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撓頭,有些惡作劇地笑了。
凌羽緊皺著眉頭,一臉的迷惑:“一句也沒聽懂,不過,很好聽。”
眼神探究地打量著她,似乎想要把她看個徹底。她這是唱的哪國的語言?為什麼她會這種語言?看著東詩的笑臉,凌羽越發的覺得不瞭解她,無法知曉她的真實身份。
東詩賊兮兮地笑著,並沒有注意他疑惑的目光。
“我給你翻譯一下你就懂了。”
伸手撫上他的胸膛,開始如詩如訴地將歌詞翻譯成他理解的語言:
“每一個寂靜夜晚,在我的夢中,我看見你,感覺到你。
我知道,你仍然在守候。
穿越久遠的時空距離,你輕輕來到我的身邊,告訴我,你仍然痴心如昨。
無論遠近,亦或身處何方,我從未懷疑過心的執著。
當你再一次推開那扇門,清晰地佇立在我的心中,我心永恆。
我心永恆……”
久久地,兩個人再也沒有出聲。一首歌,表達了所有的感情,所有的語言。已經不需要再說些什麼了。
這樣靜靜地依偎著,直到太陽西下。
凌羽緊緊地握著東詩的手,嘴角掛著笑意,沒有比這一天更舒心的了。現在,他什麼也不願去想,不想去懷疑什麼,只想感受這一刻的安寧。
東詩心中卻百感交集,就這樣和好如初了嗎?再也沒有芥蒂,再也沒有怨懟。始終不敢相信,似乎這種感覺有些不真實。放棄了什麼,得到了什麼?根本無從計算出來。
經過東詩被劫的事件,這兩天,凌羽有空就陪在她身邊,說些輕鬆的話,讓她忘記被劫持的恐慌。
東詩的心很快平靜下來,靈動的眼神中散發出來的,除了快樂,再也沒有其他。僅僅幾天的時間,她便將被劫持,差點被強暴的恐慌打掃得一乾二淨。似乎並沒有發生那麼可怕的事情一般,專心地打理著她的指間沙,算計著她的買賣。一切如初,唯一沒有再琢磨的,恐怕就是怎麼騙到凌羽的印章,給休書上蓋上。
已經和他走到了這一步,還琢磨那些傷人的事情幹什麼?看他對自己這麼體貼入微,溫柔妥協,她也願意退讓一步,留在他身邊,和他一起回京城去。只不過,她不是回去做他的王妃,而是……
心裡的小算盤扒拉得直響,忽然聽見凌羽清朗的聲音。
“東詩,今天天氣不錯,陪我去騎馬吧。”凌羽的眉目舒展著,心情也是一片晴朗。
“我不會騎馬,你找別人去吧。”東詩頭也不抬,繼續算賬。
凌羽走上前,拿起她那片寫滿了鬼畫符的紙片片:“這是寫的什麼?你要做道士嗎?”將紙片丟在一邊,拉起東詩就往外走。
“都說了我不會騎馬了,強人所難嘛!”東詩不依不饒,撅著小嘴。
“我帶你。”
拉著東詩出門,將她扶上馬背,自己翻身上馬,一夾馬腹,那馬絕塵而去。
在郊外的草原上馳騁了半日,心中舒服愜意,東詩早已忘了剛上馬的緊張勁兒,高興得手舞足蹈,忘乎所以。
騎累了,就並肩躺在青草地上休息。讓陽光照在身上,溫暖舒適。
兩個人的臉上各遮了一片大葉子,看上去非常可笑。就這麼安靜地躺著,誰也沒有說話。
“東詩,過幾天我要去南坪一陣子。等辦完了那邊的事情,我們就可以回府了。”凌羽平靜的聲音。
“哦。”東詩發出木訥的聲音,不知道自己應該有什麼樣的反應。是高興,還是失望?真的搞不清楚。
“東詩,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你能如實回答我嗎?”凌羽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臉上也是一本正經的態度。
這也是他帶她出來的目的,希望在他去南坪之前,將這件一直埋藏在他心底的事情,徹底的弄清楚。
“什麼事?”東詩不解地問。
“你認識那劫持你的人嗎?是不是從前那個?”先後兩次劫持東詩,應該不是巧合這麼簡單。那人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從京城追到秀峰來羞辱她,幕後一定有人指使。那幕後指使他的人是懷的怎樣的居心?難道,也和他有著同樣的疑惑嗎?
東詩躺在草地上,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
“我,我不知道。”
聯絡這兩次的劫持,她隱約可以猜出那個人的目的。他不是特意來強暴自己的,一定是想打探出自己的身份,確認自己是不是真正的東詩。這才鋌而走險,在凌羽的眼皮底下把自己劫持了。
這件事情,是遲早要被揭穿的,她不知道該不該向凌羽坦白。告訴他,自己其實不是他要娶的那個東詩,而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從未來的世界闖進來的。唉,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自己的話,這種事,怎麼會有人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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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詩,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可以告訴我嗎?”凌羽在她耳邊輕輕詢問,把她的頭靠在自己胸膛上。他期待著她向自己坦白,告訴他,她的真實身份,她的目的,將她所有的心事交給他來打理。
聽見凌羽的詢問,東詩失措地直起身,驚愕地看著他。他的眼神清澈明淨,誠懇溫柔,似乎在等待著她的傾訴。
不敢再看那雙眼睛,東詩撇開眼,起身坐在草地上,背對著他。要告訴他嗎?怎麼開口?
凌羽跟著起身,將她摟在懷裡。許久,輕聲說:“東詩,我知道,我無法滿足你的心願。但是,我一定會保護你,讓你平安快樂,永遠無憂無慮。”他似乎只能承諾這麼多了,有些事情,他感到無能為力,也力不從心。
東詩抬起頭,看著他誠摯的目光,有一絲不解:“你知道我的心願是什麼嗎?為什麼說你無法滿足?”她的心願那麼簡單,只是一個人人嚮往的自由而已,難道他也給不了嗎?
凌羽嘆了口氣,沉聲說:“我知道你想做太子妃,想做皇后。我知道,我無法滿足你這個心願,但是,我願意保護你,直到我死的一天。如果你……”
“打住,打住……”東詩驚愕地忙伸手阻止他。
“我從來沒想過做太子妃,做皇后。那是東詩的心願,不是……”啊,說漏嘴了。
忙伸手捂住嘴巴,睜著驚慌失措的大眼睛看著凌羽。只見他眼中閃出陰謀得逞的笑意,臉上全是戲謔的笑容。
“你這個傢伙,你故意套我的是不是?壞死了!我掐死你!掐死你!……”
東詩用力撲上去,伸手掐住凌羽的脖子,把他按倒在草地上。手上卻不敢用力,生怕真把他掐死了。他怎麼這麼壞,輕而易舉就套出了她的身份,讓她怎麼再隱瞞下去?
凌羽躺在柔軟的草地上,如釋重負地笑著,她終於露餡了,終於不用再裝下去了。
“說吧,從實招來。念在你身為本王的王妃,本王會網開一面,原諒你的。”凌羽一本正經的語氣,眼中卻是無限盪漾的寬慰。
東詩無力地移開掐在他脖子上的手,認命地躺到一邊。
長嘆了一口氣:“說了你也不信,還會說我是胡說八道,妖言惑眾……”
“我信。你說吧。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方?因何而來?因何而去?”凌羽慢悠悠地詢問,像打禪機一般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希望這輕鬆的語氣,可以緩和她心中的壓抑。
想了許久,東詩終於開口:“我姓林,名字也叫冬施。但是,是冬天的冬,施捨的施。如果你覺得改不過口,還是叫我東詩吧,我不介意。”
“然後呢?”凌羽步步緊逼。
“然後……?”東詩想了想,繼續說:“有一天,就是你大婚那一天,我忽然從天上掉下來了。你說我是從上帝那裡掉下來的天使,其實是正確答案了。不知道你信不信,我一掉下來,就把真正的東詩給撞下懸崖了。她的叫聲好悽慘!喊著不要嫁給秦王,要嫁給太子,要做太子妃。然後,然後我就代替她,嫁給了你……”
凌羽默默地聽著,雖然他的心中如驚濤駭浪拍打著,但他還是沉住氣,沒有打斷她。
東詩長嘆一聲,繼續傾吐:“我無意中把她撞下山崖,心中過意不去,難過得要死。為了讓心裡好過一些,我只能承諾幫她完成心願,幫她做太子妃。可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太子已經娶了西詩做太子妃,我也已經是秦王妃了,怎麼可能再做得了太子妃?除非,除非你做了太子。不過,這也是不可能的了。你那麼清高,怎麼會去和自己的大哥爭皇位?”
默默地聽她說完了她一直不敢說出口的話,凌羽的心中,百種滋味混雜著。有心酸,有憐惜,有懊惱,還有一點點憤怒。
“東詩,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些?那樣,我就不會誤會你,不會憤怒到失去理智……,不會寫下那封休書,不會讓你離開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