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是文武……？”
“就是小婷信中提過的文武？”
王家人突然激動起來，一會兒，就圍住了孔文武，質問他，是不是他把王小婷害成這樣的？
他們圍過來，嚇得王小婷往孔文武懷裡縮去，她不敢看他們，嚇得把臉埋進孔文武的胸膛低低哭泣：“惡魔……魔鬼……走開！走開……”
孔文武很心疼王小婷，他憤怒地衝著他們大吼：“你們都給我滾！滾遠點！”
“喂，你憑什麼對我們大喊大叫的？小婷是我們家的，你憑什麼要帶走她？”王小婷的母親上前來，沒好氣地看著孔文武。
要是孔文武害得她女兒成這樣，她一定不要放過他的，至少得要一筆精神費！
“就憑我，不會軟禁她，綁住她！”
“她是我女兒，我愛軟禁就軟禁，跟你有什麼關係？”
唐槐走過來，心疼地看著王小婷，對孔文武道：“先帶她上車。”
孔文武點頭：“好。”
然後，他摟著王小婷離開這裡：“夜子，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裡。”
“你們不能帶走她！”王小婷母親劉氏上前來，攔住孔文武：“她是我的女兒！”
“你要多少錢，才肯放她走？”唐槐看透了劉氏的心思。
劉氏一愣。
唐槐冷冷地看著劉氏：“我們進屋，坐下來，慢慢聊怎樣？”
——
一群人，圍在王家堂屋。
唐槐和景煊坐在一起，她冷冷地看著劉氏：“跟我們說實話吧，當年是怎樣抱來的女嬰？”
劉氏不解地看著唐槐：“你問這個做什麼？”
“回去寫檔案。”回答劉氏的，是景煊淡淡的聲音。景煊說完，冷冽的眸，掃了一眼王小柱。
王小柱接觸他的目光時，一怔，趕緊移開，很明顯的，做賊心虛。
“寫什麼檔案？”劉氏不死心的追問。
“你不用知道。”
“可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就讓你們這麼帶走了？”劉氏表情誇張地看著唐槐和景煊。
“孩子他嬸，他們要帶走小婷，就讓他們帶走唄，小婷都那樣了，你還留她做什麼？”王小婷伯娘周氏直翻白眼，他們還沒分家呢，口糧都是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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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劉氏這一房，人口多，平均下來，吃掉的糧食也多，他們大房的，早就有意見了。
“你懂什麼？”劉氏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周氏。
王小婷雖然是傻了，可她還想著，過一年兩年，給她找個婆家呢。
傻人有傻份，像王小婷這樣傻妞，找個媒婆過來講講媒，肯定能要個好禮金。
傻妞配傻子，搶手！
還有那些老頭子娶不到媳婦的，或想找個年輕的生兒子的，像王小婷這樣的，正合他們意。
向他們要個八百一千的禮金不為過。
周氏抿了抿嘴：“我心思沒你深沉，我當然不懂你的意思。留著一個傻子吃飯，這不是浪費糧食嗎？”
“夠了！”唐槐有點煩躁地打斷她們：“別扯別的，跟我說，當年王小婷是怎麼到你們家的？”
周氏掃了一眼劉氏，說：“她不說，我來說吧，是孩子他嬸，找她遠房表妹抱過來的，王小婷都不知道經了多少手了，才到我們家的，我想孩子他嬸具體是怎麼來的，也不知道。她從她表妹抱過孩子時，她表妹也不知道對方是從哪裡抱過來的。”
“當年，還是我陪她一起坐車到市裡抱回來的呢，車費還是我給的。你們一定想問，孩子他嬸有兒有女，為什麼要抱養一個女嬰。那是因為，他們家有一個兒子五歲時就生病了，郎中說要找個地方遠點的女孩給他沖喜。在孃家養了幾歲的女孩，誰捨得放這麼遠來沖喜？也不能在路上見到就搶過來吧，搶孩子可是犯法的。於是只好向遠房表妹打聽打聽，要個女嬰過來。”
“小婷來到後，小山的病情，確實好轉，可也只是半年的時間，小山的病情惡化了，然後也離開了我們。孩子他嬸見到自已沒有女兒，也就把小婷當女兒來養了。”
那個時候，劉氏對劉小婷還不錯的，她一直生的都是兒子，也沒生到女兒，總不能因為小兒子死了，她就不要這個女嬰了吧？
王小婷來到王家一年半，劉氏再次懷孕，生了小女兒。
這下，她對王小婷的心態就變了。有了親生女兒，對這個花了五十塊錢買來的女兒，自然是不疼愛的了。
從親生女兒出生後，劉氏動不動就把氣，發在王小婷向上。
動不動就對她拳打腳踢的，即使只有兩歲大，也打得哇哇哭。
三個調皮的兒子惹她不開心，也是不捨得把教訓一頓，總是王小婷挨棍子。
四五歲的時候，就逼著她去幹農活，放牛，砍柴，啥活都做，做不好就捱打。
他們還不想送王小婷上學的，是王奶奶王爺爺見她四王歲就懂得看書，寫字，就自已掏錢送這個孫女去上學。
這個孩子數學不怎麼樣，可是寫字是非常好的，竟然會寫小文章！
寫出來的文章，被班主任看到了，班主任拿去給校長看，校長跟一個雜書社的編輯剛好是同學，於是，就推薦了王小婷的文章過去，沒想到，真的能夠取用，登上雜誌
每被選用的文章，都可以拿到三到十五塊錢的稿費。
八九年前，三塊錢已經很多了。
劉氏知道王小婷會寫文章掙錢，才對她態度改觀的。
這麼多年下來，劉氏夫婦，都不知道拿了王小婷多少稿費了。
上到初二的王小婷，是個十七歲的小少女了，長得亭亭玉立，容貌好，有才華，全村人都羨慕劉氏養了個好女孩。
劉氏被村民贊得尾巴都翹起來了。
可是沒想到，一場惡夢，在去年發生了。
那天早上，王小婷說去鎮上寄稿子到到雜誌社。她拿著信封就出去了。
然後一直等到下午都沒回來，那天剛好是趕集日，有牛車坐到鎮上，趕集日會在上午11點這樣就散街，就算在鎮上坐最遲的牛車，下午三點都到家了。
可是到了五點，還沒見人回來，到了六點，王家人開始慌了。
於是出去找人，然後在去鎮上的，一段很偏的深山找到了她。
雖然那是一段路過鎮上的路，可是附近沒房屋，前不著街後不著村的，而且又是山，不是田地，沒有人出來幹農活，就沒人見到玷汙王小婷的禽獸。
他們找到王小婷後，王小婷就已經瘋瘋癲癲了，從她口中，得不到一絲線索。
帶她回家後，她見到王家幾個男人都怕，尖叫不已，搞得王家人人人心惶惶的。
有時候，她見到自已的哥哥或堂兄，還會拿扁擔打他們，劉氏不得不把她綁在屋後的柴屋裡。
把她綁在那後，她的瘋癲更厲害了，任何人都靠近不得，就算去給她送吃的，她都會很受驚嚇一樣。
久而久之，王家的人，都不想管她了。
自從她變成這樣，王家的運氣，一落千丈。
村民種瓜得瓜，種果得果。
他們家，種什麼死什麼，養什麼死什麼，王小婷不寫雜誌了，也不再有稿費。
他們家的糧食和錢，越來越緊張。
劉氏和她三個兒子，有時候心情不好時就會拿鞭子和木棍去找她來發洩。
狠狠抽她，打她……
她再次，成為劉氏他們發洩的工具……
聽完周氏的話，唐槐和景煊的神情，越來越冷。
唐槐殺了劉氏的心都有了！
那是她的妹妹！
不過，她現在更想殺的，是玷汙王小婷的王八蛋！
唐槐一個厲眸，掃向站在門口處的王小柱。
王小柱正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和她身後坐著的谷佳佳呢。
他從來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
城裡來的，兩個都細皮嫩肉的，好漂亮！
比王小婷漂亮多了！
觸到唐槐的目光時，王小柱趕緊收回目光，眼神有點躲閃，還有一絲慌張。
這跟剛才王小婷朝他那個方向叫魔鬼時的反應是一樣的。
肯定是他玷汙了王小婷！
唐槐用腦波力對蠍子道：“我要廢了他！”
蠍子問：“主人，你要怎樣廢了他？”
“想殺他！”讓他下地獄。
“主人，殺了他，多便宜他呀，乾脆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輩子當個太監怎樣？”
“讓他越來越痛苦！”
“遵命！主人！”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王小柱，這個人，可疑。”
唐槐冷眼看著劉氏：“要是知道，誰害了你女兒這樣的你會把對方怎樣？”
劉氏恨聲道：“踢爆他的蛋，掐死他！”
“啊……”劉氏話音剛落，就聽到王小柱一聲慘叫。
眾人一驚，不明所以地看向王小柱。
王小柱彎身，雙手緊緊地捂住他腿間慘叫連連：“痛！痛！”
周氏見他這樣，衝上來，不知所措地緊張地問他：“小柱，你這是怎麼了？”
“好痛！好痛！”王小柱連連退後數步，然後倒地了地上，抱著他那裡在地上痛苦的打滾。
王家人還有一些村民都圍觀了王小柱，好端端的，怎麼就抱著那裡慘叫了？
王小柱的臉色很難看了，周氏夫婦驚恐地看著他，他不會要死了吧？
景煊和唐槐對視一眼，然後起身，慢步走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