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散會。”姜語哲音落，站起離開。
他的背影肅然，卻有一絲別人看不出來的疲憊和孤獨。
越是萬人之上的人越能體會，那種站在頂點的落寞。
顧誠然拿著手機和那些資料也跟著離開，剩下的股東等兩人離開之後才鬆口氣。
整個會議室裡，在姜語哲走出去的那一刻終於一點點回溫。
“姜董這麼做倒是沒給於總留下任何緩和的餘地。他為景江付出這麼多年，最後這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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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姜董沒能連根拔起把有關這件事的人連根拔起就已經很仁慈了。”
“哎，姜董太特立獨行……”
“你們在說姜董的時候麻煩先思考一下，這些年姜董何時虧待過你們？”秘書還未走，他站在董事長座椅的斜後方掃視那些股東。
這些人，在景江節節高升的時候會來拍馬屁，要是有一天景江沒有這些榮耀，一個跑得比一個快。
秘書拿走姜語哲留下來的資料，臨出門前一字一頓道：“姜董可不是為了自己才這麼做的，你們都別太過分。”
26樓辦公室。
在最頂層的小世界裡是最好的空間，它離太陽近，離下面的凡塵遠。
無人知道姜語哲從始至終，手是冰涼的。他在剋制，拼命剋制從心底裡冒出來的孤獨，還有從早上到現在的頭疼欲裂。
“姜少，你就沒有擔心我竊取景江機密帶回顧家？好歹我是姓顧。”
“你不會。”姜語哲喝著手中早已涼掉了的黑咖啡淡淡回答。
涼掉了的咖啡更為苦澀，到嗓子裡面停留片刻，苦澀一路往下。
良久，姜語哲放下手中的咖啡接著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聽到這幾個字，顧誠然噗嗤一聲笑出來。
當初顧誠然那麼義無反顧的離開，多少人認為沒有父親的庇護他會一無是處。那時，沒人對他說萬一有一天，他會闖下自己的一片天地。
當你想另闢蹊徑，走一條鮮有人知的道路時，會有很多人跟你說萬一失敗了怎麼辦。可是，萬一成功了呢？未來誰規定了失敗的一定是自己，成功的一定不會是自己？
但沒人願意相信一個在黑白兩道像是混世魔王的富二代，而姜語哲卻是信誓旦旦的相信。
想來也是蠻可笑的，父母沒有給他的後盾和信任，竟然是小時候處處強他一頭的姜語哲給了他。
顧誠然哈哈大笑：“你要不是喜歡藝言，我都以為你對我有興趣。”
“有想這個的時間回家看看。”姜語哲頭也沒抬翻著手裡的資料。
“好久沒回去了。”顧誠然望向窗外，然後伸個懶腰不以為然道：“算了，反正沒人歡迎我還不如去你家。”
姜語哲斜眼一撇：“我家也不歡迎你。”
“沒事沒事，我臉皮厚。”顧誠然抱著抱枕，他早知道姜語哲會這麼說。
每次姜語哲都要把他趕出來，到最後他還是能舒舒服服住在客房。
顧誠然嬉皮笑臉道：“主要是我這個做兄弟的舍不得你孤獨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