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他怎麼這麼燙!
貝知南用力從地上爬起,將男人翻了個面,不禁面露嚴肅。
男人下腹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再這麼下去,不出半個小時,內臟就會被腐蝕,所有器官會因衰竭而死。
來不及細想,貝知南轉身拿起手術刀,手起刀落,動作乾脆熟練,一塊發黑的腐肉被她割了下來。
藉著微弱的月光,她又連割幾刀,轉而用鑷子慢慢的清理一些細小的腐肉,用雙氧水清洗了傷口,塗上強效恢復劑後用紗布纏上,最後給男人打了一針血清,她才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貝知南在末世是戰士,她受過的傷,中過的毒數不勝數,可從沒有一次像他這麼嚴重,等她完全處理好之後,早已滿頭大汗。
感受到男人的體溫逐漸降了下去,蒼白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容。
還好,把他救活了。
原主的身子本就虛弱,加上剛才的治療像打了一場惡戰,貝知南兩眼一閉,昏睡了過去。
……
元蕭白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肩上靠著一顆毛茸茸的腦袋,他下意識的抬手想要把她推開。
可視線觸及到被包紮好的傷口和女人蒼白虛弱的臉,他手上的動作僵硬在半空中。
是這個女人救了他嗎?
看她的樣子,估計很累吧,貿然把她推開,會不會是恩將仇報?
想到昨天迷迷糊糊間看到一個女人認真的在幫他處理傷口,思索一番後,男人像個木頭樁子一樣靠在樹樁上,任由女人靠在他肩上,甚至連呼吸都輕了許多。
貝知南以為她還在自己的大床上,剛想翻個身,伸手卻摸上男人的臉。
元蕭白臉色一黑,這個女人的睡相,真是一言難盡。
“主子,周圍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估計他們已經離開了。”
不眠說話的聲音非常輕,他可沒忘記剛找到主子的時候,那一聲大喊差點被主子一個眼神給瞪死。
雖然不知道這個姑娘什麼身份,但是不眠心裡十分欣喜,他家主子二十幾年來從未讓女人接近過,如今卻讓她靠在肩上,說不定主子的春天就要來了。
元蕭白自然不知道不眠心中在想什麼,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知道了,然後繼續閉目養神。
一個時辰後,貝知南生生被餓醒。
剛睜開眼睛,耳邊就傳來一陣溫熱,好聽的男聲傳入她的耳朵,“醒了?”
貝知南驚喜回頭,“你沒事,太好了。”
男人輕嗯了一聲,算做回覆。
不眠從一旁走出,恭敬的朝貝知南拱手,“感謝姑娘救了我家主子,不眠銘記於心。”
“沒事,舉手之勞而已。”
學著男人抱拳後,她回頭望向身後的男人,“你的傷口只要不碰水,很快就會恢復的。”
昨天夜黑,她看輪廓就覺得男人長得好看,現在太大亮了,她更覺得這個男人太帥了,只是表情有點冷冷的,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
不過男人再帥,她現在也沒心思去欣賞,原主死前被張秋紅夫妻餓了一天,算上昨天,她已經兩天沒吃飯了。
頂著眼冒金星的不適,她開口道,“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京城的人吧,前面那條路可以通往城門,你們一會兒從那裡走就可以。”
不眠愣了一下,“姑娘你不跟我們一起離開嗎?你一個人很危險。”
王秋紅夫妻兩那樣對待原主,她佔用了別人的身體,豈有不報之理?
她拒絕了不眠的好意,“我家就在前面不遠的樊醫村,走回去一兩個時辰就到了,你們趕緊離開吧,我就先告辭了。”
“等等。”
一直沉默的元蕭白開口,“姑娘救了元某,還不知姑娘姓甚名誰。”
貝知南轉身,微微一笑,“我叫貝知南,貝殼的貝,南風知我意的知南。”
看著她離去的方向,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攝人心魂的笑。
貝知南?貝將軍嫡女?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