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玦和顧凱歌坐在早餐店裡，顧凱歌低著頭喝粥，有碎發從她臉上滑下來就要掉下去，言玦及時伸出手接住她臉上的頭髮，順手別到她耳後。
顧凱歌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咧開嘴笑了。
“快吃。”言玦的聲音帶著誘哄的寵溺，他把左手放在桌上撐在下顎上，右手拿了筷子夾了把香菜到她碗裡。
“謝謝！”顧凱歌抬起頭看著言玦，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頭，他點了點頭，嘴角勾起微笑。
“不客氣。”
他們旁邊有一陣騷動聲，顧凱歌抬眼去看，看見一群穿著高中校服的孩子們縮在一起。
“怎麼了？”
言玦沒有回頭去看，他的目光一直在顧凱歌身上，沒有片刻的轉移。那目光熾熱到讓人覺得，如果發生什麼事，他可能把她藏進自己眼睛裡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顧凱歌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低下頭笑了，喝了幾口粥之後，嘴角還合不上，她放下勺子雙手捂住臉低低的笑了起來。
“怎麼了？”言玦又重複了一遍，他看著她笑，聲音裡是藏不住的開心。
“你是故意這個點帶我來這裡吃早餐的吧？”
顧凱歌看了一眼他身後偷偷瞄過來的學弟學妹們，低下頭去偷笑。
“我家立夏真聰明！”
言玦抬起手去像她剛才摸自己腦袋一樣，輕輕地摸她腦袋。看見顧凱歌一直笑，言玦收回手又給她加了一勺香菜，顧凱歌又抬手拍了拍他腦袋，低下頭去喝粥。
“言玦？”
聽到這聲音，他們兩個都轉頭去看，來人是許昂，他穿著那件那天在操場上碰見徐零星和葉子的那件粉紅色棉襖。
他們兩個同時抬手跟許昂打招呼，許昂看了看他們兩個身上穿的衣服，又低下頭去看他們腳上的鞋子，最後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真的不能穿這件衣服。”許昂一臉被強塞了狗糧的不快。
顧凱歌和言玦忍住笑意看著他，“為什麼啊？”
“我每次穿這件衣服就會碰到我教過的學生在大眾場合撒狗糧。”
言玦轉過頭去在許昂看不見的方向笑了一下，然後他斂了笑意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轉回頭去拍了拍許昂的肩膀，“我教你一個辦法。”
許昂看言玦一臉認真，居然就信了他的邪，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只見言玦把他掰了過去，在他背後比劃比劃，聲音裡帶著強忍的笑意，“你在這後面拿化學試劑噴上字，就寫，發糖請遠離。”
顧凱歌沒忍住，一下子哈哈地笑起來。言玦也笑了起來，他們兩個伸出手在轉回來的許昂面前擊了個掌。
“言玦！”
許昂轉過來，從牙縫裡叫出了言玦的名字。
言玦停下笑，擺出標準營業微笑，看著許昂“是，老師。怎麼了？”
許昂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嘆了口氣，低下頭擺了擺手，滿臉都寫了“無力吐槽”。他伸出手指了指門口還坐著的他們的學弟學妹們，拍了拍言玦的肩膀。
“你們以後出來發糖啊，別選在這個大家都出來買早餐的點行嗎？我畢竟是成年人，狗糧吃多了也就習慣了。但是這群孩子不是啊！他們可還只是看個青春偶像劇都要高興幾個月的孩子啊！不要傷害他們！”
言玦點了點頭，沉默幾秒，抬手去拍了拍許昂的肩膀，問道：“我們數學老師什麼時候結婚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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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昂頭也沒抬，還耷拉在那裡，聲音懨懨的，“下個月。”
顧凱歌噗嗤一聲笑出來，他們以前在理科班的時候，許昂這個班主任和數學老師這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誰攻誰受的問題一直為看耽美小說的女同學所津津樂道。
下意識地回答了一句之後的許昂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是被言玦耍了啊！
言玦笑著拍了拍許昂，“心疼你。”
許昂還沒準備好接話，言玦又補了一句，“明天穿件綠的棉襖吧！戴帽子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