰。
三姨太張氏捏著手帕站在丞相府門後面,揪心的團團亂轉,江城看到張氏皺眉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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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嫌丟的臉不夠大麼?還不回去?”
“老爺,蘭兒是你看著長大的,皇上忍心讓蘭兒一直跪著,你做爹的也忍心?”
“皇上的聖旨誰敢違抗!”
“老爺!”
“等會我去看看念念,念念本心善良,只要我和她說通了,皇上也會原諒蘭兒的。”
“念念?你把她當女兒,她現在哪裡還把你當爹了?剛剛分明就是她讓蘭兒跪的!”
“住口!”
張氏被嚇得一個哆嗦,淚水縱橫,期期艾艾的掩袖垂淚,江城板著臉正色道:
“之前我看你對念念視如己出,才放心讓你進府,你也別得寸進尺了!”
說罷,就轉身離開。
張氏氣的直發抖,江念念是他的骨肉,江蘭就不是了?她為了在丞相府待著,從進府一日起就戰戰兢兢照顧著江念念,現在他卻說她得寸進尺?
張氏踉蹌向後退後了一步,蹲下身哭泣。
而閨房內,江念念氣悶的咬著瓜子,君墨延坐在書桌後,外頭有人送了奏書進來,不出半會已經堆了一摞,君墨延從送奏書開始,就沒停下來閒過。
轉眼到了夜裡。
江念念哈欠連天的想爬上.床休息,想到君墨延的懲罰,老實的去櫃子裡搬了棉被打地鋪。
君墨延提筆批閱奏書,正寫完一個字,一股腥甜就衝上了喉間,君墨延拿筆的手輕輕顫抖,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白的小瓶,倒出一顆藥服下。
江念念在收拾被子並沒有看見,等打完地鋪,江念念湊到了君墨延跟前去:
“皇上,你要不要早點休息,你昨天還發病了。”
“沒事。”
“真的?”
江念念疑惑的看著君墨延,明明他昨兒個生病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來著。
君墨延抬眸,目光灼熱道:
“不信?”
“……”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