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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梅花盜的身世

他會不會死?她不要他死,她要他好好活著,陪她聊天,聽她訴苦。

東詩的哭喊之聲令慕清顰本已混沌的神志漸漸清醒。感覺到身體裡忽冷忽熱,萬般難受。似乎有千萬條冰龍與上萬條火龍在激烈地搏鬥,折磨得他痛苦不堪,難以支撐。

朦朧中看見東詩哭得肝腸寸斷的小臉,心中有一絲欣慰,她願意為他流淚,就算死也值得了。

“顰兒,你怎麼這麼傻?”鬼母悲痛地重複這句話,緊緊地抱著他,跪倒在地上。

聽見師父的低吟,慕清顰緩緩將目光移向鬼母。心緊緊地揪痛起來,沒想到,自己要死了,師父竟然這麼悲痛,這恩情讓他如何報答?看著鬼母淚溼的雙眼,沒有了懾人的煞氣。心中開始擔憂,若是自己死了,師父一定不會放過東詩。他再不能保護她了,讓他如何放心得下?

“師……父,師父。”想要說話,卻發不出聲音,似乎嗓音已經被寒冰凝結,無法出聲。

鬼母悲痛迷亂中似乎聽見慕清顰的呼喚,激靈靈回過神來,驚喜地看著他:“顰兒,顰兒,你醒了?你不會有事的,師父一定會救你。”激動得語無倫次,不知如何是好。顰兒中了她紫毓指的毒,居然能夠轉醒,他身體裡一定有抵抗紫毓指毒的另一種毒,是那種毒救了他一命,她一定要救他,不管用什麼方法。

“師父,清顰求您一件事,……”慕清顰幾不可聞地出聲,眼中全是臨死之前的懇求之意,令人心碎。

鬼母已經激動得失去理智,連連點頭:“顰兒,只要你能好起來,師父什麼都答應你,什麼都答應你。”哽咽著點頭,又流下清淚。從來不知道,顰兒在她生命中這麼重要,只要他活著,她便任由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現在,他就要永遠離開她了,才知道,那份感情竟是如此割捨不下。她不能再次失去她的顰兒,絕對不能。

慕清顰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周身的痛楚令他說不出話來。身體裡那條冰龍已經佔了上風,火龍被壓在腳下,做最後的掙扎,漸漸沒了抵抗的力量。全身如掉進萬年寒冰之中,冷到骨髓裡,痛到每一根神經。

強壓下周身的冰寒,低聲懇求:“師父,請你不要傷害東詩,放她走吧。她是徒兒的救命恩人,徒兒還沒有,還沒有報答她的救命之恩……”想到雨夜破廟裡的初遇,想到她不介意自己是採花賊,甘願用自己的清白騙走追捕的官差,慕清顰心中柔軟似水,為了這樣一個女子,他甘願放棄一切。

“師父答應你,你一定要堅持住,師父這就為你解毒。”鬼母不住地點頭,不住地搖著他的身體。

聽見師父的承諾,慕清顰終於可以放心。嘴角微微翹起,眼光轉向一邊。看著不住抽泣的東詩,心中一痛。好想拉住她的手,為她拭去淚水。

艱難地伸出手,卻只伸出寸許。身體裡最後的溫度消失不見,瞬間掉入徹骨的寒冰之中,失去了所有知覺。

感覺到懷中的顰兒再也沒有了動靜,鬼母睜著空洞的眼睛,失態地尖叫:“顰兒,顰兒,你不要走,師父一定能救活你,一定會救活你。”神志恍惚,抱著慕清顰發瘋一般衝出月華殿,消失在珠簾後。

東詩早已哭得神志不清,見鬼母抱走慕清顰,起身瘋一般追了上去:“你把他還給我,不要帶走他。……”雙腿一軟,哭倒在地上。自己唯一的親人永遠離開了,心像刀割一樣的痛。為什麼到現在才知道,他在自己心裡是多麼重要。在一起的時候,安心地接受著他的關愛,他的寵溺,從來沒想過這關懷和寵溺也有消失的一天。梅花盜走了,她該怎麼辦?

這邊的衛府裡,已經亂做一團。衛子霄在房間裡踱來踱去,不知如何是好。凌羽走的時候,把東詩託付給他。自己卻沒能照顧好她,讓人把她劫走了。凌羽回來,讓他如何向他交代?

“初融,別傻愣著了,快去給秦王捎信,說東詩出事了,讓他馬上回來。”衛子霄清理了一下腦子,清晰地指揮著心裡不安紛亂的初融。現在這種狀況,還有什麼比秦王妃的安危更重要的事情?南坪的情可以緩一陣子再說,何況,還有南風將軍主持著。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把凌羽拉回來,想辦法把東詩救出來。

初融不敢怠慢,大步邁出門,快馬加鞭往南坪方向趕去。

拍馬狂奔了兩天,人馬早已疲憊不堪,初融卻不敢休息,只想儘快見到殿下。這件事情,是自己一時大意造成的,他萬死難辭其咎。如果當時他沒有遣走雲幕,雷霆,說不定……

現在想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如果王妃出了什麼事,他一萬個腦袋也抵不上,只能……

身心俱疲,兩眼朦朧中,忽然看見遠處幾匹快馬飛奔而來。定睛一看,心中大喜。是殿下,殿下回來了。心中一陣狂喜,拍馬便衝了上去。

凌羽騎馬前行,眉頭緊蹙,神色凝重。他剛剛部署了南坪的事情,便察覺自己的另兩個護衛暗中跟在自己身邊。心中惱怒,初融居然不聽從他的命令,把雲幕和雷霆遣到南坪來了。東詩那邊只有初融一人保護著,讓人怎麼放心。不知怎地,近日總感到莫名心慌,似乎東詩出了什麼事端。

不敢在南坪逗留太久,既然事情已經安排妥當,該查辦的也已經辦妥了,便急匆匆帶著風行三人往秀峰趕回。

離秀峰還有兩日路程,遠遠便看見初融騎馬飛奔而來。凌羽心裡一緊,知道定是東詩出事了。

急忙拍馬迎上去:“出了什麼事?”厲聲問。

初融翻身下馬,跪倒在地:“殿下,王妃被拜月宮劫走,已經三天了。”他不敢抬頭,不敢看凌羽的眼神。跪在地上,等待責罰。

凌羽腦子裡嗡嗡作響,根本沒有心思理會初融的自責。大喝一聲,拍馬絕塵而去。

兩日的路程並作一日趕回來,人已經累得筋疲力盡。顧不得休息,將衛子霄和初融叫到身邊,仔細詢問了當時的情形。

初融如實相告。

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瞭解清楚後,凌羽坐在椅子上,一臉寒霜。手緊緊地握成拳,無從發洩心中的憤怒。仙姿終於有所動作了,在他身邊蟄伏了這麼久,終於開始了她的目的。她是拜月宮的人?拜月宮又為什麼要擄走東詩?

想到東詩可能受到的驚嚇,想到她那驚慌失措的眼神,凌羽的心狠狠地揪緊,揮手一拳擊在桌子上,大聲喊道:“初融,去把仙姿帶來見我。”

仙姿被帶進來,看見凌羽冰冷的面孔,臉上一閃而逝的錯愕:“公子找仙姿何事?”眼神恍惚,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凌羽抬頭瞟了她一眼,眼中寒光隱現:“說吧,拜月宮在哪裡?晨玥又在哪裡?”

仙姿心中一驚,沒想到他上來就這麼直接地審問,不容一點餘地。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嗎?什麼時候知道的?

扯動了一下嘴角,仙姿柔聲說:“公子在說什麼?仙姿不明白。拜月宮是什麼?晨玥又是誰?”她豈會輕易認輸?就算他早已知道自己接近他存了心思,她也不能出賣拜月宮,出賣自己。

凌羽冷冷地盯著她,聲音冷若寒冰:“你以為本王什麼都不知道嗎?從紅樓裡第一眼見到你,本王就知道你存了心思。你早就知道本王的身份,卻伺機接近,難道不是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仙姿默不作聲,神色依舊平靜。注視著凌羽,嘴角微揚,不慍不怒。

沒有聽見仙姿的回答,凌羽氣得牙關緊咬:“若是東詩有什麼三長兩短,本王會讓拜月宮所有人償命。六指鬼母怎麼對付東詩本王不知,但本王會讓她知道,得罪本王的人會是什麼下場。”

聽著凌羽狠絕的話,仙姿的心如刀割般疼痛。這就是那個雙眼含情,陪她下棋賞景的人嗎?原來他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已佈置好陷阱,任由她跳進去,無法自拔地愛上他。

“殿下,你也是這麼傷了晨玥姐姐的心嗎?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竟會這麼狠毒。難道你不知道晨玥姐姐有多傷心嗎?”

仙姿柔美地微笑,終於承認了自己的目的。心彷彿失去了依靠,在空中懸浮,無力,無奈。自己為什麼不聽師姐的勸阻,一心跑出來,伺機接近秦王。打著為晨玥姐姐報仇的幌子,卻不可救藥地愛上了自己的敵人。現在,所有的泡影都破滅了,她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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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提起晨玥,凌羽耳邊似乎又想起嫣茹幽怨的聲音。微微嘆了口氣,沉聲說道:“這是我和晨玥的恩怨,我不希望外人插手。也不希望牽連到無辜的人。你帶我去見她,我會給她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