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這胡說八道，大夫何時說過這解藥是假的，”慕封臭著臉轉過頭來，對宋菲解釋道，“解藥是真的，只是在她身上沒用而已。”
“大夫是沒說這解藥是假的，但他說這解藥對姑娘這病沒用，那還不是一個意思！”
不對，宋菲思索著搖搖頭。
這解藥的真假她不知道，但是沒有效用是肯定的了。
也許是因為自己身上有兩種毒？
宋菲臉上笑著看著名叫牡丹的姑娘和慕封鬥著嘴，被褥裡的手緩緩搭在經脈上。
她身上的毒啊，怎麼完全變了？
正在宋菲疑惑之時，慕封終於戰勝，趕走了喋喋不休的牡丹。
他黑著臉把藥碗遞給宋菲面前，吐出兩個字：“喝藥！”
這藥她怎麼敢喝？
那大夫萬一是個庸醫……
宋菲低頭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藥碗，那這藥可就變成催命符了。
“咳咳，殿下，能不能……”
還不等她說完，慕封冷著臉說道：“不能！”
“你聽見我說什麼了嗎？你就不能！”
“你還能說什麼，除了不喝藥這件事。”
“嘿，你這個人真是……”
“好了，本皇子不和你廢話，但有一件事我問你，你要如實回答。”
宋菲一怔。
有什麼事是她一個小小的尚書府女兒能知道的？
“什麼事？”
“你腰間的令牌是……”
“吱呀”一聲門再次開啟，慕封臉色一黑頭都不回地訓斥道：“好你個牡丹，爺不是說了讓你出去了嗎！你今日接二連三的違抗我的命令，信不信……”
“宋菲，你可還好？”
宋菲望著來人有些窘迫：“我，我還好。”
“皇，皇叔？”慕封目瞪口呆地回頭。
“嗯。”
慕封淡淡地答應了一聲，徑直走到床邊坐了下去。
離得近了，宋菲這才注意到他一臉風塵僕僕，連身上的甲冑都不曾換下，想是接了誰的訊息就趕來了。
慕封忍不住湊上來問道：“皇叔，我一個時辰前才報的信，你怎麼來得這麼快，軍營裡的事都處理完了？”
“軍營裡的事自有燕生他們打理。”
慕封：……
宋菲：……
燕生那個傻里傻氣的樣子，真的適合管理軍營嗎？
請恕他們不敢想象。
“咳，對了，宋菲，方才……”
慕封話還沒說完，慕河一個眼刀殺過去，他立即住了嘴。
慕封一臉鬱悶。
難道他說錯了什麼嗎？
不應該啊，他方才明明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完。
“慕封，閨中小姐的名諱豈是你一個男子能直呼的？”
慕封：！！！
不用欺負他記憶力不好，行嗎？
方才是誰一進門就喊了人家姑娘的閨名的？
“咳咳，皇叔，是封兒失禮了。”
慕河皺眉：“知道失禮，還不下去！”
這是什麼邏輯？
他明明還有事情沒有問呢。
慕封剛想反抗，碰上慕河冷冰冰的眼神，立馬認了慫。
“封兒這就下去。”
看來這個人倒是很怕慕河？
看著慕封心不甘情不願地委委屈屈地往門口走，宋菲忍不住笑出了聲。
慕封身子一僵，趕在關門的時候，惡狠狠地瞪了宋菲一眼。
小奶狗，還會瞪人呢。
宋菲笑得更歡了。
“你好像很高興我能來？”
“啊？你說什麼？”
“沒什麼，”慕河端起一旁的藥碗皺眉說道，“藥怎麼還不曾喝？”
“啊，這個，這個……”
宋菲左右腦同時開動起來，也沒想出一個辦法。
該怎麼和他說？
難道直接說自己又被人下了藥？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太輕浮？
畢竟沒有哪個良家女子會總被人下藥。
就在宋菲糾結之際，沒想到慕河舀起一勺藥就往她嘴裡送。
“不行，不行。”宋菲搖著頭拒絕了眼前人的喂藥。
“嗯？”
宋菲只好咬咬牙，解釋道：“我中了兩種毒，但慕封他只知道他下的那種毒，所以這藥我恐怕是沒法喝了。”
慕封可沒說，宋菲中的毒還有他的一份“功勞”。
“你中的毒是出自宋婕之手，還是宰相府那位？”
他是怎麼知道的？
“沈雪琪，”宋菲一怔說道，“你是怎麼知道……”
“來之，前我已經派人簡單的調查了一下，但是詳細情況，我並不知曉。”
“哦。”宋菲回了一句，眼前突然一陣發黑，險些昏過去。
“宋菲，你怎麼樣？”
“沒，我沒事。只是這藥恐怕要趕緊服用了。”
將宋菲安置好，慕河徑直走了出去。
“慕封，這大夫可知道……”
“皇叔，你這就是信不過我了，我請來的大夫怎麼會連這點小事……”
“你就說他知不知道。”
“這，我那裡知道他知不知道。”
“還不快去……”
屋外的人聲淡去，半晌“吱呀”一聲，慕河端著藥碗黑著臉走進來。
宋菲一臉錯愕：“哎，大夫還沒把脈怎麼連藥都開出來了。”
“先前那大夫已經把過脈，”慕河說著在床邊坐下，拿起藥勺說道，“方才，我問過了，這大夫知道你的症狀。”
“哦。”看著他的動作，宋菲不禁紅了臉。
她長這麼大還真沒被什麼人喂過。
就連小時候也不曾。
此刻慕河這個動作對她來說簡直充滿了誘惑。
慕河拿著藥碗一勺一勺地喂著，宋菲就一勺一勺小口地喝著，很快，藥碗就見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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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菲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這個動作看得慕河喉頭微動。
奇了怪了，宋菲看著空了的藥碗發呆，今天喝藥竟然絲毫沒覺得苦。
“宋菲，這是大夫開的方子。”
接過方子，宋菲看也沒看就揣進了懷裡。
“咳。”慕河咳了一聲，臉色又變得陰沉起來。
“方才見你臉色就不好看，你怎麼了，是誰招惹咱們王爺了？”宋菲笑眯眯地說道。
“沒什麼，”慕河臉色微哂，別過臉去說道，“你穿戴一番，過會我送你回府。”
宋菲躲在被褥裡，只露出一雙一眼睛：“嗯？你怎麼比我還著急？”
宋菲一問，慕河臉色更陰沉了。
“這裡是……”
不待他把話說完，屋外突然傳來一聲異響。
“大爺~”
宋菲立刻明白他黑臉的原因了。
這裡不會是青樓吧。
彷彿為了印證她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