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摸了摸她的頭，嘆息一口氣問，“剛剛你蹲地上做什麼？”
想到剛剛自己出門看到的她背對自己蹲在那裡的模樣，她有些疑惑。
“恬恬餓，姐姐說餓了就吃雪，吃多了就不餓了……”她眨巴著那雙因為瘦而十分凸出的大眼睛，一臉天真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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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微楞，“家裡沒有吃的嗎？”
恬恬搖了搖頭說，“沒了，這附近的野菜都被姐姐挖沒了，奶奶不給我們吃的，恬恬已經兩天沒吃過東西了。”她說著，眼睛裡又盛滿了霧氣，眼淚像是隨時會掉。
清歌再次嘆息，原主腦袋裡的記憶並不完整，還有許多事情她都不清楚，她現在很好奇，往年這兩個孩子都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摸了摸恬恬小腦袋，她哄道:“等等，姐姐去給你找點吃的。”
恬恬對她信任至極，乖巧的點了點頭。
她出了門，看了一眼外面一片雪白，沒有手機，她連現在是個什麼時辰都不知道。
剛剛醒來因為震驚，還沒感覺到自己有什麼不適，現在反應了過來，才覺得渾身發軟，肚子裡空落落的難受，再加上寒冷，被寒風一吹就凍的硬邦邦的衣服，這種日子，還是人過的？
“恬恬，死丫頭，誰讓你跑回來的，碗給洗了嗎？賠錢的玩意！給老孃滾出來！”
還沒走進廚房，外面的搖搖欲墜的大門突然被人粗魯的推開，先走進一個老婆子，是楊清歌兩姐妹的奶奶老楊氏。
老楊氏今年五十有餘，尖嘴猴腮，嘴唇向前傾斜，一看就是個刻薄的人。
清歌第一眼就皺起了眉，站在老陳氏身邊的是一個年約十五歲與她差不多大的姑涼，是她二伯家的大女兒楊欣。
不同於她們兩姐妹的破布麻衣，進來的一老一少裝扮的倒是厚實，兩人目光一對上她的，微微一怔後，老楊氏霎時尖叫出聲。
“你怎麼還沒死！”
瞧瞧，這像是親奶奶對孫女說的話？
她饒有意味的勾笑，“奶奶，您這話什麼意思啊，我好好活著不好嗎？”
“荷……啐!”老楊氏往地上吐了一口水，一手叉腰罵:“你還真不如死了的好！一賠錢貨，活著還浪費我楊家的糧食！”
她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手指頭都要戳上清歌腦門。
清歌目瞪口呆了一秒，隨即反應過來，退後兩步，臉色暗了下去。
“是啊，大表妹，你這都沒事，還不來幫家裡幹活，害得我都幫你洗了好幾天碗了，我來年可是要出嫁的人，你怎麼一點都不為我著想啊，你不知道幹活多了，皮膚會糙嗎？若是夫家嫌棄我了，可咋辦啊。”楊欣也是附和著懶洋洋的怪罪道。
呵呵，洗兩個碗還能把皮膚洗糙了，這怕是她楊清歌活的這二十多來以來，聽過最大的笑話。
“姐，姐……”恬恬聽到聲音，跑了出來，看到兩人後，嚇得一哆嗦，趕忙躲到了她身後。
清歌捏住她的一隻小手。
“死丫頭，誰讓你跑回來的，啊？”老楊氏看到恬恬，怒氣衝衝的瞪大眼睛，粗魯的伸手去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