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曲楊命人封好銀子送往成衣店，她坐在院子裡煮茶。
火苗跳躍，壺中水沸，格外的溫馨。
縹緲端了一盤子荔枝走了過來。
“王爺讓你嚐嚐鮮。”縹緲把盤子放在桌子上，在曲楊對面坐下來。
“荔枝？你家王爺大手筆。”夏曲楊笑了笑，從盤子了抓了幾顆扔給縹緲。
“謝了。”縹緲也不客氣，當下動手吃起來。
“你家王爺昨晚中邪了？”想起昨晚夏曲楊依舊心有餘悸。
“他只是想看看你而已。”縹緲脫出而出。
“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夏曲楊嗤之以鼻，想起她成親當日的慘烈場面，嘴角抽搐。
“此話怎麼講？”縹緲不悅的挑起眉毛。
“顧落雪呢？謝飄舞呢？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愛情，若愛便捧在手心，不愛棄之如敝履。”夏曲楊面上浮起一絲怨氣，眼神裡是憤憤不平。
“顧落雪是主人前任妻子，當年與主人合離，尚不知她腹中有胎兒，主人接她回府，不過是想給孩子一個名分，畢竟稚子何辜？”縹緲玩弄著手中的茶杯，青花瓷冰冷的觸感在指尖縈繞，她眼中大霧一片。
“可終究還是負了她。”夏曲楊頗為無奈的搖搖頭，嘴唇上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縹緲，我有一個學生和沐銳寒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猝不及防，夏曲楊玩笑的說道。
“誰？”縹緲回過神大驚。
“他叫顧芷蘭。”
“你該不會以為是王爺的私生子吧？”縹緲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夏曲楊淡淡的說。
爐中水沸，夏曲楊的柔軟的話語淹沒在咕嚕嚕的水聲裡。
“你嘟囔什麼？”
“說不定真是沐銳寒的私生子。”夏曲楊抬高聲音一字一句的說。
縹緲看著她一臉波瀾不驚的樣子，卻突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夏曲楊的心中有一根刺，不除不快。
“夏曲楊你知道麼？”縹緲的聲音裡有些悲哀:“念兒死了。”
“這玩笑不好笑。”夏曲楊搖搖頭“沐銳寒將他保護的那麼好，怎麼會突然死掉。”
“紫竹苑著火，唯獨燒死了沐念兒。”縹緲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她安靜的凝視著曲楊，悲涼在心中緩緩擴散。
“恐怕不是意外。”曲楊起身淨手煮茶，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不消片刻茶香瀰漫。
“人心叵測。”縹緲只是回應了四個字。
“喝茶。”夏曲楊不想糾結這個話題，她順手遞給縹緲一杯清茶。
“可虎毒不食子，何況是自己兒子都能下這麼狠的手？”縹緲氣憤，她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茶水搖晃出圈圈漣漪。
“或許那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夏曲楊淡淡說道。心中暗想:這若是放在現代，肯定會被繩之以法，但是在這個命如螻蟻般的世界之中，死一個人太過輕而易舉。
“你說念兒可能不是王爺的孩子？”縹緲狠狠吞下一顆荔枝問道。
“有可能。”夏曲楊並未否定，嘴巴裡小聲嘀咕著“若是放在現代，做個DNA不就了結了，哪有這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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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說什麼大聲點。”縹緲有些鬱悶。
“哦，沒什麼。”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夏曲楊趕忙掩飾到。
“小姐，會不會顧落雪也是假的？總覺得與十年前初遇的女子相差甚遠。”
“不知道，這個你可以問問沐銳寒。”夏曲楊無語，她白了縹緲一眼。
“我哪兒敢？”
“那我也不知道啊，十年前我才五歲。”夏曲楊攤開手無奈搖搖頭，十年前她還不是夏曲楊呢？
縹緲一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趴在桌子上思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