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如果那個路晨陽沒有死，如果現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這個人。無論天涯海角，他真的想跟那個男人指教一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在這個女孩心裡揮之不去。佔據整顆心，一佔就是這麼多年，就連死也不能讓她忘懷。
“您怎麼知道的？藝言她……不可能，她不可能跟你說過的。”秦栩驚住連連搖頭，藝言如果想起來不可能會是這麼平靜，她太瞭解藝言了，一旦知道真相會讓她生不如死。所以這個事情他怎麼會知道？秦栩不可思議地問：“你……還知道什麼？”
“我該知道什麼？”姜語哲靠在椅背處靜坐，他的眼裡只有藝言消失的方向，眼底意味不明。姜語哲沒有剛才那麼寒氣逼人，只是那雙眸子深邃不見底，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秦栩也不敢妄加揣測。
“原來您不知道。”秦栩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藝言親口跟他說的，姜語哲是如何知曉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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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栩在那裡看著側身而坐的姜語哲，她突然感覺身上很冷。秦栩雖談不上閱人無數，但在職場打拼多年，做她們銷售這行的最需要一眼看透對方的需求，秦栩早就煉成如何見人下菜碟。可是唯獨這個姜語哲，她真的一點也看不透，這個人到底想要什麼。
姜語哲側頭，他的眼神準確無誤捕捉到秦栩眼底的猶豫之色。姜語哲靜坐在那裡，他在等那個的答案。
反正這件事情姜語哲早晚也會知道，她這也不算告密吧。如果姜語哲真的就是那個對的人，能把藝言從深淵裡解救出來，那未嘗不是件好事。藝言那丫頭應該解脫了，從路晨陽的陰影裡徹底解脫。
這麼想著，秦栩清了清嗓子，從哪裡開始講起她也有些混亂：“這件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大概就是三年前路晨陽就死了，但藝言一直以為他還在。不是活在心裡，而是她一直覺得路晨陽就生活在現實裡。這三年她除了路晨陽忌日那天會記得路晨陽不在其他三百六十四天都在等路晨陽回來。間歇失憶症聽起來比較狗血，但是……”
姜語哲閉上眼睛，他又感覺心臟緊縮，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是他始料未及的。姜語哲很討厭不受他控制的事情，但藝言永遠都是他的控制不住，這個女孩能讓他無何奈何。
原來，那個路晨陽比他想象的更重要，竟能讓那個女孩自欺欺人了這麼久。
“對於藝言來講，路晨陽的存在就是她的全世界。無論藝言在哪裡迷路路晨陽都能第一時間找到她，路晨陽……”
“夠了。”姜語哲厲聲打斷。他不想聽到任何有關路晨陽對藝言有多重要，也不想再聽到路晨陽的任何事情。
想起那夜初次見面，為了路晨陽，他與她的初見也會忘記。姜語哲有些嫉妒，他第一次會有這種感覺。
姜語哲生來什麼都有，但沒想到會嫉妒一個素未蒙面，而且還是死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