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貝知南再不濟,也是這貝府唯一的嫡女,長公主親口說要認乾女兒的人,她貝樂巧再得寵,也不過一個賤婢生的庶女,竟當著眾人尊卑不分,耀武揚威,對已故的將軍夫人口出不敬,身為貝府嫡女,我還教訓不得嗎?”
貝知南字字珠璣,每個音調都帶著寒意,抬眸毫無畏懼的對上付嫻婉的眼睛。
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只會任人欺負的貝知南,就憑她們也想欺負她?
門都沒有!
貝知南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針扎在付嫻婉的心口,她雖然得到了貝守宗的疼愛,但至始至終只有一個妾室的身份,哪怕那個女人去世那麼多年,貝守宗也從來沒有開口想把她納成續絃。
想著貝知南被趕出府,府中又沒有別的妾室,奴才們也都稱她為夫人,她付嫻婉在貝府的待遇跟正室並無什麼差別。妾室終究是妾室,只要貝守宗一天不開口,這個家始終不是她付嫻婉的,加上貝知南剛回府就用嫡女的身份壓了她們母女一頭,付嫻婉心中想要成為正室的想法愈加強烈。
就在付嫻婉快要控制不住心中怒火的時候,從她身後走出一個氣質嫻靜的女子。
女子身姿綽約,身上穿著一件鵝黃色掐牙鑲邊散花彩暈錦窄袖錦衣,臉上帶著恬靜的笑容,對著貝知南禮貌的伏身,發出猶如黃鸝般清麗的聲音,“妹妹見過姐姐,小妹不懂事,說了不符合身份的話,菲兒替她向姐姐道歉了,今天是姐姐回府的日子,還望姐姐不要跟她一般見識,誤了姐姐的好心情。”
隨著貝菲兒的現身,人群裡面立刻沸騰了起來。
“這不是二小女且嗎,我的天吶,我終於見到二小女且了,好美啊!”
“二小女且好溫柔,聽她說話我感覺心都要化了。”
“誰要是娶了二小女且,那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大家剛才評論貝知南的時候沒有什麼好話,可到了貝菲兒這裡,彷彿所有言語都很蒼白,所有美麗的詞句都不足以來形容她。
貝守宗看著貝菲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貝菲兒在他心中,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兒。
貝菲兒淺笑的望著貝知南,彷彿沒有聽到大家的議論。
貝知南對貝菲兒並沒有太多的印象,她隱約記得彷彿貝菲兒從小身子就不好,經常待在宅院裡不出來,倒是貝樂巧仗著有付嫻婉撐腰,時不時的會來找原主的麻煩。
所以對貝菲兒說話時,語氣並沒有那麼生硬,她也得在群眾心裡留下一個好印象不是。
“二妹妹身子弱,就不用行禮,你要是想替小妹道歉,我原諒她就是。”
貝菲兒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不再追究,微微蹙起沒起,隨即很快就將情緒掩飾下來,柔柔的說道,“那妹妹就替小妹謝過姐姐了。”
說著她退向一邊。
貝守宗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貝知南,看著那張跟她母親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心中五味雜陳。
轉眼看到被付嫻婉抱在懷中的貝樂巧,心裡莫名升起一絲煩躁,“你看看你把樂巧充成什麼樣了,整天哭哭啼啼,哪裡有一點官家小女且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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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大小女且迎進府。”
貝樂巧想再說些什麼,被付嫻婉一把按著,得到母親的示意後,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貝知南進入府中。
……
恭親王府。
聽著暗衛說貝知南下山後怎麼捉弄李家夫妻,又如何在貝府化解貝樂巧母女的刁難,男人都不曾停下手中的筆,但唇角卻微微上揚。
貝知南,還真是個有趣的人。
寫完最後一句話,把信紙裝進信封後,男人才抬起深邃的眼眸,“長公主那邊可有說什麼?”
換下夜行衣的蘇慎元一席墨色長袍,袍上用金色絲線繡著五爪金龍,冰冷孤傲的眼睛彷彿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不眠恭敬站在一旁,“回王爺,長公主收到您的信後,一早就給貝府去了令旨,長公主說,您有空的時候,多去陪她聊天解解悶。”
“本王知道了,把信親自送到貝姑娘手中,下去吧。”
不眠離開後,男人看著夜行衣上放著的用繃帶打的蝴蝶結,唇角輕笑。
貝知南,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