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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來人,將三小姐帶下去。”夏丞相怒氣衝衝的吩咐道,他雖然嬌寵冰寒,但是也覺不允許她做有辱家門的事情。

婢女將夏冰寒帶走之後,丞相為難的說道:“讓太子殿下,四王爺見笑了,冰兒年幼無知,被嬌寵壞了,莫各位莫言嫌棄……”丞相環視三人一眼,欲言又止。

“岳父放心,剛才發生的事小王忘記了。”沐辰一手開啟摺扇搖了搖。

“本王也不記得了,只不過王妃臉上的巴掌印需要一個解釋。”沐銳寒眯著眼睛瞧著相爺。

“是……是……曲楊和冰寒爭執時留下的,冰寒寒也被曲楊推了一把,算是扯平了,這等玩笑之事倒是讓二位見笑了。”相爺訕訕的陪笑,背後汗毛到豎起來。

“相爺真會顛倒是非……罷了,我家王妃指定是不想這裡待,我帶她回府。”沐銳寒冷笑一聲,夏宜這老狐狸真當他是眼瞎了麼,明擺著欺負人。

沐銳寒拽著夏曲楊大步流星的離開,夏府風光無限,卻也和他們無關。

三月,小橋流水,落絮飛花,假山林立,來往婢女穿行,紅樓翠瓦掩映在綠樹間,精緻的屋簷上燕子築巢,梁間燕子銜泥而歸,幼雛嗷嗷待哺。

曲楊心中一陣感動,他與沐銳寒之間不過是一場毫無感情的交易,他尚能如此維護她的尊嚴,他向一縷溫暖的陽光折射進她冰冷的心房,似乎聽到了冰雪融化的聲音。

府外,四王府的馬車等候多時,車伕見著二人出來,默默的跪地行禮。

二人上了馬車,穿梭在鬧市之中,曲楊捲起簾子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低矮的房屋不是記憶中的高樓大廈,她心中一悲,前世在眼前不斷浮現,記憶落在那束手捧花上,而後就是王府豪華的馬車與鮮紅的嫁衣不斷地重疊在一起,腦袋彷彿要炸裂似的。曲楊雙手抱頭面色痛苦,嫁衣與婚紗來回在眼前切換,她想甩開卻怎麼也逃不掉。

“夏曲楊……夏曲楊……”沐銳寒反覆呼喚她的名字,夏曲楊彷彿中了魔怔一般不斷的嘟囔:“梓忻……我不要參加你的婚禮……不要……”曲楊抱頭痛苦,此刻她無助的像一個孩子。

“夏曲楊……”沐銳寒黑著臉,他狠狠地掐了一把夏曲楊。

曲楊吃痛,遂從夢魘中回過神,她眼角掛著幾滴淚水,眼神空洞,面上一片迷茫。

“怎麼回事?”沐銳寒面色陰冷,斜睨著曲楊,等待她的解釋。

“夢魘了。”曲楊淡淡的說,此刻她扔心有餘悸,兩世的情景不斷交融,最後又連在一起,她看不清梓忻牽著他妻子的面容,卻真切的記得沐銳寒娶她時眼裡濃濃的恨意。

曲楊抬頭看著沐銳寒黑著的臉,便知他根本不相信這個說辭。不過她也無心解釋,心裡堵的慌。

“沐銳寒我不會背叛你,我是夏曲楊,也不是夏曲楊。”曲楊看向外面熱鬧的人群,突然想起小時候揹著畫夾站在馬路上看著來來往往行人臉上空洞麻木的表情,心裡壓抑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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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忻是誰?”半晌沐銳寒幽幽開口,此刻他已經壓制住渾身的怒氣,用餘光打量著曲楊。

“一位故人。”曲楊眼神暗淡,每次提到這個名字,她沒由來的心中一悲,曾經愛的死去活來,最後離開的乾脆瀟灑。

“是夫君?”沐銳寒冷著臉,緊緊的捏著曲楊的手臂,企圖在她的眼裡看到驚恐,可她的眼裡一片澄澈。

沐銳寒心有不忍。

“不是,已經是過去式,王爺又何必介懷。”曲楊本不想糾結這個話題,果斷的拒絕道。

為了躲避沐銳寒吃人的目光,她轉過頭看向馬車外。