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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1:99夜見樓寧玉(下)二更

不過,蘇子衿到底絲毫沒有顯現出來,只是緩緩彎唇,似笑非笑的盯著樓寧玉,不緊不慢道:“公子是東籬的皇子,可曾想過,有朝一日,回到自己的國都?”

從一開始,蘇子衿便只稱樓寧玉是公子,就好像這錦都所有的人一樣,沒有人會稱他殿下。他是質子,一個似乎被自己父親……乃至全天下忘卻的皇子,這樣的身份,讓蘇子衿也不願去提醒他的痛處。

聽到蘇子衿的話,樓寧玉不由愣了愣,只是一瞬間,他便又恢復了往日裡從容的笑,情緒淡淡:“郡主當是知道,如今的東籬,已不是我能夠踏足的地方。”

便是許多年前,也不是他能夠踏足的地方,東籬文宣帝……他的那個父皇也去世了,如今正值攝政王當權,他的那些皇兄皇弟有死有傷、也有被發配邊疆的,又怎麼可能能夠容忍他回去呢?

“公子在大景,就不想逃離麼?”這一次,蘇子衿全然露骨的說了出來,她不再與他打太極,而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將心中所想,幾乎可以看作是脫口而出:“子衿以為,公子故意讓二公主庇護,其實是為了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你想助某個皇子奪儲罷?”

說到最後,蘇子衿的話中,顯然有了幾分意味深長。這‘某個’皇子是誰,他們都心中明白,而對於樓寧玉的想法與做法,想來她心中已然有數。

這一次,樓寧玉溫雅俊美的臉容終於微微一變,他看向蘇子衿,眸光忽明忽暗,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因為昭帝的忌憚,他不得不做一個‘被囚禁’在西宮的人,雖然是個皇子,但他什麼都沒有,所以只能從零開始積累,一步步爬上來。為了活下去,他早已變得面目全非,微笑與從容,是他根深蒂固的偽裝,所以,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做著怎樣的打算。

可蘇子衿卻知道了,亦或者說,她看透了他的想法,看透了他的做法,這般輕易的便揭露出來,讓他所有的陰暗面都暴露在陽光底下,一絲不掛。

“郡主在說什麼?”壓制下心中的波動,樓寧玉輕聲笑道:“寧玉竟是一句也不甚明白。”

蘇子衿聞言,依舊神色自若,她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茶,唇邊露出柔軟笑意,仿若春水湧動:“公子可還記得方才青書在西宮的時候,說過什麼嗎?”

青書在西宮的時候,其實說的話並不多。然而,其中有一句話,是蘇子衿讓她務必傳達的,因為她想告訴他,他們之間並不是敵人的關係。

樓寧玉眸光微凝,下一秒便道:“是友非敵?”

他記得很是清楚,當他問是何人的時候,青書答:“是友非敵。”

只是,這樣一句話,當真是他可以相信的麼?

“不錯。”蘇子衿勾唇笑起來,那一剎那,豔絕的眉眼仿若染上一絲春色:“我會幫你,堂堂正正的走出大景,踏進東籬的土地,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

不過是寥寥數語,由著蘇子衿說出來卻透著一股子莫名的泠然霸氣,彷彿她本該就是位居高位的人,骨子裡的那股尊貴冷絕溢位皮囊,不由自主的便讓人想要去相信。

蘇子衿的話音一落,樓寧玉以及他身後的青石雙雙臉色微變。堂堂正正的離開大景朝已經是夠駭人聽聞,更何況蘇子衿還說要他坐上皇位?若是這話出自其他嘴裡,樓寧玉一定覺得那人是個瘋子,徹徹底底的瘋子。可這話竟是從蘇子衿嘴裡說出來?

眼前的女子容色豔麗至極,她微微笑著,桃花眸子依舊從容高雅,無論如何都是絲毫看不出任何情意。

蘇子衿,你在求什麼?

“郡主為何要幫助寧玉?”轉瞬之間,樓寧玉已然斂了所有驚愕的情緒,他笑吟吟的瞧著蘇子衿,漆黑如墨的眸底浮現一抹蠱惑人心的溫柔:“莫非……郡主心悅寧玉?”

說到這裡,他精緻溫雅的臉容倒映在如豆燈光下,白衣風雅、俊美若仙,猶如畫中之人,瞧著便是極容易讓人心動的。

“公子以為呢?”對於樓寧玉的心思,蘇子衿看的清楚,只見她從容一笑,緩緩道:“公子應當知曉,子衿與二公主可不是一類的人。”

樓寧玉對司天驕有多少情意?蘇子衿想,大概半分沒有。他只不過在利用司天驕罷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偽裝。而司天驕卻心甘情願的為他付出、為他執迷不悟,很顯然,除了那可笑的愛慕,想來是沒有其他原因的。

“你與她確實不同。”這一回,樓寧玉竟是沒有任何否認的嫌疑,他斂了迷惑世人的神色,只淡淡笑道:“你比她聰明,亦或者說……你比這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要聰明許多。”

這世上女子無數,而蘇子衿便就是那萬分之一,最為獨特且迷人的那一個,大約普天之下,沒有多少人可以與蘇子衿的手段謀略抗衡。同樣,也沒有哪一個女子,能夠像她這般,妖豔若魔、高雅似仙,能夠將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融為一體,且絲毫不會讓人感到不和諧,帶著致命的誘惑。

頓了頓,樓寧玉又道:“只是,郡主應當知曉,如果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寧玉不可能以身涉險。”

即便是你……青絲,也不可能。

“子衿可以給公子看一樣東西。”蘇子衿不置可否,輕聲笑道:“看過之後,公子可自行決定。”

說著,蘇子衿看了一眼身側的青煙,示意她將手中的木盒子開啟。

青煙點了點頭,隨即緩緩開啟那木盒子。只見,木盒子中靜靜躺著一塊玄鐵腰牌,一看便是千年玄鐵所制,腰牌上紋著雙頭麒麟,那麒麟看起來兇猛無比,彷彿隨時會從玄鐵上脫離出來一般,栩栩如生。腰牌中間刻著一個鎏金的剎字,顯得異常威嚴。乍一看,整個腰牌在燈光下,泛著青銅色的光澤。

“你……是?”樓寧玉瞳孔微縮,有些難以置信的目光落到蘇子衿的面上。

美人如斯,妖豔蠱惑。她神色從容貴氣,一顰一笑彷彿畫中仙子,不染凡塵。可偏生這樣一個豔骨楚楚,又弱質纖纖的女子,竟是傳聞中那個冷傲驚世、已然死去的人?

“我是。”蘇子衿幽然一笑,唇邊像是綻放了一朵暈染開來的桃夭,那麼美,也那麼容易讓眾生顛倒:“我只是,僥倖活了下來。但從前種種,總該做個了斷。”

“好”樓寧玉忽然輕笑起來,他瞧著蘇子衿,半晌,才道:“為何選擇我?”

這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幫襯,也沒有平白無故的戰友。就好像蘇子衿,她既然想要報仇,依著她的才智,便不是非他不可。畢竟,他如今身陷囹圄,救他出泥潭,還要費一番功夫不是?

“公子是最佳的人選。”蘇子衿聞言,只低眉笑道:“一個在強壓下能夠如此堅韌、能夠在暗中輔佐皇子奪儲且勢力漸豐的人,才是子衿最佳的選擇。”

蘇子衿不是不明白樓寧玉的艱難,就是因為太過於明白,她才選擇他。在樓寧玉為質子的這些年,前有昭帝這般眸光犀利、手段果敢的帝王在壓制他,後有司言這般通透至極、權勢滔天的世子在緊盯他。最重要的是,這一切都建立在樓寧玉本身還是一無所有的情況下。

在這樣的境況下,他謀奪司天驕的信任,成功躲進西宮,遠離繁華。他為求出路,靜靜蟄伏,暗中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且不急不躁,只待某天輔佐的儲君上位,他便可稱將相王侯,從此擺脫身份的枷鎖。這樣的心性與手段,不可不說,樓寧玉當稱得上世上少見的人物。

“郡主倒是看得起寧玉。”樓寧玉聞言,沒有絲毫被誇的自得,只散漫一笑,貴氣從容的臉容神色淡淡:“郡主難道不怕,賭錯了人?若寧玉是忘恩負義之輩,他日當真榮登帝位便翻臉不認人,郡主又該如何?”

樓寧玉知道,蘇子衿想要報仇,想要用他來對付如今當權的那位,可他不明白,在並不瞭解他的秉性的情況下,蘇子衿為何膽子如此之大?

“無妨。”蘇子衿撫了撫左手戴著的赤炎玉鐲,感受到玉鐲上傳來的溫熱觸覺,不由緩緩攢出一個笑來:“你若是坐上那個位置,我也算沒什麼遺憾了。他那樣在乎權勢江山的一個人,一旦失去了江山,便是生不如死,如此這般,我又有什麼放不下呢?”

蘇子衿口中的‘他’,樓寧玉幾乎下意識的便想到了是誰。畢竟,在她‘死去’的訊息傳出來後,權力攀升的最快的,大概就那麼幾個人。只是,他不知道,在自己離開煙京,離開東籬這麼多年,青絲……為何會有那般境遇?又為何會與那個人扯上關係?

見樓寧玉沒有說話,蘇子衿便又道:“公子如今既是答應了子衿,那位皇子那邊……可是要交代清楚才是,畢竟一旦事情敗露,陛下是決計不可能留下你的,屆時便是子衿使用盡渾身解數,恐怕也是回天乏術。”

“自然。”點了點頭,樓寧玉低聲應道。

蘇子衿的話,樓寧玉自然是清楚的。她讓他切斷一切有關大景朝皇子間的權力爭奪牽扯,趁著還沒有人察覺、沒有人有證據的情況下,做一個不去沾染大景朝的皇權、安安靜靜的質子,只有這樣,昭帝才有可能放他離開。

而後,他又道:“寧玉不知,郡主是如何知道這不爭氣的下屬,是寧玉的手下?”

對於青石在蘇子衿面前暴露一事,其實樓寧玉一直不太明白。畢竟,青石也算是做事穩妥的,而蘇子衿也不會掐指一算,又如何能夠這樣篤定?

“不過是派人跟蹤罷了,”蘇子衿聞言,淡淡笑道:“你的手下雖武藝很好,但輕功……似乎還不算多麼出色。”

蘇子衿東街殺馬時,確實察覺到了有人的窺視。在那群百姓中,唯獨一個黑衣男子極為冷靜,於是,蘇子衿便多留了一個心眼,悄悄遣了暗衛中輕功最好的人跟上去,最後便發現,那人竟是樓寧玉的手下。

聽到蘇子衿的話,青石臉色便紅了起來。確實如蘇子衿所說,他的武藝不錯,唯獨差的便是輕功這一項了。因著身子不夠靈活,他練了許多年卻依舊在輕功上沒有絲毫長進,但到底他雖輕功不算多麼出色,卻是比起許多人都是不差的。

這樣一想,他便知道,大約是蘇子衿的手下之人輕功太過出生入化,以至於對他能夠跟蹤的無聲無息。

樓寧玉聽到蘇子衿這麼說,不由有些微愣。他竟是沒有想到,答案如此簡單,許是蘇子衿給人的感覺太過高深不可測量,以至於他下意識的,便將有關於蘇子衿的一些事情,想的極為複雜。

“夜已深了。”樓寧玉笑了笑,緩緩起身道:“若是郡主再無吩咐,寧玉便自行回宮了。”

蘇子衿聞言,抬眸看向樓寧玉,不緊不慢的攢出一個笑來,道:“公子若是有事,便隨時聯絡子衿,好歹如今我們也是一條戰線的了。”

蘇子衿的話,樓寧玉大約是知曉的。她在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有什麼事情便要與她商議。

還未等樓寧玉回答,蘇子衿便又朱唇微動,笑的溫軟可親:“若公子覺得閒下來的時間有些無趣,大可以好好研究一番如今東籬的情勢,畢竟……東籬才是公子的主戰場!”

“寧玉省得。”樓寧玉聞言,溫雅一笑,風流而清貴:“郡主切莫憂擾……”

回到西宮的時候,天邊漸白。樓寧玉沒有去歇息,而是站在窗前,神色莫辨。

他的手中,捏著一把極小的匕首,那匕首看起來袖珍,實際卻很是鋒利。

回憶緩緩襲來,他忽然想起,曾經因為自己的弱小與怯懦,被那些人打的渾身是傷,一度尋死……

他是東籬文宣帝的第三個兒子,曾經風光無限,最得帝王寵愛。他母妃柔貴妃是南安侯府的嫡女,生的貌美多才,當得煙京第一美人的稱號,很得文宣帝喜愛。可是,誰也沒有料到,樓寧玉六歲那一年,一朝事變,南安侯府被指通敵賣國,柔貴妃也被抓住與人偷情自殺身亡。於是,他一夕間,成了混淆皇室血統的野種,父皇眼中的汙點。

他被人欺辱,被人踐踏,可是,他不敢反抗。他的親人,死去的死去,被發配的發配,就連最疼寵他的父皇,也不再看他一眼。他在東籬,度過了最是難熬的一年,七歲那年,在得知自己即將成為質子被送到大景朝的時候,年幼的樓寧玉突然之間,便想要一死了之。

那一天,天氣很好,春日的陽光透過層層雲霧,照在大地之上,照在他稚嫩白皙的臉上。他偷偷跑出了皇宮,心中想著,這骯髒的地方,讓他痛苦至極的地方,即便是死,他也不願意死在那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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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是順利的出了皇宮,只是,他終究是低估了人世的可怕,在沒有任何人保護的情況下,他一個落魄、懵懂不知事的孩子,一時間被沿街的小乞丐拉進來小巷子,搶走了身上所有的東西,就連衣物,也被扒了過去。

就在他心灰意冷,放棄掙扎的時候,一個玉雪玲瓏的小姑娘就這樣出現在他的面前……

“喂!”小姑娘六七歲的模樣,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將手中的衣物遞到他的面前,顯然是從方才那群乞丐手中搶奪回來的:“這是你的衣服吧?”

他微微抬頭,瞧見小姑娘穿著紅色的小襖子,一張可愛的臉上滿是與年齡不符的成熟。見他呆愣愣的,那小姑娘便將衣服塞到他手上,搖了搖頭,語氣憐憫:“這可憐的孩子,莫不是被嚇傻了?”

乍一聽這話,他便忍不住笑了出來,眼前這小姑娘,最多和他一般大的年紀,怎的語氣如此有趣?他長這麼大,倒是從未瞧見有人這般老熟。

“還會笑?”那小姑娘又道:“趕緊穿上你的衣服,這鼻涕都要掉到地上了。”

她語氣淡淡,神色也極為認真,卻莫名的透著一股子關懷,使得他心中微微感動起來。

年幼的樓寧玉微微低頭,而後拿起自己的衣服便很快的穿了起來。

初春的天氣,雖然太陽溫暖,但是在煙京這樣靠北的地方,顯然還是有些冷意。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將自己環抱起來,他才道“謝謝你。”

“不必客氣。”小姑娘笑了笑,眉眼彎成一個月牙弧度,語氣頗為颯爽:“這帶的小乞丐很是囂張,我已經整頓他們好幾次了,就是不聽話,你下次出門,可別再一個人了。瞧你這身衣物、這白白嫩嫩的模樣,也不像是太窮苦的人家,以後還是帶個下人罷。”

說著,她從懷中掏出一把精緻的小匕首,遞到他面前,道:“喏,這玩意兒你拿去,若是下次再發生危險,就用來自保吧。”

瞧見小姑娘遞過來的匕首,他微微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畢竟母妃去世後,再沒人對他這樣好了,所有人瞧見他都是指指點點,罵他是野種,甚至也有宮人直接對他動手的,卻沒有一個人,像這個小姑娘這般,溫暖如初春太陽。

“哎?你……你……哭什麼呢?”小姑娘忽然便慌慌張張朝她靠近,袖子擦拭著他的眼角臉頰,道:“不要這個匕首也不必哭吧?你這人好生奇怪啊!”

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竟是流出了眼淚,哭的悽慘。即便是被欺辱,被謾罵,他也從來咬著牙不啃聲,卻沒有想到,他如今竟是在一個小姑娘面前如此軟弱起來。

“你……能不能陪陪我?”幾近哀求,他攥著眼前小姑娘的衣袖,低聲道:“就一會兒,好不好?”

“行。”小姑娘皺了皺眉頭,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道:“不過你得先擦擦淚水,等你不哭了,我帶你去玩。”

“好,我不哭了。”他揩乾淨眼角的淚,還不忘從小姑娘手中接過匕首,而後他小心翼翼的將匕首放到衣中,才揚起臉看向她……

就在這時,回憶戛然而止,屋外傳來青石的聲音,打破了所有的虛幻:“公子,信送過去了。”

“退下罷。”樓寧玉淡淡回了一聲,腦海中便又想起蘇子衿對他說的話,以及她言笑晏晏,一直從容平靜的臉容。

這個他一直惦念著的小姑娘,就像是幻影一樣,如今當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同他一樣,被生活、被人世雕琢成另外一幅模樣,不再如年幼時那般,率真而溫暖。

忽然之間,樓寧玉覺得頗有些可笑。他以為,再見到她,會是夢歸故里的圓滿,以為再見到她,會像多年來每一次回想一般,令人心動不已。可到底,那一切,只是他的以為。從前那懵懂不知的感情,也早已隨著時光被泯滅,消失殆盡。

他想,他其實,並不是那樣歡喜青絲,只是,那個小姑娘在他最落魄的時候,給了他最溫暖的一束陽光,以至於這麼些年來,他一直念念不忘,無法割捨。

……

……

------題外話------

涼涼(壞笑):有寶寶認為你是傷害子衿的渣男,對此你有何看法?

樓寧玉(微笑):子衿都不記得我萌小時候見過的事情了……我怎麼可能是渣男呢?

涼涼:看樣子你好像知道渣男是誰呀?

樓寧玉(清雋臉):子曰,不可說。

吃瓜群眾(看呆):不然讓男二轉正吧?

司言:……明天本世子回來,你們不期待?

吃瓜群眾:還是不要轉正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