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侯,幾個孩子放學出來。
看到呂老太太出現的時侯,都高興的不得了。
圍著她呂奶奶長呂奶奶短的說個不停,唧唧喳喳的百靈鳥兒一般。
這讓呂老太太臉上的褶子都笑的展開了不少!
看著眼前幾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頭,穩穩當當小大人似的孫子。
她抬頭看了下天空——
夕陽西下。
映紅了半邊天。
呂老太太突然就想,明天啊,肯定會是一個好天氣!
被幾個小孩子圍繞著,一行人上了車子。
呂老太太陪著幾個孩子玩兒,一點都不帶嫌煩的。
顧海瓊在前頭開車,好幾次都不得不出聲提醒二二幾個,
不能太大聲不能太大聲。
不然,會被交警叔叔請去喝茶的。
幾個孩子雖然有所收斂,但卻沒一會兒又故態復萌。
笑聲從車窗飄出去。
被風一吹,帶出去老遠,老遠……
呂老太太在沈家居住的第二天上午。
送了幾個孩子去學校之後。
顧海瓊看向坐在副駕上的呂老太太,“我送您回家?”
“找個地方,咱們好好說說話吧。”
呂老太太看了眼顧海瓊,笑了笑沒有同意她的話。
“行吧。”她也有些話想要和呂老太太說!
呂老太太不想去咖啡館。
顧海瓊也對咖啡不怎麼感冒。
最後,兩個人一商量,去了家街邊的小茶館兒。
呂老太太下車的時侯顧海瓊上前攙了一把,
“您小心點兒。”
呂老太太卻是笑著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兒,瞧的顧海瓊滿是不好意思,不過下一刻她就大大方方的笑了起來,
“那邊的臺階有些不平,我扶著您吧。”
“行,不過啊,我可是好久沒進這樣的茶館了。”
呂老太太的語氣裡頭帶著幾分的懷念,以前的時侯,她最愛去的就是茶館兒。
她們年輕那個時侯啊,茶館裡頭還有評書呢。
有時侯還有些拉小提琴,唱曲兒的。
可是現在,說什麼社會發展,要改革要迎新……
呂老太太看著呢,她覺得是這個社會是改了不少,也讓人多了好些的希望。
勃勃生機!
可是,有些東西卻是去的莫名其妙的。
就如同這茶館兒,現在你去帝都裡頭看看,還有幾家維持的好的?
要知道以前的時侯,帝都大街小巷的,那可都是茶館,到處是評彈啊。
兩個人坐下來。
立馬就有人迎過來,“兩位客人想要喝什麼茶?”
“您愛喝什麼?”
顧海瓊是真的不知道呂老太太的喜好。
想著兩個人以後相處的時間還長著呢,所以,她索性就大大方方的問了出來。
“就碧螺春吧。”
呂老太太對於這些茶啊什麼的沒什麼特別喜歡的。
不過自家兒媳婦問了。
她也就隨口說了一聲,然後對著服務生擺了擺手,
“幫我們上兩碟點心和花生米,你們這裡還有瓜子啊,那也來一碟。”
顧海瓊看著老太太那熟練的話和動作,有些好笑,
“以前沒少去這種地方吧?”
“年輕的時侯經常去,後來就沒時間了,等到了穩定下來,卻是沒了那份心情。”
而且,再往前幾年她就是想去茶館裡頭坐坐什麼的。
都找不到合她心意的!
顧海瓊表示理解,“現在這社會發展的太快,要是一年半年的不去外頭走走看看,會落伍的。”
這樣的情況下,一些東西被淘汰那就是很正常!
茶水和小吃很快端上來。
顧海瓊親自幫著呂老太太倒茶,遞到她手邊,
“您請用。”
呂老太太看著顧海瓊這個樣子,接過茶後輕輕的笑了起來。
笑的顧海瓊有些奇怪,
“您笑什麼?”
“我笑你啊,竟然一點兒都不悚我們,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一波又一波的麻煩,我就沒見你發過愁,嘆過氣。”呂老太太說著說著自己就先嘆了口氣,她把手裡頭的茶杯放下來,看向顧海瓊,“這要不是知道你的底細啊,我還真的不敢相信你是那麼一個小村子裡頭走出來的小丫頭。”
“這麼說來,您是對我這個兒媳婦滿意還是不滿意?”
這是自打這件事情發生以後,顧海瓊頭一回在呂老太太跟前承認自己兒媳婦的身份!
她這麼一句話,卻是聽的呂老太太一雙眼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全身都在發光一般。
灼灼的看向顧海瓊,“這麼說來,你肯認我這個婆婆,那,那麼,沈南川他,他也肯認我?”
顧海瓊抬頭看了眼呂老太太,看著她眼底的驚喜、期冀、小心冀冀以及渴望害怕等諸多情緒,一瞬間也是心裡頭感慨良多,最後,她只是苦笑了下,“老太太,您覺得事情到了現在,沈南川他認還是不認,有什麼意義嗎?”
呂老太太在帝都的行事可謂是很徹底。
她直接把這個訊息見了報!
沈南川不認?
不認那他身上標著的也是呂家的標記!
“自然是有意義的,我不想逼他。”
呂老太太眼神裡頭的光一點點的褪下去,被痛苦和傷心失望所代替,
“這些年來他過的一點兒都不好,都是我的錯。”
“別說他不肯認我們,哪怕是他恨我,我也絕不會有二話!”
如果自己當初再多使點力氣去找他……
如果這些年來自己再多幾次出去找他……
那麼,是不是他就能更早的回到自己身邊,少受些苦了?
可惜,這個世上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如果!
“您也別多想了,我們家沈南川他不是那樣的人!”
顧海瓊提起自家男人時眼底一片暖意和笑意,看的呂老太太心裡頭都覺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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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顧海瓊勉強笑了笑,
“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所以,不管你們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不會有什麼怨言的。”
其實別看呂老太太直接把訊息捅給了媒體。
她心裡頭卻是擔心極了,甚至在過來的路上都在心裡做好了沈南川堅決不肯認回她們,甚至一輩子不會原諒她的心思!如果當真是這樣……她都想好了,那自己就在沈家院子附近買個小院兒,然後,她就和她們這一大家子做鄰居,到時侯能看著孩子,看著她們一家開開心心的就是她最大的心願!
不過,此刻顧海瓊這一聲‘兒媳’的稱呼卻是讓她心頭激盪澎湃不已,
難道說,自己的兒子真的肯原諒她,肯認回她這個不合格的媽了?
呂老太太的嘴唇都哆嗦了起來。
一時間竟是說不出半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