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盈嬋看到顧若惜在哭的時候,把顧若惜攬在懷裡,安慰著說道:“不哭了啊,哭起來真醜,你還說我呢,現在我們先等,等四十八小時之後就立案好不好?”
顧若惜睜著全是血絲的眼睛,說道:“小盈盈,他們都是壞人,不給我小單立案,這人命關天的,他們還說要看規矩辦事,這人命難道還抵不得這破規矩嗎?”說著又嗚嗚嗚的哭了起來,整個人都快得了失心瘋一般。
楚天闊看著也覺得難受,安慰顧若惜,說道:“我和許盈嬋都會幫你找顧小單的,相信我們,我現在就派人給你找,你看行嗎?”
顧若惜這才收起自己的哭腔,說道:“好。”
許盈嬋心疼顧若惜,也心疼顧小單,說道:“現在,你是傷員,你要做的就是好好養傷,知道嗎?”
“我怎麼能坐以待斃啊。”顧若惜嚎啕大哭著,蹲下了身子,孤立而無助。
許盈嬋細心安慰地說道:“你現在先養好你自己的傷,到時候顧小單看到你這幅鬼樣子,到時候就一直和我哭,你倆都快把我哭死了。”
言家。
言以辭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一回家就看到顧小單,顧小單拿著大黃蜂就撲到言以辭的懷裡,說道:“爸爸,我好久都沒看見你了,我好想你啊。”
言以辭看著言夫人,面容冰冷,卻溫聲對顧小單,說道:“小單,爸爸好久沒看到你了,對你,也很想念。”
言夫人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以辭,你這下該感謝我了吧?我沒把你思念的人帶回來,把你的兒子帶回來了。”
言以辭沒有說話,拉著顧小單上樓,言夫人揚聲說道:“我已經給了一筆錢給顧若惜了,你別擔心了,顧若惜已經答應把小單還給我們了。”
言以辭腦中怎麼也想不到顧若惜會把自己的兒子賣掉,厲聲說道:“若惜她不是這樣子的人,一定是你做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
“你怎麼這麼想你的母親的?我這件事做的是於情於理,顧若惜她苦日子過慣了,想用兒子換筆錢去過好日子,這難道不是麼?”言夫人臨危不亂地說道,撒個謊,都變成了天經地義的模樣。
言以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會問她的。”
言夫人說道:“我勸你不要在去打擾她和楚天闊的二人世界了,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小單不過是累贅,我們言家就替她分擔了這個累贅,也算是做好事了,你就別去管他們兩口子的事情了,顧若惜和咱們言家本來就不是一路人,也許楚天闊的家人能接受她。”
言以辭緊握著拳頭,卻無力地放開,自己不能給顧若惜應有的幸福,憑什麼阻止別人給顧若惜想要的幸福?他言以辭不能變得太自私,顧小單,就留給他吧。
“對了,你什麼時候帶小單去改個名,咱們言家的孩子怎麼可以隨女人姓?”言夫人優雅地喝著咖啡,慢悠悠地說道。
顧小單已經露出害怕的神色,眼睛如小鹿一般:“爸爸,奶奶在說什麼?我媽媽呢?我想要媽媽,爸爸,我害怕。”
言以辭把顧小單抱在懷裡,安慰著說道:“不怕,爸爸會照顧好你的。”
顧小單眼淚落了下來,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天真地問道:“爸爸,奶奶為什麼要我改名字?小單要改名字了嗎?我不想改名,名字是媽媽起的,我不想改,我想要媽媽。”說著,眼淚就啪嗒啪嗒地掉在名貴的地毯上。
言以辭心疼地看著顧小單,一想到顧若惜和楚天闊在一起,心就特別的痛,他溫柔地說道:“待在爸爸身邊,讓爸爸好好愛你。”
顧小單一把掙開言以辭的懷抱,說道:“我不要和你們在一起,我要我媽媽,你們放開我。”
言以辭打了顧小單一巴掌,厲聲說道:“你媽媽不要你了,你現在能依靠的人只能是我了,明白了嗎?”
言夫人看著也是沒了下文,她要的就是言以辭的這份認定,認定了顧若惜是個愛慕虛榮的人,認定了顧若惜拋棄顧小單,那麼接下來的一切,她都很好辦了。
顧小單受著這一巴掌,小臉委屈,卻有著和顧若惜一般的堅毅的表情,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媽媽是不會不要我的,她說過,我就是她的命,媽媽一定會來救我的。”
言以辭打完之後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那麼的難受,打在顧小單的臉上,疼在自己的心裡,他也知道顧若惜很在乎顧小單啊,可是,一想到顧若惜和楚天闊在一起,他內心就覺得憤怒,可是,又抑制不住地難過,心是揪著疼的,他對顧小單敞開懷抱,溫柔地說道:“來,小單。”
顧小單委屈巴巴地回到言以辭的懷裡,說道:“爸爸,你帶我找一下媽媽,好不好?小單想當面聽媽媽說,不要小單了。”
言以辭用自己的臉在顧小單的臉上蹭了蹭,說道:“男子漢,要勇敢地接受事實,爸爸像你這麼小的時候,爸爸的爸爸媽媽早就把爸爸給拋棄丟下了,你現在只能堅強,明白嗎?”
顧小單搖頭,說道:“小單不明白,小單不想明白,小單只想要媽媽。”他不想在有了爸爸之後再失去媽媽,也不想失去爸爸有媽媽,他想要一家人幸福地在一起。
“你總有一天會明白。”言以辭說道,你總有一天會漸漸地忘記媽媽的存在。
顧小單難過得哭了好久,即便是飯桌上滿滿的都是顧小單喜歡的山珍海味,顧小單都開心不起來,他沒動多少筷子,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把自己關在房裡,言以辭晚上給顧小單端了一碗粥,讓他乘熱喝了,可是顧小單卻是腫著核桃般的眼睛,說道:“媽媽什麼時候來見我小單,是不是小單喝了粥,媽媽就會來了?”
言以辭沒法繼續把顧小單騙下去,他能做的只是默默地陪在顧小單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